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誘惑與警示
上午九點,鄭功成從假山下囚禁巨獅與神龍兩個相連的通道裏施用魔法從出口飛了上來,出了洞口便轉動起一個看似像石猴一樣的雕塑,假山半山腰裸露的洞馬上就自動隱蔽了起來。之後他又向四周顧盼了一番,發現隻有門衛正悠閑地坐在收發室的外麵吸煙呢,見此他裝作沒事人的樣子,背著雙手就向魔法學院外麵走去。
為了掩人耳目,鄭功成還大搖大擺地繞道多走了三條街,當他回到他的居所,這才放下心來。
鄭功成的居所是一處古香古色的別墅,房脊那騰飛的龍的造型,那紅磚綠瓦,那黑色的大門,那門前的兩尊石獅,這一切都顯示出東方古老的建築文化與雕塑藝術文化的源遠流長。庭院有四千多平方米,庭院裏有結滿果實的柚子樹、芒果樹,四周有規則地聳立著幾十棵觀賞樹,幾個花壇開滿了鮮花,走在曲折而幽靜的小徑上,可以看到綴滿枝頭的果實,可以看到觀賞樹的各種造型,可以嗅到花的芬芳,還可以感受到庭院獨有的詩韻。但是,鄭功成卻對這優美的環境毫無興趣,長此以來,庭院裏的一切都是由園林工人定期來侍弄的。而別墅內部的裝飾更是令人眩目,那是古老文明藝術與現代裝飾藝術完美結合的結晶。那一顆釘都沒有的組合櫃、桌椅與床,以及那花架花盆,名花與古董,在客廳與每間房間都精美絕倫地展示著東方悠久裝飾藝術的頂峰。
這棟別墅裏最豪華,也是最不倫不類的裝飾就屬客廳了,它的裝飾有些別類,客廳裏最顯眼,也是最能引人注目的當屬地中央的方形噴泉了。這方形噴泉五米見方,高有八十厘米,四周邊沿砌有寬三厘米圍堰,其餘部位凹下;噴泉中間部有一支柱,支柱上方是一直徑九十厘米圓形托體,托體中間安有一根二分不鏽鋼管,不鏽鋼管噴出的水是由潛水泵提供動力的;不鏽鋼管噴出的水推動著不鏽鋼管上方頂著的是一隻仙鶴,仙鶴的翅膀在兩條腿上下移動的過程中躍躍欲飛,令人感到一種真實感,仙鶴是用黃金做成的,時時在閃耀著金黃色的光芒;方形噴泉裏被各色鵝卵石、水草、模型和各種各樣的觀賞魚環繞著,水中很規則地擺著一些珍珠球,這一切都在彩燈的映照下更顯晶瑩剔透而多姿多彩,而那仙鶴一直在形成瀑布圓形托上居高臨下地監視著水中那些有生命的和無生命的一切;整個噴泉的造型真是美輪美奐,噴泉正麵靠窗處,擺著一張黑色理石麵結構的老板桌,桌麵的右側是一些紙張,靠近紙張的是一個精致的筆架;桌麵的左側則是一用金箔製成的地球儀;桌子的前麵擺著兩套真皮沙發,沙發的中間有一很長很寬、也是用黃金製成的茶幾;桌子左麵靠牆處是一組書櫃,書櫃架上擺滿了各種書籍。簡單說吧,客廳裏有高檔冰箱,高檔飲水機,裝滿各種色酒、白酒的酒櫃;還有一組最先進的凱捷音響。客廳的東西牆壁也很符合別墅主人的口味,東麵的牆壁上掛著一幅山水畫,西麵的牆壁上掛著的是一幅裸體少女畫,而真皮轉椅後的牆壁上掛著的,則是一隻張著血盆大口正欲下山的猛虎……可以這樣說,客廳的裝飾與擺設確實是不倫不類。而鄭功成所鍾意的當屬那地球儀了,他每次到客廳來,總會情不自禁地驅動地球儀,而且這已經形成了一種習慣。由於地球儀的存在,他極想獲得這世界,因為地球儀上標明了地球上所有的國家,在他眼裏,他所在的國家是那麼小,隻有這被他轉動的地球儀才象征著整個世界,這才是使他最感興趣的,他喜歡這世界,喜歡被億萬人頂禮膜拜。鄭功成所居住的整個別墅除了廚房、衛生間和客廳外,所有的地麵都是用金磚鋪就的——在瓷磚的表麵刷一層金粉,整個別墅內外,都展示出別墅主人擁有雄厚的經濟基礎,而鄭功成就是這別墅的主人。
不過,鄭功成並不認為自己所擁有的一切,可以達到富可敵國的程度,他覺得隻擁有這一切並不是他的願望,隻有擁有這世界才是他的最終選擇。
此刻,鄭功成正待在自己的臥室裏,而薛霸就站在門口處,他的臥室可不容恭維,床上和地上一片狼藉,連窗台上擺的東西也非常雜亂。或許他正在做什麼,或許他要利用魔法的力量設計一個陷阱。這些從床上、地上、窗台上和牆壁上或擺或掛的那些各式各樣的物品,可以得出這樣一個結論,他確實是在設計一個陷阱。事實上,鄭功成具體要困住什麼人誰也說不清楚,單從他臉上捉摸不定的神情裏,誰也猜不透他心裏在想些什麼,但從那些雜亂無章而又有規律的物品擺放就可以看出,他的設計頗費了他很多的心血。此時的他似乎看到了希望,希望會有人在他所設計的陷阱裏遭到獵殺。鄭功成具體要獵殺什麼人呢?等一會兒我們就會發現有人在某處一定會被引誘進類似的陷阱裏去。
正當鄭功成心滿意足的時候,正當他準備要停止的時候,急促的電話鈴聲阻礙了他,他急忙拿起身邊的話筒,今天的此時此刻正是他與他人約定通話的時間。
“主人,我是鄭功成。”鄭功成一邊握著電話聽筒,一邊看著電話屏幕即刻把他的聲音傳了過去:“您有什麼新的指令?”
