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壩兄弟,有人找。”還沒到天,船上的人們便忙碌起來了,日商船就要趕往江了。船上的項物資用具都得仔細檢查一遍。田壩兄弟忙著船工大哥便喊起來了。哥哥在兩肋的褡褳上擦了擦手朝著船頭走去。來是哥倆準備去拜訪的秦風兄弟。“我是來和兩弟弟告的”秦風說。“告?這是何啊?”田壩問。“昨夜們走後我來去,覺得江東我是待不下去了。家裏遭遇這個變故,我既是無依無靠也是無牽無掛了。大丈夫於天地間,終日窩在蘆葦叢中畢竟不是長久之計。我渡江去到對岸,到山東去。”秦風繼續說:“前年我家對麵來了一商人就是山東的,他告訴我那裏富庶繁華、土地肥沃,素有膏壤千裏的稱。我那裏不屬江東轄,一來可以生二來找個糊口的營生不是難。”“大哥言有理,畢竟這裏離著鄴太近,官兵隨時便至,算不得極為安全的所在,況且哥哥所犯之大,久居於不得拋頭露麵要營生難上加難。”拔佃附和的不是沒有理。“是山東與遠隔天塹,在那裏無親無靠,要安身立確也不是容易之,這點哥哥可有過?”田壩繼續問。“二弟所言,哥哥我何嚐未曾考慮?是斯人如我,以至於還能有其他法子呢?下去吧!”秦風言透著幾分無奈。兄弟三人繼續商量一番不在話下。田壩倉拿出一早就準備好的些許銖和幾塊黃巴餅到秦風手裏:“大哥,這是我們兄弟倆準備今天跟留給暫時度日用,現在得要遠去山東,怕是兩日也撐不下來,不過我兄弟二人也無其他盈餘了,這些權當是我兄弟一場,我們盡的後一點微薄之力吧!是去山東,我兄弟剛剛釋便要分,不今生今還有無可能見,還望哥哥!”秦風顫抖著過田壩的包裹一時間竟凝噎無語。兄弟三人執手淚眼無語凝噎,真是真切讓人感歎:江畔風雨煙,船頭兄弟。去一有隨鵷立,送雁來聲。今生許不會有同榻眠暢談心的場景了。
兄弟三人當下拜,秦風登上了渡江之船,元氏兄弟也叫去裝貨了。嫋嫋煙波瑟瑟雨,真少年就。卻也不在話下。
話說兄弟二人忙碌了大半日,裝好貨物準備日啟,這時船老大帶來了一翩翩少年告訴兩兄弟,這個小郎以後就在船上討生了,暫且與他兄弟二人住在柴艙。田壩量著眼前這個少年:皮膚黝黑,個頭雖比田壩尚要高出一點不過臉上仍是稚氣未脫。人一雙大手,格外顯眼,渾身棒子肉隱約可見,必是幹貨的一把好手。沒錯,不是人,是15年前,首姓漁夫家所生的那手大如席的首席。
來,首老漢祖輩漁為生,本著讓這個孩子承手藝,娶妻生子過個淡日子自是無話。可是近兵吏頻擾,不僅略物奪財,有甚綁扣男丁說是剿匪征兵。首老漢考慮到,倘若自家孩子也抓去,說是娶妻生子淡度日了,怕是死一生也未可。來去,老漢找到商船老板,說來,將孩子托付給了船隊。不將來如何富裕,這個孩子能安一生遠離戰火。來彼時朝廷不穩,社會動蕩,底層人民生在怎樣的水深火熱之中亦可見一斑。船老板也察覺出這幾來到丹陽郡所見所聞無不透著緊張肅殺的氣氛,是濡須口這個地方近是不敢來了。開辟的航線未因素眾多,船上多些男力也不是壞,況且那個時候出來幹哪有工資說,填飽肚子之外偶爾得些賞錢已是天上人間了。所以就下了這個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