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繼續問道:“有沒有什麼好笑的事?”
“剛剛拉你下水算不算?”
“……我說你工作的時候。”符曉嘟嘴。
“那沒有。”這些工作有什麼樂趣可言。
“那你遇到什麼煩惱了嗎?我看你這些天都不怎麼開心。”
唐學政眼裏幽光一閃,肌肉緊繃了一瞬,轉而嬉皮笑臉,“我們媳婦兒怎麼看出老爺我不開心了?”
“你本來就是。”符曉低頭擺弄他的手,“你不開心我也不高興呀,有什麼事不能告訴我嗎?”
他明白她早就發現了,她什麼也不提,卻是想盡辦法讓他高興,但是她越是這般善解人意,他就越焦躁,幾近惡性循環。他怎麼能告訴她,他知道了自己是害她成為孤兒的罪魁禍首,還厚臉皮地享受她的溫柔……“我沒……”
符曉猛地抬頭,直直對上他眼裏來不及收回的深深憂慮,一時間竟也生了氣,“你不願意跟我說就算了,也不用騙我!”她知道自己不該在他難過的時候還發脾氣,可是不知為什麼她就是控製不住。明明心裏有事,他為什麼不願告訴她?難道她還不值得他信任嗎?夫妻之間連這點也不能共同麵對,那以後的漫漫長路怎麼走過?越想越不是滋味,她推開他,抽了浴巾隨便一裹就出了浴室。
沒想到她竟生氣了,唐學政低咒一聲,隨便擦了身子套了浴袍也出了浴室,見符曉賭氣地背對著他濕著頭發側躺在床上,他歎了一口氣,走過去蹲在她麵前,“頭發濕的,明天又叫頭疼。”
符曉閉著眼,翻過身不理他。
“行,您躺著,小的幫您吹。”唐學政拿了吹風筒,真個打開對著枕頭上的黑色濕發就吹起來。
符曉頭用力亂搖,一蹭一蹭蹭到大床的另一頭,依舊背對著他生氣。
這毛毛蟲般的舉動讓唐學政的雙眼染上笑意,他的媳婦兒果真世界第一可愛!思及此,他的眼神又變了變,自己也爬上了床,從她背後一把將小女人抱在懷裏。
符曉用力掙紮,唐學政隻稍用些力就牢牢將她按在懷裏,“媳婦兒。”他在她耳邊低語,“別惱,我是有事,而且很重要……沒有人幫得了我,所以,這陣子別管我,過段時間就行了。”他一定要自己走出來,他不能承擔失去她的風險。
聞言,符曉雖然還有些失望,但也不再掙紮,過了片刻,她緩緩轉過來,仰頭看他,“要是有什麼事我能幫忙,你要說。”
唐學政喉頭動了一下,“當然。”她還能在他懷中,就是最大的幫忙了。他親了親她,“現在能吹頭發了嗎?唐夫人?”
“你也要吹!”
第二日,符曉休息,她坐在莫於非的病床邊,應他的要求削著蘋果。
“削個兔子出來。”病床搖了上來,莫於非一邊看電視一邊百無聊融賴地道。
符曉習慣了,瞟他一眼,“您看台灣偶像劇了?”
“你怎麼知道?”莫於非的眼馬上亮了,炯炯有神。
“……有這個空,還不如多做點複健。”
“累。”大少爺一言以蔽之。
符曉撇撇嘴。
“阿政幹什麼去了?”若是說表現兄弟情,他這段時間可是表情得淋漓盡致,他琢磨著他以後快死了他都不可能來得這麼勤快——如果身邊沒有符曉。
“他有急事在忙。”他們要過來時一通電話又把他叫走了。她回答完,又猶豫了一下,還是問出了口,“你知道唐學政最近有煩心事嗎?”
不停地無聊換台的莫於非眉頭微微一動,“哦。”
他果然知道。“那你能幫著他點兒嗎?”她明白男人有些事不願意跟女人說,就像女人有些事也不願告訴男人一樣。
“你又是怎麼知道的?”他不答反問。
“他這兩天心情不好,能看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