葉時試探著敲了敲那截水池下方的管道。
“篤篤篤”三下,聽得出水管是空的。
她縮回了手,深吸了口氣,自言自語道:“葉時同誌,不就是失個戀麼?神經緊張成這樣,丟不丟人?”
她正打算下樓去打點水,就聽見水管又響了。還是“篤篤篤”三聲。
葉時往後退了一小步,撞到了門上。她可以保證,她剛才絕對沒有再碰到水管。更何況那三聲敲擊比她敲得要沉悶許多,還帶著點奇怪的回音,聽起來就仿佛……是從水管裏麵發出來的一樣。
怎麼回事?
葉時盯著麵前的水池。
剛才還毫無動靜的水龍頭,好像正自己轉了起來——慢慢地,轉了半圈。
那東西要從裏麵出來了。
葉時屏住了呼吸,一手下意識撐住了門。
水龍頭裏飄出了一片葉子。
隻是一片葉子。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
葉時愣了會,大著膽子靠近,拿起那片葉子。
那葉子遠遠看是綠色的,落到她指尖之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黃,不到一秒鍾,就化成了碎片。
葉時手掌上隻留下了一點枯黃的粉末,門口風一吹,眨眼沒了痕跡。
“有落葉堵了水管?”葉時皺著眉嘟噥,“回頭通一通。”
她正抬起頭,眼角餘光瞥見一抹黑色的影子,長長一條,就跟嬰兒手臂一般粗細,從鏡子的左下角一掠而過。
葉時刷地回頭。她背後還是發黃的瓷磚,空白的一大片,並沒有能留下類似影子的物品存在。
她莫名想起了昨天晚上的夢,摸了摸自己的脖頸。
那夢比以往的噩夢都要逼真許多,到現在都依稀仍有窒息感留在皮膚上。
葉時看了眼跟前的鏡麵。
鏡子裏的人還是那灰頭土臉的模樣,雜亂長發下,脖子上似是有一道黑漆漆的印記。
就如同一道勒痕。
葉時一驚,心髒突突狂跳,過了會才發現,那黑印是鏡麵上落下的灰。
“真是夠了。”葉時攏了把頭發,轉身走了出去。
路一迢剛好正從樓下走上來。
“阿時,粥煮好了。”他手裏端著一個碗,潔白的碗麵泛著光,比這房子裏任何東西都要幹淨,“我廚藝不如你,你將就喝點。”
大約是看葉時心情不好,他的聲音更加溫柔,幾乎像在哄著葉時。
可惜葉時這會感覺不到餓了。
“昨天有地震麼?”她揉著脖子問。
“地震?沒有。江城這帶不大可能有地震,因為地理環境……”三好學生路一迢一板一眼地解釋起來。
“我就隨口問問。”葉時打斷了他,皺眉想了會,“這附近是不是有個火車站,你還記得嗎?”
她真不大敢相信自己這幾天的腦子。
路一迢以前就住在這隔壁。現在他家房子是沒了,可他從小記性就好,至少比總是丟三落四的葉時靠譜多了。
“是有啊,小時候我們還在鐵路邊上玩,被你外公拎回來罵了一頓。”路一迢笑起來,左邊臉上出現一個小小的酒窩。
葉時試探著敲了敲那截水池下方的管道。
“篤篤篤”三下,聽得出水管是空的。
她縮回了手,深吸了口氣,自言自語道:“葉時同誌,不就是失個戀麼?神經緊張成這樣,丟不丟人?”
她正打算下樓去打點水,就聽見水管又響了。還是“篤篤篤”三聲。
葉時往後退了一小步,撞到了門上。她可以保證,她剛才絕對沒有再碰到水管。更何況那三聲敲擊比她敲得要沉悶許多,還帶著點奇怪的回音,聽起來就仿佛……是從水管裏麵發出來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