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雜想雜說小小說(1 / 3)

第三章 雜想雜說小小說

○吳萬夫

1.作家與生活

作家與生活的關係,永遠是一個老生常談、但又不得不談的關係。每個人都希望自己過著一帆風順、健康美麗的人生,這是每個人對自己的期望與祝願,沒有一個人希望過著挫折、坎坷的生活,除非神經有問題者。然而,祝願是良好的,生活並不以每個人的夙願為轉移。真正一生風平浪靜者,並不在多數。作為個體的每個人,沒有誰願意更多地經曆苦難與失意,但對一名作家而言,未必就是壞事。

1999年3月份之前,我曾在河南省光山縣孫鋪鎮上開門診,做一名個體醫生,生活本來有著穩定收入,但不甘心過著平庸生活,於是扛上行囊,毅然踏上南下廣州打工的列車。在南方這個被稱為有錢人的天堂,為了節省兩塊錢的車費,我頭頂炎炎烈日,步行幾裏路到電腦排版室給雜誌排版;為了做領導的好員工,忍受熏天臭氣刷廁所;為了體驗偷渡感受,冒著被遣送危險,翻過高高的鐵柵欄……正是根據這些特殊經曆,我後來寫出了中篇小說《金小刀的一九九九》,該文刊發於《清明》2004年第2期,被推薦為刊物的封麵篇目,在卷首語中配發評語隆重推出,並榮獲《莽原》雜誌社“首屆青年文學作品大獎賽”二等獎。

1999年10月份,我從廣州又輾轉鄭州發展,先後到多家雜誌做過期刊發行、編輯工作。2002年10月份,我毅然放棄了一家小小說編輯工作崗位,出來與幾位朋友合夥辦了一份《小小說讀者》,先後出任該刊編輯部主任、總策劃等職務。但因為諸多原因,我後來又離開《小小說讀者》,與朋友注冊了一家文化公司,辦了一份《校園小小說》。這是我國第一家校園小小說刊物。也許是上天有意錘煉我的意誌,磨其心誌,讓我這次又遇到了兩個品質極壞的合夥人,結果公司被騙,無法正常運轉,不到半年,隻好關門歇業。這是我人生第一次做公司,屁股在總經理的位置上還沒有焐熱,就慘敗滑鐵盧。事情是刻骨銘心的,教訓是深遠的,它讓我對人與人之間,又多了一份了解。

2005年5月份,我被聘請到一家故事類雜誌做主編時,適逢那家刊物正下滑的厲害,月發行不到2萬份,在我的艱苦努力下,月發行很快躍升至10萬份,但由於生性耿直,過於認真,在工作中得罪了小人,遭人嫉妒和排擠,結果被人家以“文憑”為借口,對我說事……

“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一個太旗幟鮮明的人,往往是不能被別人接受的人。離開那家刊物,我的心是痛苦的。在我做主編時,那些平時所謂的朋友,幾乎每天都給我打電話,套近乎,無非是希望得到我的關照;一旦離開主編的位置時,很長時間不再見了他們的聯係。我又一次目睹了體製對聘用人員的歧視,也深深感受到了人與人之間的冷暖辛酸。從此,我對朋友這個詞,更多了一份深層的理解,也多了一份坦然處之的心態。

為了工作,為了生活,我曾換了多家單位。每家單位,都給我留下了深刻的記憶,有痛苦,有歡樂,有失意,有收獲……

著名作家劉慶邦在《升華生命》一文中寫道:“我一直認為,好的作家和詩人都是具有悲痛感的人,都是具有深度悲痛感的人,而且是能夠表達深度悲痛感的人……”

正是由於有了特殊的生活經曆和“悲痛感”,我寫了不少有關打工生活的作品,過去寫,現在寫,將來還會寫。因為,“打工”已成為我生命曆程中,一段刻骨銘心的心靈感受。苦難與經曆,是驅使作家奮勇向前的動力,是上天饋贈的最好禮物。

一個作家,不讀書,是難有大作為的;一個作家,沒有生活經曆,同樣是蒼白無力的。生活,唯有生活,是孕育作家不竭的精神源泉。

2.小小說作家必須走出“小我”

小小說自20世紀八九十年代發軔至今,已曆經近30年的時間,然而時至今日,仍沒有登上中國文壇的最高獎項“魯迅文學獎”。甚至,很長時間以來,並沒有被官方認可,很多省份的作協在工作報告中,幾乎很少或根本沒有提及“小小說”這幾個字眼,自然就無法進入諸多評論家的視野。

小小說的繁榮現象,似乎也隻是小圈子的事情,是有些辦刊人和小小說作家個人,在那兒“自賣自吆喝”。一旦這種“吆喝”換不來所謂“權威人士”的“喝彩”,有些人就開始沉不住氣了,怨天尤人,牢騷滿腹。其實,作為小小說作家,或是作為辦刊人,最需要的是一顆平常心。我們需要的是埋頭做好自己的事情,沒有這種精神,恐怕什麼事情都做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