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可憐天下父母心 第二章 舔犢情深(1 / 3)

第一卷 可憐天下父母心 第二章 舔犢情深

半小時爸爸

父親拒絕出席我的家長會,成績單上醒目的59分,像一粒灼人的沙子被揉進了他的眼裏。我一賭氣跑了出去,卻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裏。我不怕老師批評,可我怕在周小蓮麵前出醜。怎麼辦呢?

那個男人就是在那時出現的。我覺得他有點像我父親,至少他們都是一樣的灰頭土臉。我身上還有30元錢,是昨天剛從父親那裏騙來準備請周小蓮吃雪糕的。

我走向他,直覺告訴我他可能會幫我。果然,我的要求才提出來,他就答應了。我雇傭了他半小時,代替我的父親去開家長會,報酬是30元。當然,他隻需去家長會上報個到,然後請假就行。

路上,他問我:“為什麼才考59分呀?看你挺聰明的。”我說:“那是,我以前是常勝將軍,班上的第一名都被我囊括了。”

他臉帶羨慕地說:“那你爹媽肯定很驕傲,對吧?”

“嗯,我爸常說以後要供我上清華。所以他拚命幹,就為了那一天的到來。”我突然有點難過,便不再說話。

到了學校,他把老師拉到一邊,大約是照我跟他說的那樣,在向老師請假。老師喋喋不休地和他說了很久,才放了他,到教室裏關注其他家長去了。

他快步向我走來時,我問他:“老師和你說什麼了?”

他抹抹腦門上的汗,似乎和我一樣緊張:“沒啥,就是和我分析你成績為什麼退步了。老師也說,你其實是上清華的料。”

我覺得有點難堪,不知道老師是否把我早戀的事和他說了。沒想到他輕輕擂了我一拳:“好小子,你信不信咱念中學的時候也有花一樣的女孩子喜歡?”

“真的?那後來呢?有沒有開花結果?”我問。

“開什麼花結什麼果呀?”他歎口氣,“後來就荒廢學業了,工作不好找,隻好到處打零工,連兒子都看不起我。”他沉默了,我也沉默了。

不知不覺快到我家了。我掏出30元錢給他,說:“你的報酬。”

他沒接。他說:“孩子,回家吧!”

推開家門,父親在屋裏。他咳了_一聲,表情有點尷尬:“那個半小時爸爸是不是比我好?”

我一愣:“你怎麼知道的?”

他說:“他是我同事老劉。他兒子玩網絡遊戲上癮了,學習成績不好。我們都不想去開什麼家長會,怕丟臉。這不,後來他就出去找你了,我去他兒子那裏開家長會了。”

父親又說:“那孩子,其實挺好,和我挺談得來。我就覺得老劉那教育方法是不是有問題。後來想想,其實我自己,也有問題。”

爸!”我叫一聲,哽咽不止。

隱藏在身後的愛

剛開始學遊泳時,我大概有四五歲。我們全家一起在德文郡度假。朱迪斯姑姑在假期開始時和我打賭,如果我能在假期結束時學會遊泳,就給我10個先令。於是我每天泡在冰冷的海浪裏,一練習就是幾個小時。但是到了最後一天,我仍然不會遊泳,最多隻能揮舞著手臂,在水裏跳來跳去。

“沒關係,裏克,”朱迪斯姑姑說,“明年再來。”

