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益守拍了拍王偉的肩膀,朝著簽押房外麵走去。
“主公,您不睡麼?”
王偉感覺劉益守這個人每到關鍵時刻就會進入“玩命”的狀態。
“生前何必久睡,死後自會長眠。”
劉益守背對著王偉擺了擺手,瀟灑離去。
……
雍丘城內的馬廄裏,彭樂正帶著親兵查看馬匹的狀況。由於這些天馬兒都沒怎麼跑,也不用拉磨幹活,所以一個個狀態奇佳。隻是彭樂等人都閑出鳥來了!
他曾經請戰過幾次,都被劉益守否決了。將領的地位,就在於軍功。如果沒有軍功,你走下坡路是很正常的事情。不敢作戰的將軍,最好還是早點轉行,免得哪天不明不白的死得憋屈。
“大都督!”
見到劉益守一個人舉著火把過來了,彭樂等人連忙行禮。劉益守的厲害他們是知道的,彭樂麾下騎兵一致認為,劉益守指揮打仗比賀六渾厲害多了,對他們的使用,每每都在要害之處。
這跟賀六渾帶兵的時候時常猶豫不決,不夠果敢完全不一樣。
“要不,陪我在城牆上走走?”
劉益守看著身材魁梧高大的彭樂說道。
彭樂不耐煩的對著麾下擺擺手,這些人瞬間作鳥獸散。
兩人來到城牆上,劉益守指著遠處說道:“費穆大營就在那個方向,我知道你想過帶騎兵夜襲費穆大營,但是我告訴你,他肯定在那邊布置好了等著你。”
心思被劉益守一語道破,彭樂隻得言不由衷的說道:“都督所言極是。”
“你覺得,本都督與賀六渾,孰強孰弱?”
劉益守冷不丁冒出個奇怪的問題。
彭樂腦子裏出現一個很香豔的畫麵,劉益守在某次玩弄了婁昭君後,光著身子摟著對方白皙的香肩問道:“我與你夫君,哪個厲害些?”
他連忙搖搖頭,將那些雜念拋諸腦後,一板一眼的說道:“當然是都督厲害,這點毫無疑問!”
別說彭樂本來就是這麼想的,就算他不這麼想,此刻也不能說賀六渾更厲害。
“比賀六渾厲害,我也不敢說這話。但是呢,對於你的使用,我覺得我比他強。你和你麾下的精兵,我會用,而且可以用最小的傷亡讓你們取得最大的戰果,這就是我比他強的地方。”
劉益守轉過身看著彭樂,麵色肅然道:“明天夜裏,你部在城門附近等候,隨時準備出擊。一旦哨聲響起,城門就會大開!你們朝著城外有火光的地方衝過去就行了!
具體怎麼做,不需要我教你吧。不要離開城池太遠,將敵軍截殺完以後,立即回城。”
“喏!”
彭樂激動的拱手行禮道:“謹遵都督號令!”
“可是,如果哨音沒響怎麼辦?”
彭樂疑惑問道。
很明顯,明日夜裏就是敵軍偷襲,可是萬一敵軍沒來怎麼辦?
“哨音沒響的話,那你們就等一夜,白天去睡覺。反正守城也不需要你們,我的話明白了麼?”
“喏!”
彭樂一肚子困惑,可是又不知道要怎麼說,隻能先將這個差事應承下來。
劉益守打了個哈欠說道:“行了,回去睡吧,我也要休息了,總是熬夜,估計頭要禿了。你知道麼,我可是貨真價實的和尚,還有度牒的。將來頭禿了我就出家當和尚去。”
劉益守從懷裏掏出一個銅做的度牒,在彭樂麵前晃了晃。
眼前這位“和尚”,殺人,放火,睡妹子一樣不落。該做的他做,不該做的他也做了,和尚真是當得毫無壓力啊。
彭樂一陣陣的感慨,劉益守果然不是一般人,難怪能將自己吃得死死的。
……
第二天白天,費穆大軍極為安靜,隻派出幾個斥候監視雍丘城的動靜。因為費穆算是看出來了,雍丘城內的守將不好對付,與其添油戰術去消耗兵力,還不如砍柴之前先磨刀。
他在催促手下趕製一批攻城器械,還命人通過水運,將小黃城內府庫裏的“拍車”送到前線來。
所謂拍車,就是一種裝了拋石機的木車,可以自由移動,使用非常靈活。
到了夜裏,和以往一樣,雍丘城的城頭,一個又一個的“士兵”,順著城牆“爬”下來。這一次,沒有什麼弓箭的招呼,一切都非常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