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束強烈的手電筒光芒照在冷月姍的身上。
蘇芮熙走到冷月姍跟前,伸手在她的臉上拍了拍。
冷月姍猛然驚醒,一束強光刺得她的眼睛有些睜不開,她趕緊眼睛眯了起來,同時又發現身體被牢牢綁在凳子上,根本就動彈不得。
“你是誰?你想幹嘛?”冷月姍顫聲問道。
蘇芮熙拿起手電筒,從下往上照在了自己的臉上,那臉上正掛著淡淡的微笑,但看起來卻格外的詭異。
“蘇……蘇芮熙?”
“你快放了我,敢綁架我,信不信我去告你!”冷月姍的聲音陡然了數倍。
“一次在北院的梧桐小道,一次在西門外的人行道上,兩次都想毀我容貌的人,是你吧?”
蘇芮熙將手電筒光芒再次照到冷月姍的臉上。
冷月姍不得不再次眯起了眼睛:“我不懂你在說什麼!快放了我!”
“都已經成了砧板上的魚肉了,說話還這麼盛氣淩人!”
“啪”的一聲,蘇芮熙狠狠甩了冷月姍一個耳光:“這一巴掌,是教你怎麼做一個有禮貌的人的。”
冷月姍怒目瞪向陰影裏的蘇芮熙,沒再開口,她沒想到蘇芮熙是真的會打人。
“我呢,是個很公平的人,人對我投之以桃,我必報之以李。你既然要用硫酸潑我的臉,那我也隻好也用硫酸潑你的臉了。”
說著,蘇芮熙從身後拿出了一個玻璃瓶,裏麵裝著滿滿一瓶透明的液體。
冷月姍目光驚駭地落在那瓶液體上,不住地搖著頭,嘴唇劇烈地顫抖著。
“芮熙,你饒過我吧,我那是被鬼迷了心竅,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不想被毀容,求求你放過我吧!”
“你不想被毀容,難道我就想嗎?!”
蘇芮熙擰開玻璃瓶的蓋子,忽然猛地朝冷月姍的臉上一潑。
“啊~~~~”
一聲淒厲的尖叫瞬間劃破了夜的寧靜。
“啊……我的臉!啊……我的臉!”
蘇芮熙忽然“哈哈哈”大笑了起來:“唉喲,我好像搞錯了,這瓶子裏麵裝的應該是水才對。”
“什麼……是……是水?!”冷月姍喃喃重複地說道,整個人仿佛丟了魂魄一般。
“這次就當是給你一個教訓,下次要是再敢害我的話,我潑的就不是水了,而會是真的硫酸。”
說著,蘇芮熙掏出一把匕首,割斷了冷月姍手上的繩子。
“腿上的繩子,你自己解開,這是你的手機,一會兒出去了叫個出租車回去。”
“別,你別丟下我一個人在這裏!”
冷月姍驚恐地看了一眼黑洞洞的工廠,她可不想一個人呆在這裏。
蘇芮熙沒有搭理她,徑直走了出去,很快,外麵響起了一陣引擎啟動的聲音,之後便什麼聲音也聽不到了。
工廠內黑得像一個深淵,冷月姍的一顆心“咚咚咚”劇烈地跳動著,心裏越亂,腿上的繩子反而越是難解得開。
忽然工廠內傳來“吱吱吱”的叫聲,緊接著便是幾隻老鼠快速跑過的聲音。
冷月姍的頭皮一陣陣發麻,嘴唇顫抖著開始大聲地唱起了歌。
終於,腳上的繩子被解開,她趕緊摸到手機,打開了手機照明,然後跌跌撞撞地衝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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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彼得傳媒學院的圖書館內。
張靜宜終於等到了一本還回來的《雪國》,她趕緊將這本書借了下來。
中午時分,張靜宜出來吃完午飯後,找了個校園內的長椅坐了下來。
她掏出手機,點開了唐雲笛的電話號碼,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按下了電話鍵。
“喂,唐雲笛嗎?”
“哦,是《雪國》有了嗎?”
電話那頭傳來唐雲笛頗為熱切的聲音。
“嗯,借到了。”
“那你下午還在圖書館嗎?”
“在的。”
“那我下午來一趟圖書館,順便將上次借的書還回來,真的是太謝謝你了,回頭請你吃飯哈。”
張靜宜抿了抿嘴唇,沒有回答。
下午,唐雲笛果然來到了圖書館。
依然是白淨的麵龐,清澈的笑容,微微蓬鬆的短直發,還是那樣的幹淨。
女生們都是兩眼放著桃心地看向唐雲笛,身旁有女伴的更是麵露羞怯地笑著竊竊私語了起來。
正在整理書架的張靜宜也覺察到了女生們的奇異舉動,扭頭看過來時,正對上唐雲笛那雙清澈的如一泓山泉的眼睛。
唐雲笛趕忙朝張靜宜揮了揮手,然後快步朝她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