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路一迢當然沒收到過莫小漠的信。他隻是見到了小漠死後化作的厲鬼。隻是這些話他不想主動告訴眼前的男人。他緊緊抿上嘴，瞪著李振剛，就像無聲控訴著男人的惡行。
“我說為什麼……為什麼警察那麼快就發現了那兩個小鬼的屍體……原來是那娃娃提前走漏的風聲。”李振剛摘下帽子，又重新戴上，麵上露出幾分煩躁。
“崔夢潔和陳亞安真是你綁架的？”路一迢失望透頂。
“綁架？算是吧。那兩個小鬼頭，看著鬼頭鬼腦的，其實不還是兩根冰棍就騙了過來。”
“為什麼？”路一迢難以置信。
“為什麼？這你那小朋友沒告訴你？”李振剛笑了笑，“我都是為了他啊。”
“為了……小漠？”路一迢瞪大眼睛。
“那兩個小鬼，真的是惡心極了。”李振剛往地上啐了口，“小娃娃都跟我說了，那兩個小鬼是怎麼欺負他的……那個姓陳的小鬼，仗著自己長得胖，整天打他，有時候還喂他尿喝……那個姓崔的女小鬼，更壞，你知道嗎，她會拿鉛筆尖戳他的背，就那些衣服蓋著的不會露在外麵的地方，在小娃娃的身上留下了好多紅紅的鉛筆印。小娃娃沒人疼，他不敢跟老師說……對，他連你都不敢說。他說他隻要一找老師，那個姓崔的女小鬼就會又哭又鬧，說是他欺負人……這他媽不是惡人先告狀嗎？那些個糊塗老師，居然還都信女小鬼的話，逼小娃娃站到外麵去，還不讓他吃飯。”
這些事路一迢都隱約猜到了。然而隻是猜到，再從別人嘴裏聽一次，哪怕對方是害死小漠的最大嫌疑人，他還是心裏狠狠一抽，疼得無以複加。
“小娃娃好苦，我都不認識他這麼苦的娃娃……他爹他娘都不管他，老師裝聾作啞，他還能怎麼辦？路同學，你說說看，他能怎麼辦？”李振剛一雙眼睛瞪得越來越大，死死盯著路一迢，湊得近了，連裏頭的血絲都一清二楚。
路一迢從嗓子裏輕輕擠出一句：“那樣也不能……你這樣還是害死了他。”
“你不懂，路同學，你這樣的人，是不會懂的。”李振剛閉了閉眼，“對他來說，已經沒有第二條路可以走了。你知道我是怎麼會曉得這些的嗎？那天我準備關店門，結果看見小娃娃躲在後門口，正想爬這道牆，對，就你跟前這道。我抓住了他，問他為什麼要偷偷爬起來，他說，有人要逼他來偷冰棍給他們吃，不偷的話第二天會把他的腦袋摁到廁所裏。我當時就問他，我說，牆這麼高，你這麼小，你就算爬上來了，一不小心摔下去，你不還是會沒命？你知道他說了什麼嗎？他說他寧可這樣摔死……死對他來說是一種解脫了，你明白不明白？”
路一迢的眼睛又酸又漲。小漠，小漠真的已經被逼成了這樣嗎？他為什麼不知道，他明明可以早就知道！
信？路一迢當然沒收到過莫小漠的信。他隻是見到了小漠死後化作的厲鬼。隻是這些話他不想主動告訴眼前的男人。他緊緊抿上嘴，瞪著李振剛，就像無聲控訴著男人的惡行。
“我說為什麼……為什麼警察那麼快就發現了那兩個小鬼的屍體……原來是那娃娃提前走漏的風聲。”李振剛摘下帽子，又重新戴上，麵上露出幾分煩躁。
“崔夢潔和陳亞安真是你綁架的？”路一迢失望透頂。
“綁架？算是吧。那兩個小鬼頭，看著鬼頭鬼腦的，其實不還是兩根冰棍就騙了過來。”
“為什麼？”路一迢難以置信。
“為什麼？這你那小朋友沒告訴你？”李振剛笑了笑，“我都是為了他啊。”
“為了……小漠？”路一迢瞪大眼睛。
“那兩個小鬼，真的是惡心極了。”李振剛往地上啐了口，“小娃娃都跟我說了，那兩個小鬼是怎麼欺負他的……那個姓陳的小鬼，仗著自己長得胖，整天打他，有時候還喂他尿喝……那個姓崔的女小鬼，更壞，你知道嗎，她會拿鉛筆尖戳他的背，就那些衣服蓋著的不會露在外麵的地方，在小娃娃的身上留下了好多紅紅的鉛筆印。小娃娃沒人疼，他不敢跟老師說……對，他連你都不敢說。他說他隻要一找老師，那個姓崔的女小鬼就會又哭又鬧，說是他欺負人……這他媽不是惡人先告狀嗎？那些個糊塗老師，居然還都信女小鬼的話，逼小娃娃站到外麵去，還不讓他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