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即將開始的較量
深夜,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把早已進入沉睡中的夢中人驚醒,他睜開睡眼,一邊伸手去抓話筒,一邊非常不滿地罵道:“媽的,三更半夜的是誰這麼無聊,神經病。”
當他把聽筒貼近耳邊,又把不耐煩的聲音送出去:“是誰?”
對方傳過來的聲音無疑有著無上的權力:“當你聽到我的聲音,你就應該知道我是誰。”
一聽到這個嚴厲的聲音,驚得他立即跳下地,連睡意都被驚走了,隻聽他恭維地說:“主人,您有什麼吩咐?”
對方的話似乎變得溫和了些,但說出的話卻令人非常震驚:“我所設計的恐怖獵殺雖然剛剛出爐兩天,我卻感到這樣拖下去不是我的性格。鑒於此,我命令你,明天下午,在培光中學搞一次震驚世界的劫持案,逼安全局放出紀恨天和那些被抓的人。”
一片漆黑中的人沒有馬上回答,他認為對方顯得過於急躁,停頓了一下,才把無奈的聲音傳過去:“是,我在下午課間操時劫持那些倒黴的師生,逼安全局從死囚室裏放出我們的人。”
主人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不滿與憤怒:“聽你的聲音有些害怕,你不用擔心,讓薛霸帶二十個人去就行了。而你要繼續保持接近夢龍和李可的速度,這是恐怖獵殺這個單元不可或缺的一個組成部分。”
“我沒有害怕。”黑暗中的人對它的主人無端的揣摩他很不理解,在他回答完第一個問題後,他接著說:“我這裏有一條秘道,明天下午我就把薛霸和那二十個人從這條密道送出去,沒人會發現的。”
“很好。”主人顯然很高興,但他的聲音又變得有些懊喪:“不過,通過獵殺遊戲和獵殺風暴的很快被終結,我很擔心恐怖獵殺也會遭到同樣可悲的厄運,我最擔心的恐怖獵殺是否也會中途夭折。因此我決定,在十天之內,扭轉對我們不利的局麵。”
“有夢龍和李可這兩個光明鬥士存在,我們很難扭轉局勢。”黑暗中的人說:“除非除掉夢龍和李可,沒有了他們倆,我就可以隨心所欲地橫行天下了。”
“夢龍和李可暫時還不能除。”對方阻止著,聲音接著消除著聽話人的疑慮:“你大可放心,我有十足的把握會使他們成為我忠實的追隨者。”
“聽您這樣說我就放心了。”黑暗中的人說。“主人,您還有什麼吩咐嗎?”
“沒有了。”對方說完並沒有放下話筒,他再次接著囑咐著:“你告訴薛霸,明天下午的行動,一定要搞出震驚世界的效果來。”
話筒裏依然沒有說話聲,隻剩下一聲又一聲的盲音,黑暗中的人隨手把話筒放回原處,嘴裏卻在自言自語:“他這是在玩丟車保帥的策略,看來薛霸這次有點兒玄。”
黑暗中的人在房間的黑暗中無目的地來回走著,雖然房間裏一片黑暗,因為他在這房間裏已經住了七八年了,所以他並沒有碰到任何東西,由於在黑暗中看不清他的真麵目,隻能把這個人稱作黑暗中的人。這時,黑暗中的人正在想:“是現在去通知薛霸呢,還是明天一早再去通知薛霸的問題。”帶著這個問題,黑暗中的人在房間的空地上來回走了近五分鍾的時間,最後決定即時就去通知薛霸。
