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轉折(3 / 3)

“借殼組合,讓紫杉出租車公司,上市!”

她滿意地看到所有人都瞪圓了眼睛。

不過她並非異想天開。她相信,在本市,李隆平有這個能力辦到。

資金會源源而來。

晚上十一點,王一心回到她十一樓的房子,疲倦地倒在沙發上。

好吧,先休息一會兒。

將臉埋進軟綿綿的沙發墊裏,困意襲上眼簾,腦子卻還在回放白天的情景。

習慣性地把全天的人與事都理了一遍。思維最後停在李隆平身上。

剛剛李隆平送了一件禮物給她,在晚上九點半,在她還在公司的電腦前苦苦思索的時候。

遊樂園水上皇宮會員卡?

“下周是你的生日。”李隆平輕描淡寫,“多找些朋友和同事一起去玩。年輕人嘛。”

王一心木訥地點頭。

“恭喜你,24歲了。丫頭。”

“特意買給我?”

“嗯,有人送我,我想送你最合適。公司這班人,誰還比你年青。”

王一心點頭道謝。

李隆平又問:“你的家具公司怎麼樣了?”

“小買賣,又能怎樣。”

“現在也算是旺季吧。”

“是。”

“從早到晚都在紫杉,你用什麼時間管它?”

“都是一些早已經成型的流程。我心中有數。”王一心一語帶過,把話題轉去她關心的,“關於我的計劃。李董的態度能不能明確告訴我。”

李隆平坐在她對麵,眼睛帶笑:“大家都很關注你。初生牛犢的年紀,能力超群的讓人不能相信。我有時會想,你何以如此敢想敢做。我的經驗裏,膽大包天的年青人,總會有一天跌的很慘。”

“不是所有人都有機會跌的很慘。”王一心回道。對這種不知算是忠告或是什麼的言詞,她根本聽不進去。“我是來做事的,不是來混日子。這個計劃怎麼計算都是一個非常好的。絕不是空中樓閣,會是實實在在地飛躍。”

“我並沒有否定過你的計劃。我隻有一個問題想不通。”

“什麼問題。”

“你和那些認真工作的員工並不相同。而且你現在也不算生活的不好。因為什麼樣的動力,你會,如此拚命。”

因為什麼?

鼻子酸酸的。沙發上的王一心翻轉身體昂麵看天花板,睡意全無。此刻,不用再對誰擺出無所謂的笑容,卻也不想哭個痛快。她爬起來拎起扔在地板上的職業裝的外套,邊擦眼淚邊走去浴室。

兩個人影在她推開浴室門時揮舞著雙臂跳了出來。

王一心驚嚇過度,幾乎跌倒。

張浩兒和另一個女孩嘻笑著拉住她:“回來這半天才要洗澡,我倆個在裏麵等的腿都酸了。”

“你們?就為了嚇我?”王一心假裝憤怒。張浩兒有她房子的鑰匙,時常會不請自來。看著另一個女孩王一心露出笑容,“小伏。”

李小伏是她們學校時走的很近的朋友,畢業後去了外地工作,便不能夠經常在一起。

“是的,出差來。就要來嚇嚇你們!”小伏大笑。她是個很單純的人。工作後也脫不掉濃濃的學生氣。

不一會兒,三個女孩坐在餐桌邊,麵對一排啤酒。張浩兒最近迷戀上酒桌氣氛,極力張羅大家以喝酒示舊情。

“明天是周末,不必要就睡那麼早吧。”張浩兒搖晃著王一心。

“我明天不休息啊,大姐。”

“怎麼你到哪家公司打工都沒有周末的?怎麼別人就有?不管,你這是不給小伏麵子。”

李小伏也假意生氣:“哼!我的魅力當然比不上某些人了。如果王者在的話。嘻嘻。”李小伏冷不丁就提起那個人。對於她,並不能夠知道其中更多的事。

張浩兒看了王一心一眼,演技俱佳地掩飾道:“那是!一心重色輕友的另人發指。今天你必須用酒表明態度。我們在你心中是什麼地位!”

