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元子攸寫一封血書,裏麵求你入洛勤王,而血書被爾朱榮截獲,你要如何對爾朱榮說明你對此毫不知情?
如果爾朱榮讓你孤身前往洛陽向他說明白,你是去還是不去?到時候爾朱榮隻怕有一百種辦法找你的麻煩。
所以,不能北上,一旦北上,必將卷入漩渦,輕則被爾朱榮軟禁,解散部曲,重則小命不保。”
陳元康果然不是尋常人,一下子就把將來很可能發生的事情說透了。
“比如說,爾朱榮讓你送爾朱英娥回洛陽,你是去還是不去?這事怎麼處理。若是兩軍交戰,我們打得過爾朱榮麾下那些人麼?”
陳元康又錘了一擊狠的。
“大哥有話不妨直說,何苦奚落我呢。”
劉益守苦笑道。
“這魏國,將來不一定有你的容身之地。唉,不是我說,你實在是鋒芒太露,而且你真的太年輕了,年輕到爾朱榮都會害怕。等十年後,你要羽翼有羽翼,要資曆也有資曆,麾下兵馬估計也立起來了。
不管是在洛陽,還是在邊鎮,你都會是舉足輕重的存在。就算現在跟爾朱榮矛盾不明顯,他將來豈能容得下你?
就算爾朱榮能容得下你,那以後呢,爾朱英娥就在你床上,爾朱家的人難道不擔心你趁機把他們一口吞了?高歡等人,也不是省油的燈,他們不會在背後慫恿爾朱家的人對你下手?
離開魏國,在梁國找一塊好地方立足,才是長久之道。一方麵,你與元子攸等人的關係還在,他們不擔心你會成為攻打魏國的急先鋒。
二來背靠梁國,他們來對付你的時候,還要掂量一下。其實等你入梁以後,爾朱榮等人自然就不會把你當威脅了。
而蕭衍的話……”
陳元康頓了一下說道:“梁國的那些宗室,世家,就算是要對付你,你一樣有資本可以叛出梁國,裂土封王,再次投靠魏國,聽調不聽宣。
不必真的去做,隻需要時不時的威脅一下那些人,拿捏著尺度就行。如此左右逢源,一旦天下有變,無論是北上還是南下,都任由著你馳騁。”
果然是英雄所見略同,陳元康也是認為,這魏國真不能長久待下去,原因嘛,跟侯景當初背叛高歡大同小異。
要在魏國立足,必定要跟爾朱榮打交道,而且一定會卷入爾朱榮與元子攸之間的爭鬥之中,無法逃離這個漩渦。想安安靜靜的發展壯大自己,無異於癡人說夢。
“我有一計,可保賢弟安然入梁,來去自如。”
說了這麼多“廢話”,陳元康終於說到正題上了,之前的話全都是為這個做鋪墊的。
“大哥剛才一番話甚合我意,有計策但講無妨。”
“修書一封送與元子攸,就說他才是魏國皇帝。天無二日國無二君,既然是君,那自然不能是傀儡之君。
你願意帶兵入洛陽勤王,在合適的時候。”
陳元康死死的咬住“合適”二字。
“那什麼時候才算合適呢?”
劉益守不動聲色問道。
“你覺得什麼時候合適,那就什麼時候。就是去洛陽給元子攸上墳,也是無妨的。”
陳元康淡然輕笑,看得劉益守一愣。
“上墳麼……果然還是死道友不死貧道啊。”
劉益守長歎一聲。
毫無疑問,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乃是這個時代的主流思想。
“好吧,這個後麵再說,下一步要如何呢?”
“給蕭衍寫封信,就說聽聞梁國長城公主花容月貌,你傾慕已久,想立為正室。順便獻出睢陽以南數郡之地為聘禮。
到時候,可以跟陳慶之將軍,還有你麾下數萬部曲一起返回梁國,將府庫的賬冊交給梁國中樞,然後鎮守淮南以為梁國屏藩。
話說到這裏就可以了,如果對方不答應,會有什麼後果,不要在信裏說,那些人會自己去想的。”
“話說,你的主意,還真是三句不離下三路啊。”
劉益守無語歎息,陳元康就是個生活中不能沒有妹子的人,嗯,不對,是寡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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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那不一樣。什麼梁國公主之類的,都是彩頭和添頭而已,沒什麼意思。之所以要這麼說,跟你當初拿羊薑當工具是一個道理。不去娶蕭衍女兒,何以取信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