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妻都有七出三不棄,七出好理解,三不棄其中一條就是女方父母若是不在,不可休妻,必須要給妻子確定好歸宿後,才能讓其離開居所。
如果說之前占有羊薑是很不道德的行為,那麼現在將其拋棄,同樣是另外一種不道德。
“罷了,這次多虧大哥幫忙了,要不然任城太守不配合的話,擊敗羊侃還有點麻煩。”
劉益守誠懇的說道,其實即使沒有陳元康,他也有辦法撬開任城的大門,隻不過那樣動靜太大,有可能會讓羊侃察覺。
兩人在任城內走著,發現這裏的商貿似乎很繁榮,集市上似乎還有梁國那邊才有的貨物。
“任城似乎是南北的一個樞紐啊,似乎大有可為。”
劉益守不動聲色觀察著集市裏的情況,有點明白為什麼此地如此重要,羊侃卻根本不動這裏,梁國人也不動這裏了。
因為梁國的世家們,要維持這條走私的通道!更是因為北魏經濟受到極大破壞,對外的需求,反而比以前更大,佛寺裏的金銀銅,都不知道通過這些走私通道流了多少到梁國了!
有能生金蛋的雞,你還會著急把這隻雞殺了吃肉麼?
“任城南麵這條河,是泗水。連著彭城。誒,聽說你老家就是彭城的,對這裏不熟麼?”
陳元康有些疑惑的問道。
是彭城,卻不是這個時空的彭城!劉益守心中吐槽了一句,麵上卻是尷尬一笑道:“窮得叮當響的,門都不出哪裏知道外麵的世界怎麼樣。”
他隨口敷衍了一句,陳元康亦是沒深究。
兩人走到府衙門口時,劉益守突然問道:“大哥你說,要是在任城這邊修條河,修到東平郡內的梁山,城東城南那三條河就有用了。”
任城三條河彙聚,然而最需要河道的西北麵,卻沒有水。這也是它現在還沒完全發展起來的重要原因。
“如果修一條河到梁山,那就直接跟濟水相連了,豈不美哉?連通南北啊,到時候北邊的想吃建康的活魚也不是夢想。”
聽劉益守說得起勁,陳元康無奈的看了這位異想天開的劉都督一眼,拍拍手,將雙手攤開說道:“那些肉食者們,他們想得最多的,是搞更多的美女解決自己日益膨脹的欲望,順便繁衍下一代。或者是開疆拓土,多搞點兵馬去打江山。
至於你說的這些,希望將來有個無聊的家夥閑來無事的時候可以辦一下吧,現在你就別想這些有的沒的了。難道還想修條河讓後人給你立個碑?”
你幾歲了,小孩,還想著修河?上回聽說你挖河道的時候倒是挺缺德的,那時候怎麼不想想修條河多麼不容易啊。難道是被人換了頭?
陳元康瞥了劉益守一眼,不再言語。
兩人來到任城府衙大堂,羊敦和羊深似乎已經等候多時。一副路人臉的任城太守,看到眾多大佬都在,低著頭在一旁當自己是透明人。
這年頭有兵馬你就是王,沒有兵馬那你就什麼也不是,現在元子攸都離開洛陽了,被元子攸的朝廷任命的太守,隻不過是穿著官服的路人罷了。
“劉都督召喚,我們豈能不來,羊侃之事,我們都要謝謝劉都督寬仁。”
身材魁梧的羊敦站起身來給劉益守行禮,那樣子看起來不像是虛情假意。
這回如果劉益守寫信說羊侃斷不可留,那羊敦和羊深,恐怕真的會痛下殺手,向劉益守,或者說他們認為劉益守背後站著的元子攸表忠心。
但怎麼說呢,人家畢竟是一家人啊!你要求對方殺掉自己的族人,雖然是“合理的”,卻不一定是“合情的”。有時候公事公辦,太過冷臉,暗地裏不知道要得罪多少人。
“各為其主而已,羊侃的為人與武德,在下也是非常敬佩的。此事過去就過去了,諸位不必再提起,也不必擔心後果,有我在這裏頂著呢,要算賬也是先找我。”
劉益守大氣的說道,羊敦與羊深明顯鬆了口氣,彼此對視一眼,臉上露出微笑。
陳元康暗暗觀察這一幕,回想起劉益守在入大堂之前的優柔與天真,這才感覺人有多麵,切不能一言以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