“我對他已喪失興趣。你們不用擔心你們的地位會下降。”王一心說。

“就是啊。要我看,你不應該和王者在一起。你這種資源不利用真的是可惜了,你就應該去傍大款。王者也是,我就沒見過哪個男的比他更靚。他也應該去傍大款。而且,人人都知道,美女配帥哥一向很難有好結果……”李小伏無心地嘻笑著。其實她心中延續著學校時的感覺,認為王一心和王者是堅不可摧的。所以這樣的玩笑她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妥。

張浩兒不安地看了一眼王一心,後者微笑著盯著啤酒罐點頭:“說的很對!”

門鈴就在這時響起。“這個時間誰會來?不會是鄰居嫌我們吵吧。”張浩兒主動去開門。打開門,她愣了一下,隨及故作正常地說:“是你啊。”

李小伏好奇地探頭看,隨後一聲驚叫站起來:“哇。曹操。我們正講你,你就出現。”

王者笑著走進來,西裝筆挺格外帥氣利落,氣色竟是好的不得了。

“原來你們偷偷聚會,不帶我!”看清在場的人王者眉開眼笑。象主人一樣地招呼李小伏。幾個人一時仿佛回去中學時代,笑談不斷,王者的到來沒能擾局,反而讓氣氛看起來似乎更開心。

喝了幾罐酒後,大家都有些忘形。

“你現在真是意氣風發啊。”李小伏打趣王者。

“是啊!”他故做神秘的表情。“我是從公司的慶祝酒會回來的。你們還不恭喜我。我升職了!單店總經理!”他興奮地搭上王一心的肩膀,顯見來時就已經喝了不少酒,現在已經有喝高的跡象。

王一心拿下他的胳膊:“單店總經理?是哪家店這麼倒黴。”

王者不介意地玩笑道:“倒黴什麼呐。不是有你在我背後指導嘛!你那麼聰明。”

“你根本就不是這塊料。”王一心說,故意麵帶微笑。

王者自已找台階下,他對另外兩個人玩笑道:“你們看到沒,她就是這麼驕傲。在她心中就她自己最行。”

“是拉是拉,你早把她寵壞了。”李小伏讚同他。

王一心笑的更燦爛:“當然了。如果有了靠山,就算是白癡也能當總經理。其實,你很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你已經做了你最擅長的事。”

“什麼是他最擅長的事,怎麼聽著話裏有話?”李小伏問。

王者的臉色刷地暗下來,有些掛不住。

張浩兒放下手中啤酒:“你們要吵架嗎?那就別喝了!沒意思透頂。”

李小伏這才感覺不對勁,她不明就理地呆坐。

“我頭痛,先睡。”王一心先行消失。關上臥室門,她心如刀割般地彎下腰去。

怎麼都不能夠無所謂。不能夠!不管理智多麼地清楚。

躺在床上,耳中聽到外麵的三個人又熱鬧起來。王者找了借口掩飾:“她最近工作很累,脾氣很大。我早習慣了,你們也習慣習慣。我們繼續喝。”

李小伏不做多想:“你當我不了解她?在學校時就是出了名神精質。”

“對,神精病一個。”張浩兒應和。

李小伏的笑聲傳來:“你們還記得她那次不?圍著學校操場轉圈圈,小路那麼強壯都製不住她,後來小路幹脆抱著她的腰一屁股坐到地上。哈,那一下子就全校出名了,精典啊。不過,你們當時因為什麼,把她刺激成那樣?”

“什麼情況也沒有。”張浩兒說,“神精病的世界沒人能理解。”

窗子上的風鈴搖晃著轉圈圈,窗外淡淡的昏暗背景。

王一心慢慢閉上眼睛。

多年前的一個夏天,阿安青澀的臉興奮地笑著:看吧,我也去打工了。一個暑假都在刷油漆。我和你一樣了。我能明白你了。相信我吧,我會讓你幸福。

不要說分手。我們永遠不分手。

眼淚早已經流不出來。在心裏堆積成堅硬的石頭。

王一心很想能夠對著自己的腦袋開上一槍,讓它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