我不想讓她等到下一年,再說我也擔心明年朱迪斯姑姑就會忘了我們打賭的事。出發回家那天,我們早早地起程了。車裏又擠又悶,大家都想快點兒到家。但這時我看到了一條河。

“爸爸,停下車好嗎?”這條河是我最後的機會,我堅信自己能贏到朱迪斯姑姑10先令。爸爸從倒車鏡裏看了看我,減慢速度,把車停在了路邊的草地上。

“可我們不是要抓緊時間趕路嗎?幹嘛要停下來!”溫迪姑姑抱怨說。

“溫迪,給小家夥一次機會嘛。”朱迪斯姑姑說。我脫下衣服,穿著短褲往河邊跑去。但離水越近,我越沒信心,等我跑到河邊時,害怕極了。水流很急,發出很大的聲響,河中央一團團泡沫迅速向下遊奔去。我在灌木叢中找到一處缺口,順水走到較深的地方。爸爸、媽媽、朱迪斯姑姑、溫迪姑姑都站在岸邊看我的表演。爸爸叼著他的煙鬥,看上去並不擔心。媽媽一如既往地向我投來鼓勵的微笑。我定下神來,迎著水流,一個猛子紮了下去,腿在水裏亂蹬,急流把我衝向相反的方向。我無法呼吸,嗆了幾口水。我想把頭探出水麵,但四周一片空虛,沒有借力的地方。我又踢又扭,然而毫無進展。

就在這時,我踩到了一塊石頭,用力一蹬,總算浮出了水麵。我深吸了口氣,這口氣讓我鎮定下來,我一定要贏那10先令。

我慢慢地蹬腿,雙臂滑水,突然我發現自己正遊過河麵,雖然姿勢完全不對,但我成功了,我能遊泳了!我不顧湍急的水流,驕傲地遊到河中央。透過流水的怒吼聲,我似乎聽見大家拍手歡呼的聲音。等我終於遊回岸邊時,我看到朱迪斯姑姑正在大手提袋裏找她的錢包。我撥開帶刺的蕁麻,向他們跑去。

“給你,裏克,”朱迪斯姑姑說,“幹得好!”我看著手裏的10先令,這可是一筆巨款。

爸爸緊緊地擁抱了我,然後說:“好了,各位,我們上路吧!”直到那個時候,我才發現爸爸已經渾身濕透,水珠正不斷地從他的衣角上滴下來。原來他一直遊在我的身後。

舔犢 段奇清

那是1991年的5月29日,莊稼地裏的活兒正多,一大早他就與妻子下地了。快到中午時,有 人慌慌張張從村裏跑來告訴他:“你的女兒出事了!”他與妻子趕緊回到家,發現女兒渾身上下滿是燎泡,呈重度燒傷狀態。原來,3歲的女兒在家中與小夥伴玩耍 時,不慎點著了一個小汽油瓶,大火瞬間燒遍了她全身……

夫妻二人趕緊將女兒送到 醫院治療。可是,8各月過去了,傷口還結不了痂。這是燒傷治療中並不多見的例子——由於女兒體質特殊,對抗生素有耐藥性。那天,縣醫院的醫生告訴他,他們 已經無能為力了。不甘心的他開始抱著女兒四處求醫,可是所有醫院在了解了孩子的病情後,都婉言拒絕了。

他每天為女兒注射兩支消炎針,以控製傷口感染同時到處尋找民間治療燒傷的偏方,期望有奇跡出現。

1994年6月的一天,他在外出做木匠活時,熱心的主人把他介紹給了一位老中醫。老中醫告訴他:用舌頭舔舐,可以促進傷口愈合。

他如獲至寶。他開始舔舐女兒傷口時,對女兒說:“要是痛你就忍著點!”可他還是怕女兒忍受不住,就又哄著女兒說:“等到乖女兒的傷好了,就可以穿上漂亮的裙 子了。”女兒果真強忍住了疼痛,而且還露出一絲笑容,說:“爸爸,你還要給我紮上蝴蝶結啊!”女兒對生活的美好憧憬更堅定了他要治好女兒的決心。

從此,為女兒舔傷成了他每天早晚必做的事情。一個月後的一天早晨,讓他狂喜不已的結果出現了:女兒身上的傷口終於開始結痂了!

