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麾下的兩萬騎兵突然發動進攻,弩箭飛射之下,根本不管前方是鮮卑人還是烏桓人,直接來了個無差別攻擊。
“狗日的林子煦,他這是想幹什麼!”
突遭背刺的蹋頓立刻怒不可遏,大聲罵道。
此次出征,烏桓三部損失慘重,本來就夠慘的了,如今還被林夕背後偷襲,他如何能不氣惱。
但林夕卻麵色不變,麾下騎兵依舊緩緩前進,一步一波箭雨,宛若絞肉機一般收割著整個戰場。
終於,鮮卑士卒開始忍不住潰逃而去。
前方數十裏便是自己的部落,現在逃回家裏,帶上妻兒老小遷徙還有可能逃得一命,不然等待自己的隻有死路一條!
潰逃一旦開始,便再也止不住。
任憑素利三人如何阻止,也根本攔不住。
而就在這時,蹋頓和成律歸已然率軍衝了上來。
龐大的軍勢,一瞬間就將素利、彌加、闕機三人衝了個粉碎。
蹋頓高舉手中的兵刃,快速衝向前,一刀便砍下了闕機的首級。
而另一邊,成律歸倒是擅長偷襲,趁著彌加被士卒圍攻之時,抽冷子上去就是一槍,給彌加來了個透心涼。
“你這……叛徒……必然不得好……”
話還沒說完,成律歸手起刀落,將彌加的首級割了下來。
而首領素利,在跟林夕對戰了四五十合後,也被斬落馬下。
望著滾滾潰逃的鮮卑殘軍,以及數十裏外的素利部落,林夕立刻下令讓孫觀兄弟率領全軍追亡逐北,誓要將素利部落從世間抹除。
而他自己,則是留在了最後方。
“林將軍,這便是彌加的首級!”
成律歸興衝衝跑了過來,像林夕炫耀自己手中的人頭。
雖然自己麾下死傷殆盡,但有了這個功勞,以後必能在漢地安享榮華,就此終老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畢竟草原上的日子,實在不是人過的。
另一邊,蹋頓也走了過來,手上提著闕機的首級。
三人各有斬獲,也算不虛此行。
隻是……林夕麵對喜笑顏開的成律歸,先是點了點頭表示讚許,然後卻忽然抽出腰間短劍,在成律歸脖子上一抹。
“幹得不錯,如今鮮卑已敗……再留著你也沒用了。”
給成律歸一劍封喉後,林夕麵無表情道。
“你……你……我……”
成律歸死死捂著喉嚨,另一隻手指著林夕,眼睛瞪得大大的,奮力想說些什麼。
奈何氣管已經被割斷,任他再如何努力,也發不出完整的音節。
失去意識之前,他腦中忽然想起了方才彌加臨死前所說的話。
成律歸,你這叛徒,必定不得好死!
這算是讓他說中了嗎……
砰!
成律歸的身軀倒了下去,眼睛依舊瞪得大大的,到死也不肯瞑目。
“林將軍……這是何意?”
眼見成律歸被林夕偷襲身亡,蹋頓的表情頓時嚴肅起來,兵刃已經緊緊握在手中。
隻待林夕有任何異動,便率先出手。
看這架勢,分明是要卸磨殺驢,自己又豈能坐以待斃!
反觀林夕,雖麵色依舊冷峻,卻在緩緩擦拭著方才斬殺成律歸的匕首。
待上麵的血跡被擦拭幹淨後,林夕將其收歸鞘中,然後才扭過頭來看著蹋頓。
不知為何,見到林夕眼中閃爍著的光芒時,蹋頓心中一突,已經預感到了一絲不妙。
就在這時,林夕緩緩開口道:“十三年前,某隨兄長歸附蕭王,於中山起兵。彼時正值張純叛亂,大王便起兵平叛,一路從常山殺到中山,總算擊斃了反賊張純。
但彼時張純麾下卻有一蠻夷將領,某與其大戰一場,雖略勝一籌,卻也被其所傷。而後其人逃遁而走,某追之不得。因而,此事被某視為終生之憾。
本以為此生再也無法尋得此人,不想今日卻又有了機會,大王以為然否?”
這番話聽到最後,蹋頓臉上的神色也越來越震驚,到最後直接指著林朝大吼道:“你便是當年那位少年將領?”
彼時林夕正值年幼,況且蹋頓僅與其有短暫一戰,而今十三年過去,認不出倒也正常。
但林夕卻直接將其點破,同時冷冷一笑,拿起了自己的長槍。
“蹋頓,十三年前你僥幸從某手下遁逃,且看今日你還有沒有這等運氣!”
言畢,林夕也不等蹋頓回話,手提長槍徑直向蹋頓襲來。
“等等……”
眼看長槍襲來,蹋頓急忙大吼道:“我乃大漢天子親封的義歸王,你不能殺我!”
話音還未落下,但林夕的長槍已然刺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