黑暗中的人並沒有開燈,在黑暗中熟練地走出了房間,在月光透進走廊朦朧的光亮裏行走著。走過筆直的走廊,又拐了一道彎,另一個房間閃到了身後,黑暗中的人現在正在朝儲藏室走去。儲藏室的地下有一個很大的洞,在洞的某處有一條直通下水道的秘密通道,這條通道可以從別墅外的第四條街道的一個維修井上去,薛霸暫時就隱藏在這樣一個既能躲避追查,又可以在遇到危險再逃走的洞裏。
黑暗中的人到了儲藏室,他還是沒有打開燈,沒怎麼用力就移開了靠牆的不鏽鋼物品櫃,接著又準確地按了一下隱藏在一幅畫掩蓋著的按鈕。但見一塊八十厘米的地磚已經移到一邊,一個漆黑的洞顯現在眼前。黑暗中的人沒有任何猶豫,順著下行的階梯很快就下到了洞底。這洞裏麵也是一片黑暗,但黑暗中的人依舊沒有打開燈,,而是徑直走向薛霸睡覺的床前的一把椅子上坐下。當黑暗中的人坐下後,這才伸手去推近在咫尺的夢中人薛霸:“快醒醒,有事告訴你。”
薛霸激靈一下從睡夢中跳起來,待看到黑暗中模糊的人影是誰時,這才把抬起的手放下去,並說:“是什麼事這麼著急?”薛霸一邊說,一邊伸手去按電燈的開關。
在黑暗中,電燈的燈光無疑具有一種超自然的力量,這個曾經的黑暗中的人借著明亮的燈光直愣愣地盯著薛霸看,看了有那麼十秒鍾才用激動的口吻說:“主人讓你明天下午帶二十個人去培光中學,目的是搞一次震驚世界的劫持案,逼安全局放出紀恨天和那些被抓的人,由於某種原因,我不能和你一起去那兒了,這次辛苦你了。”
“主人?”薛霸的疑問即將得到證實,他沒有對對方所說的劫持案感到什麼,卻對對方說的主人感到很驚詫,有些迷惑地問道:“司馬嘯天死了,主人兩字又從何說起,難道他又複活了不成,我明明看到他被鱷魚咬死了。另外,我也曾經接到過所謂主人的命令,我一直認為這隻不過是一種幻覺而已。”
“司馬嘯天複活那是不可能的了。”黑暗中的人在明亮的燈光下說道,他接下來說的話使得薛霸更為吃驚:“司馬嘯天根本就不是什麼主人,在我看來,他隻是一個被冤死的替死鬼,命令你幹掉司馬嘯天的人才有可能是我們真正的主人。是的,隻有他才配做我們的主人。”
薛霸試探著問:“主人是誰,我見過他嗎?”
同薛霸說話的人始終沒有回轉頭,因此看不清他的麵孔,所以,隻能把黑暗中的人改作他,隻聽他在回絕著薛霸,而在回絕之後,又給了薛霸一個渺茫的希望:“這個暫時還不能告訴你,我想你會有機會看到他的。”
“我真想目睹一下他是何許人。”薛霸說。
“到那時,你肯定會感到很意外的。”他的表情裏有一種神秘。
“那麼說我見過主人。”薛霸猜測道。
“我不能回答你這個問題。”他巧妙地說,接著又把話題移開了:“恐怖獵殺就要以非常迅速的節奏拉開獵殺的序幕了,它呈現給世人的無疑是恐怖、血腥與可怕,你和我將在恐怖獵殺的過程中,擔當起不可或缺的超級殺手的角色。”
他說到這兒沒有再說什麼,而是站起身把對麵牆上的電燈開關按了一下,洞室立時就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在黑暗中,薛霸看到那個模糊的影子很快就離開了,他便又躺回舒適的床上麵。這時,薛霸的睡意完全被那個模糊中的影子與他的未知的主人的事攪沒了,躺在床上想什麼呢?還是想過去吧,想過去他的所有的經曆,尤其是在獵殺遊戲與獵殺風暴中他所扮演的角色,那是一段很輝煌也很沮喪的日子,而且還兩次被夢龍和李可倆人像捆死豬一樣把他捆了起來。隻要一想到這些,他就恨不得親手殺了這兩個讓他丟盡臉麵的人,現在終於又有機會給那兩個他最恨的人一點兒顏色看了,這無疑使他很振奮,製造恐怖一直是他的嗜好。
