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羅姆.波拿巴與拉格倫男爵兩人在歡聲笑語中達成了妥協,英法兩個軍隊組成的聯合司令部隻負責傳遞消息與協同作戰。
在戰略層麵,兩軍司令互不從屬,並肩作戰。
在具體的戰術方麵,英法兩軍需要根據自身部隊的特性,而製定對應的戰術。
任何一方都沒有幹涉另一方戰術製定的權利,隻有彼此之間的建議權。
總的來說,這一次英法聯軍采取的是你打你的,我打我的的方針。隻要在大的戰略層麵不出現分歧,戰術層麵全憑雙方軍隊的戰鬥力以及指揮官的能力。
在這個方麵,熱羅姆.波拿巴對他一手改造的法蘭西軍隊有絕對的信心。
而且,本就對染指不列顛軍隊指揮權沒有什麼興趣的熱羅姆.波拿巴也樂於見到,不列顛軍隊在克裏米亞戰場上各種“廚王”式的戰術指揮。
畢竟,如果沒有不列顛軍隊襯托的話,又怎麼能夠顯示出熱羅姆.波拿巴軍事改革的正確性與必要性。
軍事行動是檢驗軍事改革的唯一標準。
熱羅姆.波拿巴不介意踩在不列顛和俄羅斯的身上,來向世界宣布曾經的那支橫掃歐陸軍隊又重新回來了。
當然了,熱羅姆.波拿巴可以肯定,克裏米亞戰爭結束之後,必將迎來新一輪的軍事備戰。
擅長學習先進經驗的老毛奇絕對不會放過這樣一個千載難逢的學習機會,而熱羅姆.波拿巴對於老毛奇對普魯士軍隊的改造還是保持歡迎的態度。
因為老毛奇對於普魯士軍隊改造的越多,普魯士的軍隊就越強;普魯士的軍隊越強;容克貴族的膽子就越大;容克膽子越大,俾斯麥就越容易上台,隻要俾斯麥上台之後,那麼他就勢必會順應“潮流”擴充普魯士的地盤,普魯士與奧地利之間在德意誌的矛盾就越大。
到那個時候,熱羅姆.波拿巴隻需要站在一旁煽風點火,普魯士必然會忍不住對奧地利出手,而他會讓俾斯麥知道什麼叫做翻臉不認人……
不過,這一切的前提是法蘭西軍隊不能再克裏米亞戰爭之後就止步不前,必須繼續進行深化改革。
強大的火力與完善的動員製度才是法蘭西軍隊在國際社會生存的保證。
這兩點對於現在的法蘭西軍隊來說,還差的很遠。
聯合部隊商議完畢之後,熱羅姆.波拿巴又邀請了拉格倫男爵與在場的所有將軍一道共進晚餐。
晚宴期間,熱羅姆.波拿巴與拉格倫男爵相互微笑著暢談。
在熱羅姆.波拿巴的刻意引導下,拉格倫男爵成為了本場宴會的“主角”,一陣推杯換盞之後,微醺的拉格倫男爵向在場的眾人講述了上一個時代發生的一些趣事,其中有威靈頓公爵、拿破侖皇帝、蘇爾特大元帥、塔列朗、梅特涅和富歇。
回憶總是惹人發愁,情至深處的拉格倫勳爵禁不住失聲痛哭的起來,他懷念他的朋友(威靈頓公爵),同樣也懷念給予他傷害的敵人(拿破侖皇帝、蘇爾特大元帥)。
用拉格倫男爵的話來說,屬於他們的時代已經過去了,現在已經是熱羅姆.波拿巴的時代。
“陛下,從你的身上我仿佛見到了當初那位偉人的身影!”半醉半醒的拉格倫男爵對熱羅姆.波拿巴說道。
“能夠得到先生你這樣的評價,那我還真是榮幸!”熱羅姆.波拿巴心情愉悅的說道。
“其實,你在某些方麵比當初的偉人更加的可怕!”拉格倫男爵打了一個酒嗝,卷著舌頭對熱羅姆.波拿巴道:“你……比當初的他更加有耐心!如果當初的偉人能夠同你一樣的話,我們恐怕根本無法擊敗他!”
“我隻是一個受到皇帝陰庇的普通人,當不起這麼高的評價!”熱羅姆.波拿巴謙虛地對拉格倫勳爵道。
拉格倫男爵笑了笑,搖著頭感慨著時間的流逝。
晚宴在一片歡聲笑語結束,醉醺醺的拉格倫男爵被還沒有喝醉的副官攙扶著離開杜伊勒裏宮,坐上了前往不列顛大使館的馬車。
站在杜伊勒裏宮庭院的熱羅姆.波拿巴燃燒著迎麵而的寒風,目送搭載拉格倫男爵馬車漸漸駛入了一片漆黑之中。
隨即,熱羅姆.波拿巴又在寒風之中,站立良久後,轉身返回杜伊勒裏宮之中。
另一方麵,從杜伊勒裏宮返回到不列顛大使館院內的拉格倫男爵在考利大使關切的目光下睜開了迷離的雙眼,而後又推開了攙扶著他的副官。
“拉格倫司令,你現在感覺如何?”考利勳爵對拉格倫詢問了一句。
之前在杜伊勒裏宮東倒西歪,儼然一副醉酒模樣拉格倫男爵現如今竟然“奇跡”般的不用人攙扶就站的筆直,跟隨在他身邊副官立刻明白拉格倫男爵之前在杜伊勒裏宮的醉酒,隻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