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燙。
“是它。”葉時抬頭望著那爬滿了老房子、此刻身陷烈焰中的藤蔓，“我記得它。”
“對了，以前這裏是不是有棵樹？”路一迢也想起來了。
葉時點點頭。“恩。一棵挺老的榕樹，外公說房子建起來之前，榕樹就已經在這裏了。他也不知道它具體有多老。”
“那就難怪了。老樹的根紮得很深，這麼多年，你們這房子底下怕是都給人家占了。”狐狸蹦過來，爪子拍了拍樹墩，“就算上頭的樹幹給人砍了，底下的樹根卻還活著，還成了精。一般來說，樹妖脾氣都還不錯，就是不知為何這老樹恨上了你？”
“我不覺得它恨我。”葉時小聲說。
她手下的樹墩越來越燙。不遠處在火光裏搖曳的藤蔓看起來就像在痛苦地發抖，每一片葉子都蜷縮了起來。
葉時忽然在地上堆疊的枯藤裏看見了一樣東西。
她彎下腰，指尖摸到那東西，怔了一怔，喊道：“快把火熄了！”
“啊？”狐狸蹦起來，“你當天火符是什麼小法術，說熄就能熄的？”
“你不是很厲害麼？能不能想想辦法？”葉時抓緊了手裏的東西，“它……它是無辜的。”
路一迢也傻眼了。
“阿時，你為什麼這麼說？那個藤蔓，它不是想勒死你麼？”
葉時搖著頭說：“它要是真想殺我，早就成功了。”
她朝路一迢攤開手掌。她掌心躺著個舊木雕，是一隻栩栩如生的猴子的形狀，看著顏色很舊了，可奇怪的是居然一點都沒朽爛。
“以前我和外公常常在樹下乘涼。外公手很巧，沒事幹喜歡做點木匠活，給我雕點小玩具什麼的。”她垂著眼說，“這木雕就是他親手做的。搬家時候我沒能帶著走，後來找不到了，我還以為是不小心弄丟了……沒想到被它留下了。”
外公還在那會，差不多是她這輩子最快活的時候。彼時她母親還沒病得不像人樣，她們祖孫三代住在這老房子裏，倒也湊齊了一家三口。
她還記得那些個夏天，外公搬了張藤椅到老榕樹底下，他躺在椅子上，葉時坐在他懷裏，老爺子一邊揮著蒲扇給她驅趕蚊蟲，一邊絮絮叨叨給她講故事。外公最喜歡講西遊記。從大鬧天宮到三打白骨精，個個都信手拈來。等葉時聽得乏了，窩在藤椅邊上睡著，他就騰出了手，開始給葉時刻木雕玩。
一大堆動物木雕裏頭，葉時最喜歡的就是這隻木頭猴子。因為外公故事裏的大英雄孫悟空就是隻猴子。那會葉時天天捧著這猴子木雕睡覺，夢見了無數次那個無所不能的齊天大聖從雕像裏蹦出來，替她收拾白日裏那些真正驅趕不盡的噩夢。
後來沒過幾年外公就走了，葉時被生活逼著飛快地長大，她再也不相信自己的生命裏還會出現一個大英雄無條件地保護她，無論那是從石頭還是木頭裏蹦出來的。這小半輩子的風風雨雨，除了她自己，誰都沒法扛。
好燙。
“是它。”葉時抬頭望著那爬滿了老房子、此刻身陷烈焰中的藤蔓，“我記得它。”
“對了，以前這裏是不是有棵樹？”路一迢也想起來了。
葉時點點頭。“恩。一棵挺老的榕樹，外公說房子建起來之前，榕樹就已經在這裏了。他也不知道它具體有多老。”
“那就難怪了。老樹的根紮得很深，這麼多年，你們這房子底下怕是都給人家占了。”狐狸蹦過來，爪子拍了拍樹墩，“就算上頭的樹幹給人砍了，底下的樹根卻還活著，還成了精。一般來說，樹妖脾氣都還不錯，就是不知為何這老樹恨上了你？”
“我不覺得它恨我。”葉時小聲說。
她手下的樹墩越來越燙。不遠處在火光裏搖曳的藤蔓看起來就像在痛苦地發抖，每一片葉子都蜷縮了起來。
葉時忽然在地上堆疊的枯藤裏看見了一樣東西。
她彎下腰，指尖摸到那東西，怔了一怔，喊道：“快把火熄了！”
“啊？”狐狸蹦起來，“你當天火符是什麼小法術，說熄就能熄的？”
“你不是很厲害麼？能不能想想辦法？”葉時抓緊了手裏的東西，“它……它是無辜的。”
路一迢也傻眼了。
“阿時，你為什麼這麼說？那個藤蔓，它不是想勒死你麼？”
葉時搖著頭說：“它要是真想殺我，早就成功了。”
她朝路一迢攤開手掌。她掌心躺著個舊木雕，是一隻栩栩如生的猴子的形狀，看著顏色很舊了，可奇怪的是居然一點都沒朽爛。
“以前我和外公常常在樹下乘涼。外公手很巧，沒事幹喜歡做點木匠活，給我雕點小玩具什麼的。”她垂著眼說，“這木雕就是他親手做的。搬家時候我沒能帶著走，後來找不到了，我還以為是不小心弄丟了……沒想到被它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