在黑暗中,薛霸的心情無疑也是黑暗的,現在他又想到了他的主人——那個從未露過麵的、高深莫測的神秘人,那人到底是誰呢?他百思不得其解,聽那個傳達主人命令的人的話,他或許見過那個人。反正睡意被攪亂了,借這個難得的機會,索性把所有認識的和見過的,並對留有印象的人像過篩子一樣過了一遍,但他卻沒有得出究竟哪個才是他真正主人的答案。
想象與推測並沒有能夠給薛霸一個準確的答案,反而讓他的大腦有些混亂,搖了搖頭後,他心裏說:“管他是誰呢,隻要能讓我的腳下躺著死屍就行。”
想到死屍,薛霸本能地閉上了眼睛,恐怖、血腥與可怕,當然還會有淒慘的災難,明天就會在培光中學發生。他在腦子裏設計著那個駭人聳聞的場麵,一定是驚慌伴隨著恐懼,一定是眼淚伴隨著絕望,一定是可怕死死地盯著災難。當然,他的腳下也一定會躺下許多淌著鮮血的屍體,這屍體中有學生,也有老師,剩下的是一些束手無措、失魂落魄的兩千多人的場麵即精彩又刺激。
突然,一隻老鼠從下水道與洞的夾縫中鑽進洞來,它在尋覓食物中的過程中似乎碰到了什麼東西,咚的一聲打斷了薛霸的思緒。他重新坐起身,打開了電燈,並穿上鞋往下水道的那邊趕老鼠,這段時間用去了二十分鍾,這才把那隻可惡的老鼠趕出洞去。緊接著,他又把通向下水道的連接處用自動裝置堵得嚴絲合縫,他這才重新關上電燈躺到床上麵,通過老鼠一折騰,他頭腦中所有的想象中的場景都消失了:“也好,這回可以美美地睡它個天昏地暗了。”他在心裏說。
這樣想著的時候,沒用多長時間,薛霸果然又進入了夢鄉。然而,漆黑一片的洞室裏,他的鼾聲仿佛似悶雷一樣回蕩在黑暗中……
此時的黃潔還沒有休息,此刻正站在臥室的床前,凝視著外麵燈火輝煌而又寂靜的夜晚,神秘人一係列恐怖的獵殺搞得他心神不寧,如今恐怖獵殺又以更加猛烈的勢頭,又再一次向他發出了嚴酷而可怕的挑戰了。毋庸置疑,恐怖獵殺還會以更加殘忍的手段向他展示恐怖、血腥和災難,說不定什麼時候,這種可怕的場麵就會呈現在他的麵前。
想到這裏,黃潔感到一種毛骨悚然像霧似地彌漫在他的周圍,他感到殘酷的獵殺會在他不知不覺中,在他毫無防備的情況下發生。因此,他感到有些迷惘,還感到一絲絲的恐懼,他的心也變得如普通人那樣驚慌失措了,可他還是對自己說:“我的責任與義務,以及我的職業,決定了我不是普通人,因為我是一名除妖降魔的戰士。”
“那你得趕快行動起來。”好像有個聲音在對他說。
“是的,為了給人民一個安寧的生活環境,我必須得有所行動。”黃潔突然感到自己渾身充滿了力量,那是一種超自然力的爆發。
黃潔並不打算采取等待的對策,他要在恐怖獵殺遺留下的蛛絲馬跡中找出行動的方向。在這方麵他是內行,在終結獵殺遊戲與終結獵殺風暴中,他總結出了很多的經驗,他太熟悉那些暴徒製造恐怖事件的手法了,他不是那種拿自己生命,拿無辜人生命去打賭的人,那樣隻會使神秘人更猖狂與更囂張。
黃潔心裏已經有了目標,並且已經做好了妥善的安排,他要采取最普通的方式即興表演他最拿手的劇目,那就是抓住時機,有的放矢。但這需要精確的分析、周密的策劃,而有時還會把稍縱即逝的細節忽略掉,他不是那種失去警覺的人,他會掌握所有得到的信息……
突然,一陣很輕,也是一陣很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黃潔的思緒,他扭轉身,一邊說進來,一邊走過去開門。