對方的話還算溫和,可說出的話卻讓鄭功成接受不了:“有件事我讓你和薛霸配合一下。”
鄭功成在電話屏幕看到的主人依舊以背部對向他,這與往常一樣,他知道這是為了防止薛霸過早地認出主人、主人所采取的一種方式。鄭功成不敢稍有怠慢,馬上把聲音傳了過去:“請問我怎樣配合薛霸?”
電話屏幕裏背部朝向鄭功成的人說出的話竟然惡狠狠的,他完全可以想象出主人的心裏有多麼狠毒與殘忍,隻聽主人對他說道:“你把薛霸叫過來,一起聽我說。”
鄭功成回答說:“薛霸就在我身邊。”
當薛霸走過來時,那個一直背部朝向鄭功成的人依然沒有轉過身來,也許主人已經察覺到薛霸看到了屏幕中他的背影,所以他用命令的口吻說:“薛霸,你去健康醫藥研究所地下一層一一零一號倉庫,把那些還沒有研製成功的死亡病菌,千萬記住死亡病菌是白色粉狀藥粉,你把這病菌灑向行人集中的街麵即可。那些惹禍的專家全他媽的撤走了,連留下的看門人也他媽的都嚇跑了,你放心大膽地去拿他十瓶八瓶的就行了。而鄭功成則要把夢龍、李可約到這座別墅,當然過一會兒就會有人來幫你們把地獄陷阱設計得更加完美,目的是為了穩住他們,免得他們到時再生事端,你就按照我告訴你的方法,讓夢龍、李可到地獄裏去逛一會兒吧。”
“主人,您不是說錯了吧。”薛霸壯起膽子問。
“你真是愚笨透頂。”薛霸聽到主人又變幻出一種平淡的語調,雖然極盡譏諷,可他還是感到一種無拘無束般的親切感,隻聽主人繼續說:“正因為沒有研製成功,正因為這種死亡病菌具有很強的感染性——是由空氣傳播病毒,這種病毒目前還沒有任何有效的藥物能抑製由此病毒而引發的奇痛。而且這種病毒一旦被傳染上,不出三天就會置人於死亡,所以他們就停止了研製。我想你應該明白我要表達的意思了。”
“您是說用他們研製失敗的死亡病菌,或者說是由空氣可以傳播病毒來達到獵殺的目的。”薛霸異常興奮地說,“您真是世界上絕無僅有的天才,隻有您才能想出這主意。”
可以想象得出,也可以聽得出,背部朝向薛霸和鄭功成的人正用背部來感受兩人興奮中的驚愕:“我不需要恭維,我需要的是結果,最終的目的隻有我控製了這世界,我才會心安理得。”
“過程並不重要,而結果與目的是同樣的概念,您會達到目的的。”鄭功成所以這樣說,是因為他很了解他的主人。
“好啦,我們現在隻是一些圖謀不軌的人,隻有恐怖獵殺成功了,我們才能對所有的人發號施令,這是我夢寐以求的。”背部朝向薛霸和鄭功成的人說。“可我到現在還是很擔憂。”
“感謝上帝,您會成功的,因為我的名字叫鄭功成。”鄭功成極力吹捧著他隻能看到背影的主人,隻聽他繼續說:“有某種共同的東西把您與我和薛霸連接在一起了,我想,是因為我們的腦袋後麵都有反骨的原因吧。”
“事實的確如此。”隻能看到背影的主人說這話時的語調變得很溫和,“但願我們能成功。”
“我自然希望您能成功。”薛霸沒有經過思考,他接著說下去:“另外,我實話跟您說吧,李可的確很迷人,我自然也希望您能把她賞賜於我。不過,嗯,請原諒,您的成功與我得到李可是兩件完全不同的事情。當然,我們不可以再犯獵殺遊戲與獵殺風暴運行中所出現的那些愚不可及的錯誤了,那是由不重視夢龍和李可超常的智慧和技藝釀成的苦果,除掉他們或是改變他們的意識,是我們當前最主要的事情。”
當薛霸提到夢龍和李可時,鄭功成自然想起主人剛才交代他做的事情,因此他用輕蔑的語調說:“主人,我替您除掉他們怎麼樣?嘿嘿。”鄭功成又冷笑了一聲,然後又接著說:“薛霸,我想我不出手,你永遠都是夢龍和李可他們手下的敗將。當然,這一切都是你自己親身所經曆的,那是由數不清的陷阱和無數次的較量所構成的事實,你怎麼還不明白夢龍和李可是你所不可能戰勝的呢。在這關鍵的時刻,你不思恐怖獵殺正常地運行,還滿腦子妄想得到萬人迷的李可,你是不是被李可搞得不知東西南北啦?因為你總是過低的低估了他們,所以才屢屢遭到慘敗的。事實上,你有能力打敗他們。”
仍然無意轉過身的主人,當然清楚他這兩個屬下都想占有李可,不由心中暗暗嘲笑兩人不自量力。與此同時,他用很理智的口吻提醒著薛霸和鄭功成:“你們不必忙著爭搶李可,我敢說你們誰也不會得到她。”主人說到這兒,又把話轉到鄭功成身上:“功成對過去的一切你也有所耳聞,也見證過夢龍和李可倆人超凡脫俗的技藝與極盡完美的、不可思議的頑強鬥誌。我認為,你也不是他的對手。不過你放心,我有辦法降服夢龍和李可,因為我是世上獨一無二的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