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我累了。”白衍之淡聲道。
白父知他心下不悅,趕忙點頭應下,心下有些懊悔,早知道他就不該提這事。他麻利地將碗碟收進食盒,一邊小心翼翼地道,“衍之,那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白衍之點了下頭,親自送了他到門口,而後又道:“如果她再派人給你傳話,你不用理會,即便是她親自來了,也不見。如果她要鬧,您就告訴我,我來處理。”
“好,我知道了。”白父連忙點頭應下,“往後我不會再見她派來的人了。”至於喬氏親自來,那是不可能的事。
白父頓了頓,隨即又緩緩說道:“衍之,對不起……”
白衍之抬手攔下他後麵的話,“您不用說對不起。”語氣雖然依然淡淡,但依然比方才平和了許多。
白父心下歎了口氣,兒子是不怪他,從始至終,他怪的隻是喬氏,可喬氏再魔怔,那也是他的生身母親。
“衍之,你娘既然起了這樣的念頭,就不會輕易罷休。”白父言語間不自覺地流露出幾分無奈,喬氏已經魔怔了,竟然連讓白衍之娶袁家小姐這樣的心思都起了。
可惜他勸不了她,唯一能做的隻有提醒下白衍之,“你若是不願順她意,就早做打算吧。你娶了妻子,她也就不能再動什麼心思了。”
倒不是催促白衍之娶妻,他是真的出於打消喬氏這荒唐念頭的考量。
然而,白衍之並未應承,隻是淡聲道:“天黑路滑,您路上慢點。”
顯而易見,白衍之並不打算用這種方式打消喬氏的念頭。
白父又是一聲長歎,明明是親生的母子,卻走到如今境地,實在是令人無奈。
隱在樹梢上的薑青沅將白父的身影收入眼底,心下捋了一遍方才他父子二人的對話:白衍之的母親喬氏死遁,然後做了他人的貴妾。為了討好上頭的正室夫人,喬氏就想讓白衍之娶正室夫人的娘家侄女。
如果是真的,這喬氏也太奇葩了吧!
拋夫棄子,跑去做旁人的妾室。做了妾室也就罷了,還拿自己的兒子討好正室夫人,世上竟然有這樣的母親?
待回到嫣紅閣,將今夜情景說與紅衣時。紅衣聽了麵上亦是停滯了片刻,隨後細長的柳葉眉挑起,唇角微微上翹了個弧度,似笑非笑地道:“天下之大,無奇不有,白衍之有這樣的親娘也不奇怪。”
薑青沅搖了搖頭,大抵是她所見太少,所以才不能理解。“我今夜大體探了探,丞相府的戒備的確森嚴,暗處至少隱藏了十幾個暗衛。”
暗衛和普通的護衛不一樣,除了要功夫好,還要足夠的忠心,因而京城裏能養得起暗衛的人家其實並不多見,比如夏國公府就沒有暗衛。丞相白衍之寒門出身,發跡也不過兩三年,卻能養十幾個暗衛,可見其能耐。
“不過你放心,盒子我肯定幫你拿到,不過我需要一點時間計劃一下。”薑青沅正色道。
然而,卻見紅衣當即搖頭表示:“不用了拿盒子了。”
紅衣丹唇揚起,朝她笑著說道:“薑姑娘,你今夜帶回來的消息遠比那個盒子有價值,就不用為那個盒子費神了。薑姑娘,你已經幫了我很大的忙了,早日去辦你自己的事情吧。”
聽了這話,薑青沅詫異了,而後若有所思地道:“你已經知道白衍之的母親是誰了?”
紅衣倒也沒有藏著掖著,“京城裏姓袁的將軍隻有兩位,膝下又有次女待字閨中,那就隻有白氏的姻親袁家了。”
“白氏?”薑青沅驚訝不已,是她理解的那個白氏?
紅衣點頭說道:“就是你想的那個,安王的母族白氏。白衍之初露頭角的時候,就有人懷疑過他和白氏有什麼關係。隻是一通調查下來,白衍之是勉州人,父親是個教書先生,母親是個商戶小姐,家境不算貧寒,但和京城白氏八竿子都打不著。”
“如今才知道,原來竟是這樣的關係。”紅衣輕嘲道,“白衍之的親娘是白將軍的貴妾,這樣的關係任誰也想不到,怪不得查不到。”
薑青沅抿了抿唇角,這麼詭異的關係,誰會想到……
“你和白衍之有什麼仇?”薑青沅猶豫了片刻,終是忍不住問出了口。
紅衣沉默了半晌,隻喃喃吐出四個字:“血海深仇……”
薑青沅心下有些懊悔,她不該問的,平白勾起紅衣的傷心事。
她正想開口轉移話題,卻聽紅衣又繼續說道:“我的家人盡數死於他的屠刀之下。”
“所有人都死了,隻有我還活著。”紅衣嗓音低沉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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