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容感覺身體一輕, 封政的臉突然離她很近。
他將她攔腰抱起,轉瞬間到了一座清冷的殿中。
殿中許久不住人,毫無人氣, 黑漆漆一片。
封政的腳步聲是這裏唯一的聲音。
沈容摟住封政的脖子, 臉靠在他懷裏,轉動眼珠查看周圍。
“這是哪裏?”
“我在這個世界的住所。”
“你在這裏弄住所做什麼?你來住過嗎?”
“沒住過。想弄就弄了。”
他的回答一如既往的隨性,但語氣卻讓沈容感覺他很有耐心。
她臉蹭了蹭他的胸膛。
冰涼的布料貼著她發燙的臉摩挲,很舒服。
隔著布料, 她感覺得到他的肌肉緊繃起來, 胸腔裏的那顆心也跳得有些急促。
沈容摟他更緊,在他懷裏輕笑出聲。
封政仿佛知道她在笑什麼,冷聲道:“信不信我把你丟出去。”
“你不會的。”
“我會。”
“你不會。”
沈容語氣隨意,像是確信,他不會。
封政不說話, 將她帶進屋裏, 把她放到床上。
事實證明,他確實不會。
他的床鋪著黑色帶暗紋的錦, 冰冰涼涼的。
沈容在床上打滾,恨不得把發燙濕熱的身體全部融進這冰涼的布料裏。
汗蹭在了床上, 她含含糊糊地哼唧,“還有一會兒就好了。”
封政看了眼她的buff時間,還有三十分鍾。
她的發絲淩亂地黏在了她唇上。
她在床上一邊打滾, 一邊試圖用舌尖將發絲舔出去。
粉嫩的舌尖在她濕潤的紅唇間若隱若現,時不時舔動烏黑的發。
封政凝視著她的眸子暗了暗, 突然按住她的肩膀。
他的手也是涼的。
沈容將他的手臂抱在了懷裏。
她柔軟的身體緊緊貼著他的手臂。
封政手指無意識地蜷了一下,“我可以直接幫你解除你中的藥。”
以他的能力,解除一個負麵效果, 一個意念就能搞定。
沈容雙眼迷蒙:“但你沒有。”
她笑了起來,好像知道他為什麼沒那麼做了。
封政沒有說出口的想法被她發覺,他也沒有絲毫窘迫,隻是眼神有些飄忽不定,“要我幫你嗎?”
“你想怎麼幫?”
她的身體往他的手臂上挪動。
整個上半身貼在了他的手臂上,頭放在了他的肩頭。
他垂下的手,自然地垂到了她腰臀以下。
“還有二十分鍾。”
沈容好像隨便他怎麼幫都可以接受的樣子。
封政手腕微抬,碰到了她。
沈容輕哼一聲,靠在了他身上。
藥效幾乎催發到了極致。
不用二十分鍾,沈容便不再受折磨,微微喘息著躺倒在床上。
封政起身,看著自己剛剛碰過她的手,神情變幻莫測,像是突然不太理解自己為什麼這麼做了。
明明他可以用意念直接除掉她身上的負麵buff的,一秒鍾就能解決,
可他偏偏要手動,十多分鍾……
其實不到幾分鍾的時候,她身上就已經沒buff了。
但他,沒有收手。
他拿出手帕擦了擦手上的黏濕,看著躺在床上閉眼休息的沈容,幫她拉了拉衣服。
沈容突然睜開眼看他。
水蒙蒙的眼眸在燭火中自有一番風情。
她的目光自他臉上,向下。
他長袍寬鬆,看不出什麼。
但他呼吸沉重,像是在表達什麼。
沈容笑盈盈地向他伸出手,在他身邊頓住:“禮尚往來?”
封政手一揮,輕輕推了一下她的手,“我不用。”
他目光落在一旁,嘴角微微耷拉著,什麼也不幹,但也不走。
沈容算是見識到了什麼叫做“嘴上說不要,身體卻誠實得很”。
她的手還是碰到了他。
為什麼他沒有直接幫她解除藥效呢。
在她碰到他的時候,他想——大概是因為,他喜歡她。
所以,有了一些綺思。
·
沈容第二天一早,收到了怡紅快綠樓任務初步
達成的升級經驗。
代表經驗的金光閃爍,她眼前出現了一個數字:20。
之前是10,這次是20。
這代表每交一個任務,獲得自由的進度就前進10?
沈容思考著,從床上坐起。
封政平躺在她身邊,衣衫有一點淩亂,閉著眼睛,但她知道他已經醒了。
昨晚沒發生什麼特別出格的事。
隻是她第一次幫他做了手藝活。
衝動之後,再回想起來會有一種——天啊,我為什麼這麼幹了的感覺。
她也能夠理解為什麼封政從昨晚閉上眼睛後,就沒有再睜眼了。
他現在可能不太想看她。
她也是一樣。
明明他們都可以完事後直接走人,但他們都不想就這樣走人。
於是一起躺了一夜。
沈容起床,簡單理了理衣服,“那我先走了?”
他睜開眼:“你認識路嗎?”
“不認識。”
封政起身,把她送到了阿鸞麵前。
欲言又止地凝視了她一會兒,走了。
沈容的身體又變成了被操控的狀態,但好像感受不到這身體發生過什麼似的,開心地蹦躂向阿鸞。
點擊和阿鸞對話。
阿鸞卻看她身後,“那位仙人又回來了。”
沈容的身體也又恢複了自由活動。
她回過頭,轉眸看封政。
封政塞了一張有瑰麗星河的箋給她,耳尖帶粉,準備離開。
沈容叫住他:“這個有什麼用?”
上次他也給了她一張星辰箋,她當作書簽收起來了。
這次的這張有所不同,但都是極其漂亮的璀璨星河,光看著就能讓人感覺到一種身處遼闊無垠的領域的感覺。
她猜想,這東西是封政給的,肯定有什麼特殊作用。
可以聯係他。
一張就可以聯係了,不是一次性的。
但是……
他沒這麼說。
如果她可以隨時聯係他,他還有什麼理由來找她?
說喜歡她嗎?
那豈不是顯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