黃潔與外麵敲門的人同時把門打開了,他的對麵站著一位穿警服的小夥子,小夥子沒等問話就先開了口:“黃局,周磊他們截獲了一條很重要的信息。”
“什麼內容?”黃潔一邊說,一邊越過小夥子,快速地朝擺放著電腦、電話、監聽和接收器的長條桌前麵的周磊奔去。
“明天下午,薛霸會夥同二十個人在培光中學製造一起劫持事件。”小夥子緊隨在黃潔的身後說。
“弄清發射地與接收地的位置了嗎?”黃潔在問周磊。
“很遺憾。”周磊彙報說,“他們利用光束網與衛星定位係統直接通的話,我們的技術還沒有達到確定位置的程度。”
“他們的聲音錄下來了嗎?”黃潔的話裏透著一種渴望。
“錄是錄下來了。”周磊回答說:“但那是真聲與混聲的融合體,我們沒有辦法分離出我們需要的真聲。”
“不是很可惜。”黃潔在自語,他接著又對周磊說道:“你詳細地把通話的內容再敘述一遍。”
周磊在重複他所聽到的通話內容:“明天下午,在培光中學學生作課間操的過程中,薛霸和二十個人準時到達那裏並劫持人質,逼他們釋放紀恨天和那些被他們抓捕的人,他們這是要搞一次震驚世界的恐怖事件。另外,神秘人計劃在十天之內徹底扭轉恐怖獵殺在運行當中對他們不利的局麵。還有,收話人稱發話人為主人,收話人還提到要除掉夢龍和李可,發話人拒絕了收話人的請求。被稱作主人的人說他有辦法讓夢龍和李可他們成為他的追隨者。黃局,通話的主要內容就這些。”
“把錄音馬上給我複製一盤。”黃潔對周磊說,然後又對所有的工作人員說道:“機器一刻也不能停,監聽到他們的通話馬上告訴我。”
“是。”周磊與其他人同時回答。
黃潔很放心他的這些屬下,他一邊慢慢往臥室走,一邊認真地思考以何種方式迎接即將到來的嚴峻挑戰。事實上,他對這次意外得到的信息既興奮又擔心,興奮的是神秘人迫於恐怖獵殺行動被有力地抑製,始終按捺不住急躁的情緒迫不及待地再次跳了出來,並指使薛霸等人以恐怖事件想要挾他就範。“正義又要與神秘人這個罪惡的幽靈開始較量了。”他在心裏對自己說。擔心的是培光中學有二千多學生和教師,教師可以與幹警替換,可是那些無辜的學生怎麼辦呢?他想不出任何可行的替代方法。
這時黃潔已經走回他的臥室,但他頭腦裏的思緒始終沒有停止運轉,他要把粉碎神秘人圖謀的恐怖事件的所有細節都要考慮得更細致、更周密和更全麵,隻要遺留下哪怕一絲沒有充分準備的具體的細節,後果將不堪設想。
不過,黃潔並不認為他自己的對策完全被動,他覺得神秘人既然以極其卑鄙的手段、把恐怖獵殺指向那些未成年的、手無寸鐵的學生,這就由不得他的意誌來選擇,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粉碎神秘人的陰謀。
“這是一場針鋒相對的殊死較量。”黃潔心裏說。
在黃潔思慮的同時,他順手拿起桌上的聽筒,並按動號碼,等了也就六七秒,麥安平就把聲音傳了過來:“喂,我是麥安平,請講話。”
