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對方主將似乎知道這一點,硬是不上當。費穆幾次帶兵往西退卻了百裏,對手居然都不追擊!
一時間,費穆也被弄得有些沒脾氣了。
“將軍,考城那邊送來戰報。”
門外親兵不敢進來,裝作淡定的說道。
“拿過來!”
費穆冷靜的說道,一把接過竹筒拆開,一目十行的看完,氣得七竅生煙,憤怒的將竹筒摔到地上!
“真是廢物!這麼多人,被人家渾水摸魚摸進來!還在這裏嘲諷我,豈有此理!”
信是於謹寫的,描寫了一番當日他奪城的時候,考城守軍是多麼的不堪一擊,很多守軍甚至還不沒輪到動手,就把兵戈丟地上站到一旁,表示戰局跟自己一點關係也沒有!
然後於謹在信中表示,他和自家主公劉益守,南下偷襲睢陽,隨即攻城略地好不快活,如入無人之境。雖然打得很爽快,但終究還是少了點意思,虐菜虐得沒有感覺。
聽聞你費穆也算是名將,不如帶兵南下考城,我們在沙場上一決高下。於謹還表示,你費穆與我都是在北地血腥廝殺過的,也算是有些“同僚之情”,跟你對陣我還感覺有點意思,你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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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封信乍一眼看是在挑釁,實際上細細揣度,未嚐沒有引誘費穆南下,為定陶守軍減輕壓力的意圖在裏麵。
雖然,這樣做手段很低劣下作,甚至是幼稚。但是,萬一費穆信了呢,生氣了呢?就算沒上當,損失的也不過是一張信紙而已,實在是不要太廉價了。
“此人……不可小視!”
費穆自言自語的說道,壓下心中的怒火。
和陳元康一樣,於謹也是名聲在外,出道的時候如同璀璨將星,隻是迫於政治鬥爭被雪藏,可以說他曾經是跟費穆奮鬥在同一個時代。
費穆當然知道於謹是誰!
甚至可以說劉益守軍中各主將,他最熟悉的就是於謹,深知此人足智多謀。
一邊是定陶啃不動,一邊是南麵的睢陽等人接連失守。費穆感覺好像有一張大網,正在將自己越收越緊!
局麵,似乎正在朝著不可知的方向崩壞。
一鼓作氣攻城,拿下定陶後穩紮穩打的南下。還是現在就南下睢陽,拔除劉益守這邊的精銳與後援,再與定陶的守軍決戰?
相當難以抉擇的問題擺在費穆麵前,讓他猶疑不定。
“如果南下,那麼很有可能,我會從包圍對方,變成被對方包圍。考城的兵馬與定陶的兵馬將我兩麵夾擊,大軍勢必會陷入苦戰。”
費穆在簽押房裏來回踱步,於謹的那封信,反過來說,也是一種警告,警告他不要南下考城。
究竟是虛張聲勢,還是在誘敵呢?
一時間費穆的腦子非常混亂,劉益守這邊的一大通組合拳,打得他措手不及。費穆哀歎元顥麾下沒有人才,自己雙拳難敵四手,連劉益守這個依靠元子攸姐姐裙擺爬上去的人都收拾不了。
“來人啊!”
“將軍有何吩咐?”
“從明日起,加緊攻城,隻要是還能動的,都要爬城牆!我會親自督戰!”
費穆斬釘截鐵的說道。猶豫再三,他還是覺得,不能放棄主要目標南下跟於謹決戰。敵人越是想刺激你,就越是不能中計。
隻要破了定陶城,對方的局就解開了,沒什麼好說的。
“為什麼還不去傳令?”
費穆看到親兵居然沒動。
“將軍……楊,楊椿帶著皇帝的詔令,已經來到左城。現在,您的軍令已經不好使了。”
親兵哭喪著臉說道。
費穆這才回過神來,他的嫡係人馬,早就是在滎陽一戰的時候全軍覆沒。現在他名義上是這支軍隊的指揮,實際上這是朝廷的人馬,不是他費穆的私軍。
楊椿不動聲色的來到左城,都不跟自己打招呼,擔憂的是什麼,害怕的又是什麼,不言自明。
一時間,費穆感覺身心疲憊。他無力擺擺手道:“我知道了,帶我去見楊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