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元迦迷茫地看了看柳益良,這個下人好生奇怪,怎麼說話的語氣這麼親切?更詭異的是,他竟然一點都不排斥,反倒覺得這人很是可親,甚至想撲在他懷裏痛哭一場。
柳益良見蕭元迦如此神情,當即也察覺到了自己不該這樣說話,當即變了語氣,躬著身子低聲下氣地道:“世子,小人送您回房,可以嗎?”
蕭元迦本就覺得他格外可親,自然沒有拒絕他的提議。
一路上,柳益良時不時溫聲細語地寬慰著,待走到自己院子時,蕭元迦心裏的那點難過情緒也消散地差不多了。
“世子,那您好好休息,小人就先告退了。”柳益良心下很不舍,但理智告訴他,不能再往前了。
柳益良福了福身就想退下,不過蕭元迦卻皺起了眉頭,“你等等……”
蕭元迦不知道為什麼,隻覺這個下人很是親切,不由自主地想跟他多待一會兒。他想了想,隨即便道:“先別急著走,辛苦你跑一趟,本世子賞賜你點東西吧。”
柳益良陷入了猶豫,私心自然是留下,能多和蕭元迦待一會兒是一會兒,可是……
“進來吧。”蕭元迦一把拉起他的胳膊,拽著就往裏麵走。
柳益良本來就不想走,又被蕭元迦拽著,腳下的步子不知不覺就踏進了蕭元迦的院子。
院子裏,梁侍從立在簷下,見蕭元迦拉著柳益良走了進來,頓時眉頭一皺,趕忙走上前去,“世子。”
蕭元迦點了點頭,隨即朝他吩咐道:“梁叔,把前幾日端王兄送我的金瓜子找出來。”
金瓜子?梁侍從呆愣了下,世子問這個做什麼?
不過,這話他沒有說,先依著吩咐把金瓜子找了出來,放到蕭元迦麵前。
蕭元迦抓起一把金瓜子,遞給柳益良,“這個賞你。”
柳益良愣住了。
梁侍從也愣住了,這可是金瓜子,純黃金做成的瓜子模樣,既有分量,樣式又精巧,價值很是不菲,世子就算是要賞賜,也用不著拿這樣的好東西來賞吧!
“愣著做什麼呀?”蕭元迦見柳益良目光呆滯,直直地看著他手裏的金瓜子,卻又沒有伸手接過,頓時皺起了眉頭,直接一手輕托起柳益良的手,將金瓜子放到他手心。
柳益良看著自己的手,目光幽深。
這是他第一次觸碰到他的親生兒子……
柳益良明明看的是自己的手,但落在梁侍從眼裏,卻以為他看的是手心裏那一撮金燦燦的瓜子,眼眸裏頓生閃過一抹鄙夷和嫉妒。
他在心下暗自嘀咕:方才還不接,如今倒是眼睛都看直了!
柳益良回過神來,趕忙將金瓜子握在手裏,朝蕭元迦拱手俯身一拜,“多謝世子賞賜,小人告退。”
他不能再放任自己了,不能靠蕭元迦太近,靠得越近,蕭元迦就越危險。
行過禮,柳益良就趕忙急匆匆地轉頭跑了。
看著柳益良離開的身影,蕭元迦眼裏閃過一抹失落,“他怎麼領了賞賜就跑了……”
梁侍從一聽這話,眼睛裏頓時閃過一抹精光,機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