“我是黃潔。”黃潔把他的聲音傳了過去。“那個我們鎖定的神秘人要在培光中學搞一次震驚世界的恐怖事件,領頭的還是那個亡命徒薛霸。你必須馬上趕到億都,到億都後立即趕到培光中學,由你指揮那裏的較量,我負責通知學校的學生和教職員工,請他們不要到學校和學校周圍。另外,我再給你準備兩百名男女特警,由他們裝扮成所有的教職員工與勤雜人員。我還在學校外,為你選派了五十名幹練的男女特警,在你到達億都後,就馬上趕過去分配我們的這些戰士。還有一件事由我負責督辦,我保證在半小時之內派人從更夫手裏要出學校校長辦公室的鑰匙,並找到該校校長,找出學校所有教職員工家的電話號碼,通知他們不要到學校去,我們還會向他們說出真相。”
“學校沒有了學生,狡猾的薛霸會上當嗎?”麥安平問。
“我也沒有更好的替代辦法。”黃潔說,這時他才感到他很無奈,也很愚蠢。“也隻能這樣了,我不能讓那些孩子親身經曆這次別樣的磨煉,我的孩子也與他們同齡,我不忍心。”
“明白了。”麥安平也感到黃潔正處於進退兩難的境地,他建議道:“我們何不貼出學生放假一天的通知。”
黃潔顯得很鎮靜:“我也這樣想過,問題是薛霸他們既然出來了,看到學校沒有一個學生,也沒有一個老師,神秘人會怎麼想,這樣會打草驚蛇的。再說,薛霸也不會善罷甘休的,他們會以十倍的可怕向我們發出血腥的挑戰,這是絕對不可取的。按照我們的計劃,即使有一定的危險存在,我想在兩百多特警的努力與保護下,事情也許不會如你我想象的那麼嚴重。我也一直在想,這個問題肯定會有妥善的安排的。”
“明白了。”麥安平傳來的聲音很低。
黃潔剛要放下電話,似是想到了什麼,遂興奮地對麥安平大聲說道:“我知道應該怎麼辦了,我們讓武術學校的孩子來替換學校的那些孩子,你馬上聯係吉州市與朝陽市的武術學校,要求學校務必在明天上午九點之前把所有十五到十八歲的學生送來億都,億都武術學校由我派人去聯係,這樣一來兩千多學生就湊齊了。哎。”黃潔總算舒了口氣,他並沒有停頓,接著又把他的聲音傳過去,“你馬上行動吧。”
“是。”
黃潔放下聽筒,然後又來到窗前,再次凝望著夜空。此刻,他的頭腦非常清醒,奇怪的是他卻突然感到,在不遠處夜幕籠罩的某個地方,有一雙非常可怕的眼睛正在死死地盯著他,死死地盯著夢龍和李可,自然又想到周磊說起的那個發話人曾說過有辦法使夢龍與李可兩人變成他的忠實追隨者那句話,他想他有必要告知夢龍和李可做好心理準備,密切注意神秘人的一舉一動。想及此,他轉身走到電話旁伸手便拿起聽筒,但他剛按了兩個號碼,猶猶豫豫地又把話筒放在座機上了。為什麼要這樣做,他自有他的道理,他想有機會提醒兩人一下就行了。
“會有辦法阻止的。”黃潔心裏說。當然,必須得搶在神秘人的行動之前,搞清神秘人是如何使夢龍和李可變成聽命於他的追隨者的。“會有辦法阻止的。”他在心裏再次對自己說。“總不至於讓夢龍和李可與我變成敵對關係吧。”想到這裏,黃潔的心裏才稍稍感到輕鬆了一些。
事實上,深夜中的夢龍和李可被恐怖獵殺攪擾得也無法入睡,雖然兩人不是休息在同一間房間裏。然而,那根共感神經使兩人的意識連在了一起,兩人對此卻渾然不知,也不知是什麼原因,似乎是一種不同性別的人之間生理上產生的共鳴吧。
白天所經曆的一切,使夢龍和李可從中感悟、發現了許許多多的巧合。對此,兩人對神秘人是死是活有了一個明確的答案:神秘人絕對是另有其人,他一直都在暗處操縱一係列的獵殺行動。由此推理,兩人自然會根據白天的種種巧合認為,那些奇怪的過程並不是偶然的現象,是有人設計好了等兩人自動送上去的。而對夢龍和李可來說,偶然遇到的陷阱與在魔法學院所經曆的一切,無疑是一個陰謀,一種向兩人發出的不具名諱的挑戰。
