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為什麼不回答我?”薛霸大聲嚎叫著。“我不明白你們在笑什麼。”
一號馬上感到有一股寒氣直逼心底,其實這股寒氣早已逼進他的心裏,可這時的寒氣來勢特別猛烈,恨不得把他的心房凍成一個冰疙瘩,他運動了本身的氣息溫暖了一陣心房,然後才說:“最早二十天,最遲一個月,我想你不會再等下去了。”
十三號一直在望著薛霸,他還注意到薛霸身邊坐著一個長著一張骷髏臉的紀恨天,這無疑是一對罪惡的幽靈。“見鬼去吧,那種穿透力極強的子彈我們能造出來,可我們不會做損人不利己的事。”十三號心裏暗想。可能是站累了,心也冰冷的緣故,他原地活動了一下手腳,這才漫不經心並用嘲弄地口吻說:“一號說得不無道理,半個月至一個月,也隻是一個未知的期限,假如……”假如什麼十三號沒有說下去,他在轉移話題:“你想想,試驗那種威力不理想的子彈我們還用了三個月的時間,在過去的三個月的時間裏,我們經過了二百多次的試驗,總算工夫不負有心人,我們基本研製成功了你所需要的這種在炸藥裏和子彈體裏融入了異常球菌成分的整體子彈,但這種子彈對盔甲最裏麵的一層卻毫無破壞作用。實際上,我們一直在想,異常球菌成分的增加對子彈的實際效用起著關鍵性的作用,我想我們最終達到了你所期望的效果。”
“你們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紀恨天兩眼瞪著十三號問。
薛霸也在用疑惑的目光望著一號和十三號,待紀恨天問完,他也用冷冷的口吻說:“你們不是讓我到麥士博那裏去偷夢龍、李可他們倆從二十億年前核大戰遺址拿回的那些植物吧。你們知道,那些無價之寶早就被麥士博那老家夥揮霍完了。”
“你們多慮了。”一號的話有一種嘲弄的意味。“我們倒有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不知你們會不會同意。”
“你說說看。”薛霸急切地催促道,眼裏閃動著鬼火一樣的光。
“你三個月前曾給我們一件盔甲。”一號望著薛霸慢慢地說。
“沒錯。”薛霸證實道。
“你想想,用一件盔甲,不,不到一件,走廊裏還有一快。”一號指指門外被薛霸擊穿的那塊盔片,他接著說:“用這件盔甲中提煉出的異常球菌造出十萬發子彈,效果當然是不理想了。如果當初隻造一百發子彈,而不是五萬、十萬發子彈,子彈的擊穿性能就會增加一百倍。”
“你們為什麼不早放屁。”薛霸再一次嚎叫起來。
“這並不怪我們。”十三號接過薛霸的話說。“是你們要求造這麼多的。”
“可你們卻私自增加了一倍的數量。”紀恨天想把所有的責任都強加給十八位科學家。
“你玩人的工夫很在行,但在科學領域你簡直是一無所知。”十三號在嘲笑麵前的軍師,他接著說:“五萬發是這個標準,十萬發還是這個標準,隻有把那件盔甲裏所含的所有的異常球菌融進極少量的子彈體中,才能顯示出這種特殊子彈極強的特殊威力來。”
薛霸總算把憤怒的表情改換成一種溫和的表情了,還格外把他的微笑送給了一號和十三號,他問道:“你們剛才誰說的假如,假如什麼?”
“我說過假如。”十三號邊說邊往前邁了一小步,他兩眼盯著薛霸說:“假如你舍得把你身上穿的盔甲借給我們使用,我保證在兩個月之內,把一百發穿透力極強的子彈送到你麵前。”
薛霸聽完有些躊躇,一號和十三號說的種種原因讓他猶豫不決,聽兩人說得那麼中肯,那麼可信,他真的有點兒動心,可又一想,如果自己沒有了盔甲,勢必形同一個最普通的人,到那時夢龍、李可他倆想怎麼捏他都行,從心裏講,他不願意受到那種虐待,如果那樣,同死人有什麼區別。想到這裏,他忽然感到很恐懼、很可怕,隨之就有一種絕望的念頭油然升起,他不應該沒有盔甲,他不能把他的盔甲讓任何人使用。俗話說借給借給,借就等於給。使用也是這個道理,使了用了,借給別人使用的東西再想要回來可就難了。一想到此,薛霸用手指指身上穿的盔甲,斷然回絕道:“不,我不能沒有這套盔甲,這盔甲它能保住我的命。”薛霸停了停又接著說:“可能我的話會使你們感到失望,你們盡管放心,以後我會好好待你們的。明天,在基地外麵的空地上,我就會用你們研製出的特殊的槍和特殊的子彈,在我為夢龍和李可倆人設下的陷阱裏獵殺他們。”
“夢龍和李可他們可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一號沒有看薛霸,而是讓他的目光穿透基地堅硬的岩石和那道非常隱蔽的洞口向基地外麵望去,這時他在自言自語:“人們稱夢龍、李可他們為光明鬥士,我看自有人們的道理。說起來,你的那些陷阱達不到獵殺他們的目的,說句不中聽的話,你的那些所謂的陷阱對他們來說簡直是不堪一擊。”
十三號也在思索,他還能想起在被劫持的飛機裏看到夢龍和李可倆人機智靈活英勇善戰的風采,那是他見到的一次正義對邪惡的正麵宣戰,光明鬥士一定會來解救他們的。想到這些,他才抬起頭來,用不容置疑的口吻對薛霸和紀恨天倆人說:“我猜得出,在你們的潛意識裏,已經感覺到正有一種不祥的預兆在快速地向你們襲來,那是一種必然,我勸你們應該好好想一想你們的下場會是什麼樣子。”
“大哥,殺了他們。”紀恨天慫恿著薛霸。“留著他們對我們沒有好處隻有壞處。”
薛霸剛要把手抬起來,想了想卻沒有抬,他對紀恨天說:“不。對黃潔,不,對人類來說,他們這些人是一些不可多得的人才,對我薛霸而言同樣重要,說起來他們也是推動獵殺風暴正常運轉的動力,以後他們對我們有用,現在隻要把他們看牢就行了,我要讓他們在這裏為我服務的同時生不如死。”
“這對我無所謂。”一號輕蔑地說。
“從你們劫持我到這裏。”十三號也是憤憤地說。“你們就像看犯人似的監視著我們,就是在我們為你們工作的時候,也有十多個端著槍的人在監視我們,甚至連我們睡覺的時候,也有人替我們站崗。剛剛你所說的生不如死,用在這裏太恰如其分了,既然你這麼不相信我們,還留著我們幹什麼?”
“滾出去,我不願意在這時看到你們。”薛霸不耐煩地朝門外擺擺手。“恨天,快把他們帶走。”
“滾回去。”紀恨天嚎叫著。
一號臉上故意表露出滿不在乎的樣子:“走是得走,我們會走出這藏汙納垢不堪一擊的所謂基地的。”
十三號似乎有一種預感,他預感到薛霸就要完蛋了,所以他用嘲笑的口吻回敬著薛霸和紀恨天:“對於你們的威脅,我可是一點兒都不害怕,我看你們一定會死得很慘。”
“滾,快滾,等明天夢龍、李可他們死了,就以他倆的死來慶賀我們的勝利。”薛霸被氣得暴跳如雷,隻是嚎叫著:“嚴加看管他們,等我的情緒穩定下來再好好地收拾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