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他可謂是看遍了人情冷暖,以前很多天真的想法都被現實打磨平了。這段時間的事情就像是重錘一般,一錘一錘的捶打的他發懵,母親每天以淚洗麵。
小時候還抱過他的二叔,轉頭就能和三叔聯合到一起對他父親動手。之前覺得很好的叔叔伯伯,逢年過節都會走動的親戚,父親的下屬,在父親出事後,就好像所有事情都變了一樣,全都避他們家如蛇蠍。
就連曾經和藹的拍拍他腦袋,說他和他爸長的真像的爺爺,在發生這樣的事情後,那種冷漠的樣子讓人心寒的同時也覺得愕然和恍惚。白浩有很長一段時間生活在現實中卻有種處於虛幻裏的不真實感覺。
嗬嗬嗬……
白浩輕笑幾聲,他這段時間真的體會到了什麼叫求救無門、舉目無親。
原來人情世故是可以演出來的。
現實中的情節遠比他以前玩的VR虛擬遊戲更加的虛幻可笑。
這段時間白家裏麵,唯一幫過他家,一直在幫他的,隻有伊彤姐。
他知道姐姐是真的對他好,但是在白家,哪怕是姐姐也沒有足夠的話語權,白家還是爺爺在掌權,二房一家掌握足夠的話語權,爺爺有意偏心幫忙的話,就連姐姐也是沒有辦法的。
隻有大伯出手,才有一點點可能,但是大伯和二叔、三叔畢竟是大奶奶親生的,他們三兄弟之間的關係,要比和他們下麵幾房的關係要近一大截。
他怎麼敢大伯出手,從大伯自從父親出事後,一直沒有反應就能看出來了。這個家裏幾十口人,真正想幫他,願意幫他的隻有伊彤姐姐。
“咕嚕。”
白浩又灌了一口酒。
眼睛通紅。
但他姐的勢力其實都在楊家,半年前回來的時候,就默認放棄了白家這邊的繼承權,其實在白家現在是說不上什麼話的。
有時候一種痛苦就是看著事情的發生,什麼都看的很清楚,但是身處其中,但卻無能為力,一點辦法都沒有。
白浩喝完手中的的啤酒後,手中無意識的用力狠狠的將易拉罐捏變形,一如他扭曲掙紮的內心。其實從小到大他都知道自己家裏的情況,知道包括自己家在內的下麵幾房都不受重視,沒有繼承權,他看的很清楚,他也不知道大人們怎麼想的,從前他隻是按照自己的理解,本來想著就當個富貴閑人,不摻和,也不會被家族鬥爭卷進去。
但父親這次的事情讓他明白,有些事情不是他想不爭,就不爭的。隻要他還在白家,依托白家的勢力,不管他爭不爭,都會被裹挾進去。與其像這次一樣,當一條被裹挾進去被殃及卻無能為力的池魚。不如去爭,去搶,盡最大的努力把權勢握在自己手中。
最起碼可以過得好一點,不說受到尊重,但最起碼可以讓想要保護的人不受到傷害。不會再像現在一樣無措。所有的東西隻能往打碎了牙齒往肚子裏麵咽。
姐姐是真心幫他的,他知道。但是一方麵姐姐的精力有限,在白家話語權不夠,另一方麵,其實他也知道姐姐和三房那邊的三叔以及家裏的三堂哥、三堂姐的關係也很好。
從這次他把事情和姐姐說了之後,姐姐二話沒說就去查二房就能看得出來,她是一點都沒有懷疑三房。作為整件事的經曆者,他很清楚三房在父親車禍受傷的這件事中占據了什麼位置。
他父親一直是一個很敢拚的人,這些年晉升的速度確實有些快了,職位上都快及得上有老爺子照拂的三叔了。兩人自從上次自家父親晉升到現在這個崗位後,一直有大大小小的不少摩擦和矛盾。職位上的競爭,職權的對立和意見上的不和,大大小小積攢了不少。
三房在白家裏一直表現的沒有前兩房那麼矚目耀眼,一直在大房二房的爭奪中都很低調。但哪裏是低調不爭不搶,隻是一切都沒有擺在明麵上。三叔和三堂哥都用紈絝的樣子來給自己披上一層偽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