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撲火(3 / 3)

幾個人進了電梯。陳嘉說:“既然人齊了,我們一會兒就讓大家集中在一起開個會。一心,我覺得有幾件事必須對大家強調一下,為了減少以後的麻煩……”

一心用玩笑的語氣打斷她:“OK,你想怎樣就怎樣。我堅決服從。”

“什麼啊,我們先商量下,你們聽聽我想到的這幾點全麵不全麵。第一是……”

“很好。我堅決支持。”

“我還沒說呢!明白了!你還是那句話,你什麼都不想管!”

“瞬寶貝。”一心把胳膊搭在陳嘉的肩膀上,“你知道最幸福的事是什麼嗎?就是腦子裏什麼事都不用想。現在我很難得就要達到這個境界了,我真想好好享受。”

“好。看在你為大家貢獻比較巨大的份上,就讓你好好享受。但是,不花光你的一千萬,我們就不回去。”

五人大笑。電梯門打開,傳來夾雜著年青的尖厲嗓音的打鬧聲,五個人一時愣住。

眼前的走廊裏,付罹楓正拿著枕頭追著什麼人跑進了一個房間,很快又抱著頭跑出來,鑽進另一個房間。嘻笑怒罵聲此起彼伏不絕於耳。

“這層樓都被我們包下來了嗎?”阿貓小聲地問。

“我們隻是其中的五個房間。”

“這樣子喧嘩不會被其它房客投訴嗎?外國人很愛投訴的。”

陳嘉雙手叉在腰間:“必須要給他們定規矩!”

半個小時後,眾人被陳嘉集中在一個房間裏。

“集合用了半小時,你們都在幹嘛呢。怎麼還差三個人。孫雅雪呢?”

“在洗澡。”

“火花呢。”

“在洗澡。”

“還差一個,差誰?付罹楓?他人呢,不會也在洗澡吧。”

“不知道。”幾個人齊聲回答。有人小聲笑。

“我在。”付罹楓在門外小心地露出半邊腦袋。

“站在外麵你是想當門神嗎?進來。”

“我不敢進去。”

“為什麼。這房間裏有老虎不成?”

“差不多吧。”付罹楓嘻笑著說,看到陳嘉繃著臉,他立即調侃道:“瞬姐好象生氣了。屋內的各位母夜叉,先休戰,開完會再繼續。”說完他小心翼翼地從門口蹭進來。還未站定,隻見一個物什在空中一閃,劉笑言手中的枕頭準確地打在他的頭上。眾女生頓時爆發高分貝的笑聲。

陳嘉是唯一不笑的一個。

“都笑夠了嗎?沒笑夠的接著笑。”很管用,大家都不笑了。“我和高飛紅被大家推選擔任這次倫敦之行的大總管,我很感謝大家這樣信任。但如果你們覺得可以不配合,那我們也沒必要再對你們有什麼責任。”

“怎麼了。瞬姐。出什麼事了嗎?”付罹楓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

“讓你發言了嗎?”

付罹楓被將到,表情立刻象一個鼓氣的蛤蟆。

“能來倫敦,是我們的夢想。我們現在在場的這些人,難得在歌迷會裏相處的象一家人一樣。我們平時在網上能夠團結互愛,現在不希望見光就死,我希望大家還能有所保留,不要急於露出原形。”

“什麼意思啊,我們都是妖怪嗎,我們的原形是什麼啊?”眾人麵麵相睽。

蘇穎琪站起來說:“我很抱歉我長的不好看。我也不希望讓你們對我見光死。可這能怪我嗎?我也不想象企鵝啊。”

眾人哄堂大笑。蘇穎琪穿了一身黑色套裝,上衣裏麵配了一件白襯衫,身高不足一米六,胖胖的身材確實象極企鵝。隻看她的外形就讓人想發笑,加上又總是一副沒心沒肺的表情,講話也很有風格,滑稽程度賽過很多當紅笑星。

“搗什麼亂,我說的不是你們的長相。長的好看又能如何。”陳嘉指著付罹楓,“這位同學長的倒是帥,可他最是見光死的代表。”

“長的帥的也見光死?”付罹楓抗議。

“你在網上很安靜,現在我才知道是你打字慢,你本人可並不安靜。你是來搗亂的嗎?從飛機上到飯店,你有沒有消停過?”

“我們不就是來瘋狂嗎?又不是代表政府出國訪問,不需要嚴肅認真吧。”付罹楓小聲反抗。

陳嘉佯裝聽不見她展開手中便筏:“我現在講幾條規矩。大家聽好!以下規矩必須遵守,違者開除,自己想辦法回家!第一條,不得善自離隊活動,不得單獨行動。包括遊覽和購物。特殊情況須向大家說明,統一決定。第二條,任何人要自律,不要給別人製造麻煩,例如無故失蹤,不講衛生等等。第三條,所有人必須謹慎小心,這是在英國,不是在中國,不要在公共場合大聲喧嘩、打鬧。要注意國人的形象和自身安全!第四條,兩天後我們看演唱會時,千萬不可以走散,因為我們的手機在這裏打不通……”

“這都哪跟哪啊。”劉笑言小聲嘟囔。“瞬姐下飛機後怎麼脾氣這麼大,是水土不服還是生理周期了啊?”旁邊的林丹‘撲哧’笑出聲。

陳嘉聞聲看向林丹的方向,幾個人就擺出一副認真聽講的表情。

“第五條,還沒想到。想到再講。以上四條各位要遵守。我希望大家都配合一些,讓我們真的是互相幫助。各位,不知道什麼原故,我有非常不好的預感,不隻是小櫻丟了這件事,我們也許還會出更大的事。我不希望真的再有事發生。能來倫敦本是我們一個最想實現的夢,我不希望我們走近夢想卻發現隻是鏡子的另一麵……”

阿貓體貼地安慰道:“瞬姐別擔心,我們不會有事的……”

“阿貓很愛出風頭。”坐在房間一角的林丹從牙縫裏冒出這句話。

她旁邊的劉笑言不解地看向她:“啊?”