女兒8歲那年,身上的傷口已好了大半,他想到該讓女兒上學了。從此,他每天早早起來熬好湯藥,給女兒舔完傷口,再為女兒穿上幹淨的衣服,背女兒去上學。

就這樣,他每天忍受著成百上千詞舔舐動作帶來的種種不適,6年過去,到了2000年,奇跡出現了,12歲的女兒身上再也不見一處傷口,原先的傷口出都是新生的肌膚。

這位父親的名字叫李國棟,女兒叫李雪平。他們是湖南省龍山縣石碑鎮龍山村人。

時間的腳步到了2008年,李雪平參加了高考。盡管因手被燒殘書寫較慢,但她依然以550分的高分被一所重點大學錄取。

這時李國棟認為是應該告訴女兒她的身世的時候了。原來李雪平並非他們夫婦親生,而是19年前他與妻子張玉文領養來的。在收養了小雪平之後,李國棟夫婦又陸續生了兩個男孩,但他一直視小雪平為掌上明珠。在送李雪平上大學之後,李國棟的兩個兒子因家庭經濟困難相繼輟學。

李國棟說,他畢生的心願就是希望女兒能好起來,擁有正常的容貌。為了掙錢,李國棟想盡了辦法。在一處采石場工作時,李國棟的右眼因發生意外而失明。之後,李國棟先後在廣州、東莞、杭州等地打過零工。

2006年,李國棟還清了為女兒治病欠的債。

2008年李雪平上大學之後,每年的費用高達13500元,李國棟從來沒有拖欠過。

15年來,李國棟從來沒買過一件新衣服。

2010年7月,李國棟為女兒在長沙解放軍醫院做了第一次整容手術。

舌頭是用來說話的,是用來品嚐食物味道的,李國棟卻硬是用自己的舌頭書寫出了一部震撼人心的父愛神話。

母親很早就醒了 小桔

我上床的時候是晚上11點,窗戶外麵下著小雪。我縮到被子裏麵,拿起鬧鍾,發現鬧鍾停了——我忘買電池了。天這麼冷,我不願意再起來,就給媽媽打了個長途電話:

“媽,我的鬧鍾沒電池了,明天還要去公司開會,要趕早,你6點的時候給我打個電話叫我起床吧。”媽媽在那頭的聲音有點啞,可能已經睡了,她說:“好,乖。”

電話響得時候我在做一個美夢,外麵的天黑黑的。媽媽在那邊說:“小桔,你快起床,今天要開會的。”我抬手看表,才5點40。我不耐煩地叫起來:“我不是叫你6點叫我嗎?我還想多睡一會兒呢,被你攪了!”媽媽在那頭突然不說話了,我掛了電話。

起來梳洗好,出門。天氣真冷啊,漫天的雪,天地間茫茫一片。在公車站台上,我不停地跺著腳。周圍黑漆漆的,我龐天卻站著兩個白發蒼蒼的老人。我聽著老先生對老太太說:“你看你一晚都沒有睡好,早幾個小時就開始催我了,現在等這麼久。”

是啊,第一堂班車還要5分鍾才來呢。終於,車來了,我上了車。開車的是一個很年輕的小夥子,他等我上車之後就轟轟地把車開走了。我說:“喂,司機,下麵還有兩位老人呢。天氣這麼冷,人家等了很久,你怎麼不等他們上車就開車?”

那個小夥子很神氣地說:“沒關係的,那是我的爸爸媽媽!今天是我第一天開公交,他們是來看我的!”我突然就哭了。我看到爸爸發來的短消息:“女兒,媽媽說,是她不好,她一直沒有睡好,很早就醒了,擔心你會遲到。”

忽然想起一句猶太諺語:

父親給兒子東西的時候,兒子笑了。

兒子給父親東西的時候,父親哭了。

母愛的顏色

剛搬到這個小區,常常見一個5歲左右的男孩,剃阿福頭,走路外“八”字,模樣很是滑稽。男孩目光呆滯,說話也結結巴巴、語無倫次。時間久了,我也漸漸地知道:男孩,原本有一個很幸福的童年。父親是某私營企業的廠長,屬於那種事業有成、家境富裕型的成功人士。然而,不幸的是,兩歲時,一場大病,男孩從此癡呆。再後來,父親又和廠裏一個打扮極其妖豔的女子好上了。像萬千個出軌故事的主角一樣,男主人公隻丟給母子倆一套房子,毅然決然地離開了這個家。從此母子倆相依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