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很奇怪的生物,或許可以忍受毫不相幹的人的辱罵,卻無法接受重視之人的小小誤解和責怪。
符曉突地覺得很難過,她沒有辦法再說下去,隻能衝動地掛了電話。他還是認為她是錯的,甚至認為她是討厭肖淺淺而這般做的!
唐學政聽到電話盲音,不悅湧上心頭,自己隻語氣重了一點,她就這樣發脾氣?
以往鬧矛盾時對她遷就是因為明白她在母親那受了委屈,但現在事情擺在眼前,她竟然還這般任性?
唐學政說到底也是個公子哥,向來隻有女人討好他,並且他認為這是確是符曉不對,怎麼可能還拉下麵子去哄她,這樣做男人的尊嚴在哪?
於是也生了氣不回電話。
年輕的兩人在婚姻的道路上陷入了第二次的冷戰。
幾日後,韓玉素回了北京,不到一天時間就聽說了肖淺淺的事,並且從她媽媽嘴裏聽聞她整日萎靡不振,足不出戶。
韓玉素向來欣賞肖淺淺,便找了個時間叫了她出來關心一番。
待問清了那晚發生的事,韓玉素當晚就回主宅,在餐桌上質問符曉:“你怎麼就能打那個電話?”
符曉這幾日都未跟唐學政聯係,他也沒有主動找過她,她的心情十分低落,聽到韓玉素回家,她還強打起精神讓廚房做些她愛吃的菜。沒想到婆婆一回來也是責怪她這件事。
“媽,肖小姐醉駕撞了前麵的車子,幸好沒有人員傷亡,我就想著讓肖小姐得到一點教訓,警醒一些。”
“我聽淺淺說了,就是輛奧迪的車屁股被撞了,就這麼點小事,你就把她的前程給毀了?”
為什麼他們都認為是她毀了肖淺淺?他們是不是都忘了,肖淺淺喝醉了還開車,這才是事件的根源。
符曉沒有事後落井下石的長舌,抿著嘴不說話。
唐老爺子開口了,“發生了什麼事?”他說怎麼這些天符丫頭有些難過的樣子,問她怎麼了也不說。
韓玉素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唐老爺子心裏直罵糊塗,麵上隻淡淡道:“這件事過了就過了,就別提了。”
韓玉素也隻得不高興地看了符曉一眼,不說話了。
待符曉回了房間,唐老爺子才對韓玉素道:“玉素啊,別人不明白這事,你還不明白?”
韓玉素知道公公在說當年的車禍,道:“爸,我也知道,隻是這件事完全沒辦法跟那件事比,真就一小車禍,怎麼說淺淺的事都比較重要。淺淺說阿政都跟她說了事情的重要性了,她還倔得打了電話。”
“難怪……這幾天她在跟阿政鬧矛盾吧?”以往小兩口一有空就發個短信或是打個小電話,現在都沒看見。
“是呀。爸,你說雖然這事咱可以理解,可是她卻一點也不為阿政著想,我覺著她還是不太適合阿政。”做大事的人哪個沒有些取舍,她這般小家子氣,怎麼能站在阿政左右?
“胡說,她這事上哪兒不對了?明明是肖丫頭自己喝醉了酒撞了人,關符曉什麼事?她打電話盡的是責任,要是全向你們這樣私了私了,哪個能得到教訓,馬路上不知有多少無辜的人莫名其妙地就丟了性命!”
“爸,您說的是沒錯,但事情總有輕重緩急啊,淺淺這事……您也知道對阿政影響也很大。”
“哼,這隻能說阿政還嫩了點,考慮不夠周全。”若是他來安排,自然會秘密找個人跟著當事人,杜絕所有未然,直到事情成功為止。
見愛子也被批評,韓玉素有些不高興,隻覺公公這般護著符曉。
見兒媳婦的臉色,唐老爺子也明白她在想什麼,隻放軟了語氣變了話題,“這事咱不說了,我還有件事,讓你幫幫忙。”
韓玉素忙道:“爸您說哪的話,還有什麼幫忙不幫忙的。”
“嗬嗬,我就是想找一本書,你幫我買了帶回來吧。”
沒想那麼多,韓玉素一口應下,“好的,書叫什麼名字?”是不是又是哪個書法家的拓本?
“叫做……與天堂對話。”唐老爺子一邊回憶一邊道。
一聽這名兒,韓玉素有些擔憂地皺了皺眉,“爸?”好端端的看這種書幹什麼?
明白她可能誤會了,唐老爺子也不多說,“總之,你買了就幫我拿回來吧。”
韓玉素隻得點頭。
老爺子回了書房,拿了電話撥通唐學政的手機。
“喂,老爺子?”唐學政在外應酬,看是老首長的電話便找了個安靜的地兒。
“你是不是跟你媳婦兒鬧矛盾了?”老爺子一貫開門見山。
不提還好,一提他立刻皺了眉,這女人,脾氣壞成什麼樣了,他不打電話給她,她也不會主動找他。“您一老人家關心這事幹什麼,您自己吃好喝好就成了。”
“蠢貨,你跟她置什麼氣,說句軟話道個歉不就完事了?”
“您放心,就一點小事。”為了個外人鬧成這樣,他也始料未及。他願意這麼些天都看不到個人,聽不到個聲音?媽的晚上躺床上都難受。隻是慣了她這一次,難保不會有第二次、第三次,而且他的男性尊嚴往哪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