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小漠帶一迢去後花園，是因為執念？”
“貧道聞到濁氣的味道，看見小路子身後站著那小孩變的厲鬼，還以為地底下埋著的會是小孩自己的屍骨。”老韓似是有些困惑，“誰知竟然不是。”
葉時明白了老韓的意思。
慘遭殺害的孩子帶著信任的老師去自己的埋屍之地，聽起來還比較符合推斷。別的孩子的屍骨，哪怕是同學，哪怕是遭了同一個凶手的毒手，又何至於夠得上執念的程度？
“小漠當時有沒有對你說什麼？”她轉頭問路一迢。
“什麼？”路一迢像是沒聽清，從警局裏出來，他都沒說過幾句話，敢情是一直在走神。
“算了，沒什麼。”葉時見他一副深受打擊的樣子，不好意思再追問，“我們等小王警官的消息吧。”
王警官還真言出必行，到下午的時候就給路一迢打了個電話。
“沒消息。”他遺憾地說，“我們排查了下幼兒園工作人員以及幾個孩子家長的人際關係，都找不到有嫌疑的凶手。局裏在考慮是不是變態隨機作案。抱歉路同學，雖然我們還沒找到莫小漠的屍體，可始終沒有勒索消息傳來，按照常理推斷，小朋友恐怕也是凶多吉少了。”
“變態？”路一迢有些驚訝。
“唉，這事我就跟你們說說了啊。”王警官壓低聲音，“十幾年前江城就出過一起孩童失蹤案，當時連續被綁架的孩子有五個吧，其中還有一個家裏很有錢。當時這案子挺轟動的，五個小孩裏麵死了三個，後來凶手不知怎麼扔下剩下兩個孩子跑了，人迄今還沒被抓到。”
“所以你們懷疑這次是同一個人幹的？”路一迢問。
“這個嘛，還不好說。”涉及案件具體進展王警官就有些含糊其辭了，“也有可能是模仿作案吧。不過上麵的意思是，讓我們結合上一個案子凶手的線索作作展開。”
路一迢對刑偵之事不甚了解，也不好意思太過摻和警察辦案，隻好謝過王警官，正準備結束通話，肩膀就搭上了一隻毛茸茸的爪子。
“你們為何突然覺得是變態幹的？”老韓衝著電話說。
“咦，這是哪位？”王警官聽見聲音變了，吃了一驚。
“呃……”路一迢看著湊上來的藏狐，略微卡殼。
葉時開始在背後拽狐狸的尾巴，讓他不要搗亂。
“上午還覺得是普通綁架，下午就改了方向，一定是有什麼重大發現吧。”老韓堅決地扒著路一迢的衣服不鬆爪，對著電話嚷嚷，“是不是屍身有異樣？”
“這位朋友，我們不能隨隨便便告訴你……”
“對不起王警官，他是我的朋友。”路一迢補救說，“呃，一位專家。”
捉妖驅鬼方麵的專家。
“哦，這樣啊。”王警官大概誤解了路一迢說的“專家”的意思，語氣放軟了些，“其實我也弄不大懂。那兩個孩子，下午剛出了屍檢報告……你們可別被嚇到啊，這事稍微有點邪門。他們外表看起來並沒什麼外傷，可內髒全都碎了，而且心口位置還有五條抓痕一般的淤青。法醫還在研究什麼樣的虐待才能造成這種傷口呢。”
這消息比之前所有加起來都要令兩人震驚。
看路一迢掛完電話，葉時問老韓：“這不正常吧？”
老韓連一絲猶豫都不帶地說：“厲鬼幹的。”
“厲鬼？”路一迢脊背一震。
“我覺得，應該就是那個小朋友，”老韓眼皮一抬，看著路一迢說，“就是你認識的那個莫小漠小朋友，他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