“很象一個人。”

“象誰。”

“我班那個最可惡的家夥……”

劉笑言盯著林丹變青的臉色:“那又怎麼了。”

林丹搖頭忽又變得正常:“沒怎麼啊。”

鬧劇似的會議結束後,王一心問陳嘉:“你有不好的預感?”

“心,你不覺得奇怪嗎?小櫻丟了,一下飛機就失蹤了,可是有些人竟然還能高高興興地玩。他們若不是有什麼問題,就是冷血動物。”

高飛紅點頭:“瞬說的也是。小櫻失蹤讓我很心慌,我看AA和EE也是這樣。可其它人卻跟沒這回事似的。我本來還擔心這件事會給大家造成沉重的心理負擔,現在看來不必擔心。”

“也許他們是因為剛到倫敦太興奮了呢。一時有些失常。”

“集體失常就太可怕了。”

“心,你在機場有什麼情況。你在電梯裏說晚上再和我講什麼。”

“其實,並沒有什麼情況。所以才奇怪。如果小櫻自己不小心和我們失散,她一個成年人不至於不知道怎麼辦,她最少能夠回到機場大廳等吧,她應該知道我們不可能不找她。可她沒有在大廳等。那麼……”

“不是說她可能有精神問題嗎?”

“如果真是精神問題,上飛機前,你和她們在北京一起呆了兩天也沒發現?”

高飛紅點頭:“對,我對她印象挺深刻的,她挺漂亮,講話也正常,不象有什麼問題。或者說不應該有什麼大問題。”

“如果不是走失,難道是被人劫持了?”陳嘉開始無限推理。

“這裏是倫敦,我們一群外國人剛下飛機,誰會事先準備好要劫持我們其中一個呢?”

“如果是突發性恐怖事情呢?”

“就更沒道理,機場大廳有很多工作人員和保安還有監視器,沒道理一個人一聲不響憑空蒸發。”

高飛紅感覺頭皮發冷:“那會是怎麼回事呢?”

“還有一個奇怪之處,如果小櫻真的精神失常自己走失了。那麼她是在順利地通過安檢,又在取走了自已的行禮之後,才走失的。這對一個精神失常的人未免又太正常了。我們之中並沒有發現小櫻的多餘的行禮。”

“有沒有可能,小櫻的行禮沒有取走,落在機場了呢?”

“我留在機場的那三個小時,其中的一半時間就是查我們那班飛機有沒有沒被取走的行禮,結果恰好一件都沒有剩下。這說明,不是小櫻自己取走了行禮,就是有人拿走了她的行禮。”

陳嘉聽到這裏騰地站起來走出房間,過了五分鍾又急匆匆地回來:“我問過了。我們當中沒有人拿走小櫻的行禮。”

高飛紅和王一心都看著她笑起來。

“你們笑什麼?”

“你做事可真有效率。”

“我就是這樣的。現在心煩,隻想快點搞清楚。”

“現在清楚了,我們當中沒有人幫她拿走行禮,就隻能是她自己拿走。”

陳嘉說:“但我還是覺得奇怪。所有人都說沒拿過她的行禮,可也沒有人看到小櫻自己拿過行禮。她又不是隱形人,不可能沒有一個人注意到她。”

“我混身發冷。”高飛紅抓住王一心的手。

“這裏麵有鬼。”陳嘉來回踱著步子,“盡管現在我才想到這裏的問題,但我的第六感在我的智商之前就給了我提示,我心煩,不隻是因為小櫻失蹤,而是她失蹤的這麼奇怪。你們兩個說說,小櫻忽然變成隱形人的可能性比較大呢,還是我們中間有人說謊的可能性比較大。”

王一心盯著她緩緩地說:“你的意思是導致小櫻失蹤的人就在我們這十六個人之中?”

高飛紅擺擺手:“你們兩個別亂分析了。越分析越離譜。這些人難道我們不了解嗎?在網上認識最短的也有兩年了。大家都是來看演唱會的,又不是來搞恐怖活動。”

“有的人你認識他二十年也未必真正了解。”

王一心躺倒在床上:“我們隻是來看演唱會,你們兩個雖然是組織者,也沒必要管那麼多。自己開心就好,他們愛怎樣就怎樣。”

高飛紅不讚同:“我的要求並不高,既然把大家帶來,再把大家安全地帶回去就可以了。”

陳嘉說:“你這個不高的要求已經不能實現了。”

“會找到小櫻的,她會回來。”

“一個自己要走的人,還會回來嗎?”

“你已經肯定她是自己要走的?!”

“還會有其它更合理的解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