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疑 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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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吃完飯，借著晚霞，各家的母親把自家的男孩趕到水管前光了屁股按在木盆裏洗澡，一字排開，白生生的壯觀場麵，男孩總象注射了興奮劑。女孩子關在屋裏洗澡，洗是洗了，倒是滿身汗，穿好衣服，直往外麵跑。男孩本來是老實的坐在盆裏拍打水，看女生來了，不約而同轉身撒尿，他們的母親用手把他們的屁股打得山響，嗬斥：“快洗，好生生的，哪有這麼多尿？”眼睛卻滿意地望著自家男孩兩腿中間舉起的肉色小槍。女孩固然羞澀地跑開，倒有膽大的小霞，在木盆裏撩一把水給他們，說：“有什麼了不起，誰不會尿？”
“那你有本事尿呀？”?
小霞氣鼓鼓地作勢要把他們中間最搗蛋男孩的木盆給掀了，男孩的母親直向小霞的母親求助，小霞母親尖細的聲音從樓上飄蕩下來：“死丫頭，剛換了幹淨衣裳，弄髒了，給你好看，脫了跟他們一樣光。”?
小霞住了手，跑到一邊，問我：“怎麼他們能站著撒尿，我們就不能？”我也疑惑這個問題，搖頭,回家，取下牆上大姐梳頭照的小鏡子，脫了褲子，照照自己的下麵，站在尿盆前學男孩撒尿，遺憾尿沒有往尿盆裏射，本來幹淨的褲子，全弄濕了。手忙腳亂從抽屜裏再找一條褲子換上，悄悄扔在母親剛洗完的衣服裏。母親晾衣服時，自言自語地說：“怎麼還有一條褲子沒洗？”她又去拿肥皂洗褲子。???
等母親忙完一切，抬一張竹床放在屋前。我躺在竹床上望著天上點點的繁星，想著牛郎織女被銀河阻隔一年才解一次的苦苦相思，十分不平。一隻螢火蟲從草叢間飛了過來，我站在竹床上拿把扇子去扇。一抬眼，看見水波家的窗簾著了火，我對竹床旁邊躺椅上睡覺的父親說：“爸爸，水波家的窗戶著火了。”父親不信，睜開眼睛說：“他家有人怎麼會著火？”??
“真的著火了，窗簾快燒完了。”???
父親坐起來一看，可不是嗎？火都燒到窗簾的眉毛了。父親赤腳跳起來，我跟在父親的後麵，父親從我家水缸裏舀了一盆水把火澆滅。原來是風把窗簾掀起來，放在窗前桌子上燃燒的蠟燭把窗簾引著。那時大院各家各戶為了節約用電，一般點蠟燭。水波一人在家，一動不動躺在床上睡得酣起。?
我把水波推醒，說：“你家窗簾燒沒了。”水波揉著眼睛不信。我不高興地說：“水波，我家要是搬到鋼廠，你家要是窗簾再著火，可沒人管。”水波坐起來看著桌上被燒壞的窗簾殘骸說：“我以後就不睡這樣死。”吳大媽從外麵回來，進了屋，心疼地用手拿起燒壞的窗簾，把水波罵了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