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也真會挑時候，幹完了個人給我。”田壩心裏嘀咕著。他帶著首席來到柴艙，著他兄弟對麵的一塊5尺見方的空地說：“就睡這裏吧，東擱在艙門後麵的木盒裏，待會兒我帶去船上走一遍，熟悉熟悉咱們的大船。”首席無多少言語，按照田壩所鋪好草席置好隨行物便跟著田壩兄弟出倉了。
該船在長江也算比較大的貨船了，船分前中後三艙。他們所住的就是後艙隔出來的一塊用於堆柴物的柴房。每個大艙上都有蓋頂，船首兩旁有槳架三，每約有小腿那般粗。主艙設有橫架梁櫓八，船的兩側還設有撐篙用的便，船首尾有兩個大舵錨，船尾這兩大錨有水缸那大，那日秦風大哥便是抱著船纜蜷在錨上的。
“我們每天除了負責船上的掃還有就是等船靠岸，幫著裝卸貨物。”田壩一邊介紹這船上的設施一邊講述著日裏的工作，首席是低頭聽著，偶爾點頭示記下了，無多少言語。拔佃不時插話：“這說累也不累，日行在江麵，我們需拖一拖地檢查檢查繩索。等靠了岸，那才得使出十二分的力氣裝貨卸貨，不過那也是有樂趣的，畢竟卸完貨都有三兩日泊在岸邊，大家沒甚要幹，可以下船走動走動，也可以在岸邊的集市吃些酒逗些悶子。”“有一樣是緊要：就是船行江麵顛簸大，不白天還是夜裏，幹的時候一定要留神腳下，切切防止跌入江中，這江水湍急，倘若掉下去那可沒法施救，是死是全憑運氣了，每年來來往往的船上掉入江中的也不是少數，是剛登船的丁，定要注！”拔佃說得真切，不過首席卻聽得波瀾不驚。一則，他本就少言寡語加上初到陌生環境，有幾分羞澀；二則，他5歲便隨父輩等船捕魚，那小的漁船尚不能淹死他，何況這大的商船，況且他自幼漁，水性極佳，濡須口上下遊一年少說也要遊個幾十，就是鳧水一天一夜，也不見半分難。長江於人是洪水猛獸，於他而言，那是真真的兒時玩伴。。
田壩帶他走過一遍，間無言語，自覺無趣，三人便匆匆柴艙了。
三人拾妥當便自躺下了。兄弟倆心裏都覺無趣：本來多來一個人還望多個朋友聊天談笑，誰來了一個悶瓜，極少言語，不僅不能與之談笑，連兄弟倆之間的也顯得些許不合境了。月色朦朧，透過江上薄煙在甲板上，三個少年卻是自幹瞪眼靜難以入睡。那邊首席離家生，心裏味雜陳，自然難以入睡。這邊元氏兄弟待一天忙碌之後也起了早上分的大哥秦風，不他現在何時到的對岸，今晚他又得在哪裏過夜，贈予他的盤纏黃餅能夠他度日幾天呢？一個個疑問的背後是兄弟兩人對這個剛剛結的大哥無盡的關心與擔憂。天下動蕩，民不聊生，來著已是不易，時還能替他人擔憂的怕是沒有多少人吧，由可見，結元氏兄弟已是秦風人生一大幸！所謂：山河不足，在遇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