對夢龍和李可倆人而言,這種別樣的挑戰終究會發生,更沒有想到神秘人會如此地沉不住氣,會如此急不可待地跳了出來,這無疑使兩人過早地得到了不該得到的東西——非常寶貴的線索,這線索來源於敏感的意識。
想不到的是,即將開始的挑戰會以這種別開生麵的、極具危險的方式——設計好的陷阱作為開場白,那麼接下來的又會是什麼呢?夢龍和李可倆人在各自的房間裏,都在用同一根共感神經思索同一個問題。這個未知的、嚴肅的問題,帶給兩人的無疑是個不祥的預感,這種不祥的預感攪得兩人心煩意亂。兩人同時又在想,神秘人不可能告知他的行動計劃,因此,兩人也無法預知神秘人接下來會以怎樣的獵殺行動,給這場連續的恐怖獵殺雪上加霜。這些未知使得兩人如坐針毯,連躺在床上都不能平靜地進入夢鄉,那麼明天、後天,以及往後的日子,神秘人又會使用什麼方式製造災難呢?這的確是不得而知。
但是,夢龍和李可倆人不知怎麼突然產生出了一種微妙的感覺:恐怖獵殺無疑是整個恐怖獵殺係列的一部分,從恐怖獵殺的醞釀到出籠,由於過於倉促,由於急不可待,與被終結的獵殺遊戲、獵殺風暴相比,當中的循序漸進,聲勢宏大、設計近似完美的陷阱,或許形不成對兩人的威脅。神秘人被終結的兩個單元的獵殺中,總潛藏著一種恐懼感——虛無感和未知感,這猶如一道黑暗中連綿起伏的溝塹一樣,使得獵殺遊戲與獵殺風暴有起有伏,但卻極具危險。值得慶幸的是,在獵殺遊戲中,神秘人出人意料地在獵殺行動中出現了一些不該有的紕漏,更可笑的是南孤星和薛霸頻頻向夢龍和李可進行了公開的挑戰。而在獵殺風暴中,由於至始至終鎖定了薛霸,使得黃潔預先得知了神秘人每一次的行動計劃,同時也使得麥士博的多次發明有了用武之地。有鑒於此,夢龍和李可才得以屢屢衝出死亡的界碑,成功地闖出了無數的陷阱,進而阻止了恐怖獵殺的進一步蔓延。但是,在恐怖獵殺中卻看不到這一點,有的是更加猖狂的獵殺——未來幾天,這使得恐怖獵殺超越了黃潔、夢龍和李可三人的想象。或許神秘人已經察覺到他的前兩個單元的獵殺出現了不可挽回的錯誤,或許他估計的局勢發展對他產生了微妙的、又是潛在的威脅。不管怎樣說,恐怖獵殺與獵殺遊戲、獵殺風暴在某種形式上有所不同,但有一點是相同的,恐怖獵殺所延續、所呈現的與正在延續的、呈現的同樣是恐怖、血腥與可怕。
夢龍與李可倆人都預感到了這一點,恐怖獵殺將會以更加嚴謹的設計,更加周密的行動和更加殘忍的細節,來展示恐怖獵殺的凶殘與毫無人性。毋庸置疑,這些使得夢龍和李可沒有在深夜裏進入甜蜜的夢鄉,深深地感到恐怖獵殺所具有的恐懼與血腥,正伴隨著可怕在一步步地向兩人逼來,也許還會有許多威脅到兩人生命的陷阱正在悄然地逼過來,那種驚天地泣鬼神的場麵,使得兩人有一種身臨其境的感覺。
思索到這裏的夢龍和李可,再也無法躺下去了,奇怪的是,夢龍和李可倆人,竟會在各自的房間同時打開門走了出來。
李可首先發現了夢龍,她輕輕地喊道:“喂,到我房間來,我有話跟你說。”
“噓。”夢龍朝李可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又扭頭望了望麥士博休息的臥室,他聽到了鼾聲,這才鬆了口氣,但還是躡手躡腳地走進了李可的房間,當他關上房門,這才疑問道:“有什麼話要和我說?”
“是困擾著我們的恐怖獵殺。”李可說,她接著又反問道:“難道你沒有感到困擾嗎?”
