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潑的。今天走得太急了，忙中出錯，對不起。”楚項皺著眉，英俊的臉上露出一分喪氣，握著女子的手低低道歉。
“不打緊。你頭一天上班，有點忙亂也很正常。”女子柔聲安慰，“這樣吧，我爸以前在辦公室裏留了幾套西裝，你與他身高相仿，隻要不嫌棄款式舊，換上就好。”
“黃總的衣服？”楚項有些猶豫。
“我爸走了那麼多年了，衣服留著也沒什麼用。你這麼出色，他要是見了你，也肯定十分喜歡，更要緊的都願意給你，這一兩件衣服算什麼。”女子笑盈盈地說。
“我是怕……”楚項一皺眉。
“阿項，我知道你，你是怕你剛進公司，還沒顯出能力，被人誤會你是靠了我的關係才能拿到這個位置。”女子眨著一雙剔透的眼，將楚項的心事說了個正著，“我能理解，如果你介意，我們在公司裏就當不認識……”
她說著抿了抿唇，眼角就有些泛紅，自帶了一分委屈。
“不，思涵，我沒這個意思。”楚項緊張起來，執起女子的手，趕緊表態道，“我楚項的能力，還用得著別人評判？我隻管憑我的本事做我的事，隨便他們說去吧。”
說完他就低頭在女子臉頰上輕輕啄了一口。
女子素淡的麵容上浮起團團暈紅，就如白水融了胭脂，平添幾分嬌豔。楚項看了喜歡，麵上更顯得色，牽著女子的手往前走。旁邊的保安自然認識女子是誰，楚項連卡都沒刷，就毫無障礙地走過了門禁。
兩人一齊走入電梯，誰都沒注意楚項的手提包是開著的，裏麵少了一樣東西。
嘴裏叼著一張紅色卡片的藏狐隱去身形，蹲在一旁門邊上，抬起前爪狠狠揉了揉臉。
“不要臉的小混蛋，光天化日卿卿我我，平白酸壞了貧道眼睛。”
老韓嘀咕完，甩甩尾巴，一溜煙小跑出了寫字樓，瞅準了跳上剛好到站的一輛公交車，悄悄鑽上去，搭著順風車回家去。
老房子裏，葉時正穿著睡衣盤腿坐在院子裏，邊喝可樂邊刷平板電腦，刷著刷著開口說：“怎麼樣啊？昨晚那車禍是普通事故，還是與濁氣有關？”
老韓早就對她總能一眼識破自己的隱形狀態見怪不怪，感慨著謝天謝地他的尾巴沒再遭殃，顛顛溜達過去，將嘴巴裏的卡片獻寶似的吐到了葉時麵前。
“這是什麼？”葉時問。
“貧道撿來的。”老韓咧著嘴說。
“撿來的？”葉時拿起那張卡片，翻到正麵一看，驀地愣住。
老韓帶回來的是一張酒會邀請函，主辦方是智雅集團，一家葉時都聽說過的大公司，專營醫療器械與藥品。而受邀人那一欄，赫然寫的是楚項的名字。
見葉時表情陰晴不定，老韓略略後退了一小步，腦袋又沒忍住往前湊了湊。
“小葉子，你不開心麼？”
“你出去晃了大半天，不是去調查現場，而是去偷東西了？”葉時淡淡瞥他一眼，“你們做道士的，順手牽羊功夫也這麼好？”
老韓撇撇嘴，不知怎地很想學那楚項身邊的女子做一個委屈的表情。
“貧道這不是……看你老記掛著那混小子……就想著幫你一把嘛。這個什麼會，那小子會去吧？”
“你想讓我去見楚項？”葉時看著藏狐，語氣古怪地問。
不知不覺間，那張紅卡紙已被她捏得皺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