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春光明媚的中午,羊薑在源士康等人的護送下,來到博平城的府衙。她對這是很熟悉的,因為從小就是在這一帶長大,博平城來過無數次。
而這次來,卻發現城裏的集市規模擴大了不少。周邊很多村民都在這邊擺攤,將家裏的“小農產品”擺出來賣。
此時上午的集市已經結束,在專門劃出來的市集地點,人已經少了很多,而且大部分人都在往城外走,秩序井然。
“好像也沒有變得很糟糕啊。”
羊薑自言自語道,不知不覺就走到了府衙門前。
“主公,我跟你說啊,這個雞卵,大有可為。雞呢,散養不容易下蛋,要把它們安頓好了,那就容易下蛋了。而且雞糞好采集,可以和草料混合……”
一個看起來瘋瘋癲癲,穿著文士布袍的中年人,興奮的跟身邊那個看起來很年輕的家夥滔滔不絕講述一些“奇怪”的事情。
兩人身上到處都是雞糞和雞毛,就像是剛剛從雞窩裏麵撈起來的一樣。每個人手裏都提著一個竹籃,竹籃裏裝滿了看起來髒兮兮的雞蛋。
那個年輕人頭上還有不少雞毛,也不知道是怎麼弄上去的。
羊薑目瞪口呆的看著這兩個精神有點不太正常的人,一時間不知道應該是讓開路呢,還是裝作沒看見低著頭走過去。
“主公,在下身後這位就是羊侃之女羊薑,人已安全送到,末將前來交令!”
羊薑看到一路上都不苟言笑的源士康畢恭畢敬的對那個頭上全是雞毛的年輕人行禮,這才認真打量起對方來。
身材修長有點消瘦,衣服雜亂不值一提,不過胡須似乎被修剪得很整齊,關鍵是那張臉……看起來似乎長得還挺好看。
就是那滿身的雞糞,把灰色的布袍弄得斑駁陸離,鞋子更不提,已經髒得不能看,再加上遠遠就能聞到的怪異味道……
總之,好不好看另說,隻是這形象和徐紇描述的“儒雅異常”完全不沾邊。概括起來,倒是有點像是個貴公子體驗生活到外麵當了三天乞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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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薑不知道要怎麼去描述自己的心情,從小被各種禮儀鍛煉過的她,很自然的對劉益守行了一禮,然後沉默以對。
“呃,源士康,你帶羊娘子去找賈春花,然後讓她安頓就行了。”
劉益守毫不在意的說道,似乎也不怎麼擔憂自己這幅尊容出現在“未婚妻”麵前。
這種糟糕的會麵情形,源士康簡直不知道要說什麼才好。哪怕他第一次見劉益守的時候,對方也不曾這麼邋遢過。他有些埋怨的瞪了賈思勰一眼,拱手行禮道:“末將領命。”
“哦,對了,羊氏一族的人,全部都放了吧。但是不能離開博平城。誰離開了,一家人都要重新關起來。”
劉益守擺了擺手說道。
“全部都放?”
源士康以為自己聽錯了。
“不再甄別一下麼?”源士康難以置信的問道。
“羊娘子來博平城成親,我們還關著她的娘家人,那像什麼話,照辦就是了。”
劉益守看著羊薑問道:“羊娘子,我這個安排,你可還滿意?”
“滿意,滿意……謝謝阿郎。”
羊薑機械的應答道,被這一連串的“出乎意料”,搞得有點懵。
等她離開後,賈思勰這才無奈的對劉益守拱手道:“主公,在下今日是真不知道……”
其實他還是知道羊薑是誰的,畢竟,他之前就在臨近的東平郡,怎麼會不知道羊侃的事情呢!
“無妨的,賈先生這個取雞卵的辦法甚好,如今小試牛刀,就收獲頗豐。”
劉益守指了指籃子裏的雞蛋繼續說道:“民以食為天,和吃的有關,再小的小事,也是影響千人萬人的大事。我這番出醜又礙什麼事,賈先生無需介懷,下次有類似這樣的創舉,你還叫我一起來看就行。”
……
羊薑入博平城的同時,羊侃亦是帶著麾下一萬最精銳的兵馬,其中包括三千騎兵,屯紮於汶水南岸,與北岸的劉益守軍隔河相望,兩邊的營地,規模似乎都不小,滿滿當當的全是人。
羊侃站在汶水邊看著對岸的營地,半天也看不出什麼破綻來。他心裏總覺得好像有什麼地方很別扭的,一時間卻又說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