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是一件事。”獨孤也不打算隱瞞,“有卦象說孤必會奪得天下,而唯有一女,騎天山神犬而來,以和田紫玉為信物,她可以殺了孤,卻也是唯一可以解開孤天煞孤星命數的人。”
“這麼說,我為你送來紫玉倒也締結了你的一段良緣……咦,可這雪女並不是你為之受傷的那個啊?”赫連不傲眨巴著無辜的大眼睛,抿了口茶水。
“你倒是完全不提這女人還會殺了孤的事情。”獨孤放下茶杯搖搖頭,立起身踱步到露台之上,寒風裹挾,冰冷刺骨:“孤正懷疑有人在欺騙我,卻在她哪裏發現了你的外袍。”
涼颼颼的眼神伴隨著下壓的語調,讓人不寒而栗。
無歡下意識地握緊手中的烏金鋼刀,咬緊腮幫。
“你是說林晚桐嗎?”赫連眼神清澈坦然,毫不隱瞞,“沒錯是我的外袍。”
連名字都已經知道了?!獨孤的眼神瞬間變得更加不善。
“她這樣一個弱女子竟然穿的那麼單薄,還被我不小心撞倒,作為賠罪我送她件衣裳取暖,無可厚非的。更何況她有這麼好的才華與歌喉,我還真是……哼哼。”作為結尾的那陣笑意很是曖昧不明。
赫連說著走到獨孤身旁,將獨孤脫下的外袍披在他肩頭:“你也是,穿的這麼單薄,到露台吹風做什麼!”
這熟悉的笑容,這熟悉的關懷,輕輕鬆鬆打消他最後的一絲疑慮。
獨孤苦笑釋然,嗬,不傲他……原本就是這樣關懷泛濫的人,倒是自己小氣了。
當年他被送到篁國當質子的這些年,若不是赫連悉心包容自己的芒刺,那會是怎樣的寂寞呢?
“你怎知道她有好才華與歌喉?”淡淡問出,語氣中已不是那般咄咄逼人,更像是老友許久未見的寒暄,“老十四的洗塵宴孤可沒有邀請你。”
“切,”赫連轉身回到屋內,端起那青瓷茶杯,哂笑著揶揄:“許你宮牆高築,就不許我隔牆有耳嗎?改天我還要親自見見你那個十四弟,聞名天下的大藝術家。”
元夜噗嗤笑了出來,無歡已經出汗的手心也悄悄鬆開。一場帝王的猜疑就這般輕易化解。二人以茶代酒,歡笑談天,直至月上西樓,獨孤才盡興而歸。
禦風閣露台,赫連不傲憑欄凝視獨孤烈離去的背影,神色卻變得晦暗不明。
獨孤烈走不出幾步又忽然頓住,回身仰視露台之上那白衣的男子,微微一笑。
赫連不傲怔住,心內一陣翻湧,扯出一個燦爛卻難看的笑容回應。
雪國的寒風淩厲,這月色卻是醉人。尖刀般的風在二人之間肆虐而過,發出陣陣呼嘯。
獨孤回身離去,赫連卻在這露台之上愣了許久。
直到無歡看不下去上來勸他小心風寒,他才突然狂笑出聲:“受風寒算什麼!烈這般信任我,我卻想要取他性命……無歡,你知道的,這個世界上我最不願意背叛的人,就是這個男人。”
“這兩個是一件事。”獨孤也不打算隱瞞,“有卦象說孤必會奪得天下,而唯有一女,騎天山神犬而來,以和田紫玉為信物,她可以殺了孤,卻也是唯一可以解開孤天煞孤星命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