“我整夜都沒睡,你說我困擾還是不困擾?”夢龍在用反問句回答李可。
“你感到我們昨天的經曆有哪些微妙之處.”李可說到了實質問題。
夢龍看了看表,已經是次日淩晨三點四十分了,她說的昨天沒錯:“我推測那隻是恐怖獵殺的序幕,具體我們還要經曆些什麼,神秘人卻沒有告知你我。”
“神秘人。”李可驚呼道。“原來你也認為神秘人還活著。”
“司馬嘯天根本就不是神秘人,真正的神秘人仍在有條不紊地操縱著恐怖獵殺行動。”夢龍的話很肯定。
李可瞪大了雙眼,目光直視著夢龍:“我也這樣想。”
“你知道嗎?”夢龍走到門邊,他在傾聽門外的動靜:“前天和昨天的連續經曆是有人早就設計好的,水池陷阱咱們先不去深究,單就魔法學院前的草地陷阱巨獅洞與神龍洞來講,我相信魔法學院不可能在平日把這兩個極具危險的陷阱啟動,神龍也是這樣說的。我的直覺告訴我,鄭功成很值得我們懷疑。”夢龍說到這兒停頓了一下,然後他才又接著說下去:“這隻是我的懷疑,或許這隻是一種巧合,或許……”
李可努力想使自己平靜下來,夢龍所說的與她所想得完全一致,這使她的心髒不禁劇烈地跳動起來,那是一種毫無理由的共鳴,她看到他此刻正麵向她,她首先送給他一個微笑,笑過之後才說:“我清楚你沒有把話說完的原因,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這不是巧合,是設計恐怖獵殺的神秘人在向你、我和黃潔發出的挑戰,你聽清楚了嗎?”
夢龍盡可能平靜地說:“你說得很有道理,隻是還有一點你沒有說到。”
李可問道:“我遺忘了什麼?”
夢龍的猜測有些大膽,他說話的聲調似乎都在顫抖:“假如鄭功成是神秘人的馬前卒,那個劫走薛霸的人就是他,這是毋庸置疑的。”
“為什麼要這樣大膽地猜測。”李可在逼問夢龍。
“這也許是一種直覺。”夢龍對李可說:“你完全可以推測出來,你和我都記得那個人劫走薛霸時的一級風突然變成七八級大風,而神龍就說過,魔法學院的在讀博士生都會噴火驅風,最擅長的就是設計陷阱,而鄭功成就是博士生當中的一個,你不覺得這裏麵存在一種必然的因果關係嗎?”
李可點點頭,若不是夢龍的提醒,在頭腦中匆匆而過的這個鏡頭,使她幾乎忽略了這些微妙的存在:“那些過程是有聯係的,簡直令人難以置信。”
在不經意間,夢龍望了一下外麵,又看看表,然後還是用平靜的口吻說:“誰也預料不到今天會發生什麼事。”
李可看到夢龍準備要走的樣子,便問他:“你要回去嗎?”
“我得回我的房間。”夢龍認真地說。“若是讓教授看到我在你這兒,還以為我一夜都在你這兒呢,我不想讓教授猜疑我們有越軌的行為。”
李可雖然深愛著夢龍,可聽到他說到越軌兩個字時,她的臉還是紅了,但她很快又平息下來,語調也極盡溫柔:“回去吧,我也該去做早餐啦。”
時鍾鳴響了五下就停止了,又是一個恬靜而奇妙的早晨。
用過早餐,李可洗完碗筷,當她剛走出廚房時,猛然聽到一段美妙的旋律傳來,那是外麵有人在按門鈴,她不知是什麼人這麼早來訪,既然有人來訪她就得去開門。
“是黃叔叔啊。”李可看到門外站著的竟是黃潔,她很隨便地開著玩笑:“您來這麼早是不是來蹭早餐哪?”
“你好像還沒有洗臉吧。”黃潔所問非所答地說:“我猜你昨夜肯定沒睡,小臉蠟黃的都快認不出你啦。”
“真的?”李可驚異於自己未注意到的變化,她一邊往臥室走,一邊扔給黃潔一句話:“黃叔叔,請客廳坐。”
“真是個孩子啊。”黃潔在自語。
“麥教授。”當黃潔來到客廳門口時便看到麥士博正在同夢龍交談呢,見此他禮貌地說,並朝夢龍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