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認真的搖搖頭。
武厚白了一眼,說,“你怕師父罵你?他又不在這裏。”
白虎還是搖頭。
武厚停下動作,驚訝的望著白虎,問道,“你不會是個榆木腦袋吧?這麼不懂得變通?”
白虎假裝生氣的抬起一爪,拍向武厚,想把武厚推倒在地,前些年在山裏它經常和武厚這樣鬧著玩。正在吃烤魚的武厚隨意的抬起手,就將白虎拍過來的大爪子給撥開了,然後沒有絲毫不自然的繼續吃著烤魚。
一旁的白虎爪子被拍回來,整個虎頭愣在了那裏,爪子也停在了半空中,就保持著這個姿勢,驚訝的看著武厚。
前些年的時候,白虎每一次都能輕易的將武厚推倒在地,雖然武厚的速度比自己快,但武厚的力量,卻是遠遠不如自己,雖然自己用的力氣不大,但按照以前的狀態來說,武厚應該倒在地上的,可這次他沒有,反而隨意的一抬手,就撥開了自己的爪子。
白虎雖然智商不算很高,但有些方麵它卻很明白,它知道,眼前的武厚比以前更強了。
於是白虎放下大爪子,整個虎軀往後一躍,四肢彎曲,腦袋垂到地麵上,望著武厚發出低吼的聲音。
武厚已經吃完了,他擦擦手,看了看擺出這架勢的白虎,納悶道,“你幹嘛?”
白虎一隻爪子拍了拍地麵,發出“砰砰”的聲響。
武厚會意,笑起來說,“要比比啊?”
白虎眨了眨眼,朝著武厚忽然仰起上半身,撲了過去。武厚抬起雙臂,也往前邁了兩步,然後雙手精準無誤的抓住白虎的兩隻前爪,將白虎下落的上半身給穩穩的舉在了半空中。
白虎和武厚隻是切磋,比試力氣,並不會真的惡鬥起來,二者就這樣僵持,白虎大力往下壓上半身,武厚大力舉著白虎的前爪,讓它壓不下來,一場比試僵持了十多分鍾,誰也沒用全力,也沒分出輸贏。
不過白虎好像心情很好,武厚身上的力量,已經到了讓它也覺得不錯的地步,自己的體重它很清楚,雖然隻是上半身,但也有四五百斤的重量,武厚能撐這麼久,足見他現在的力氣是有多大。
不過武厚堅持的並不輕鬆,臉上已經布滿了汗水,貼身的衣服也濕透了,雖然是切磋,但是對他來說並不輕鬆,白虎的重量,對他來說,還是太重了。
快堅持不下的時候,武厚突然大吼一聲,趁白虎不在意,一下將白虎直接掀了過去,整個虎身向後倒去,然後重重落地,發出一聲悶響。
白虎翻身站起,也不生氣,高大的它站的筆直,這個角度來看武厚的話,武厚的個頭也隻是到它的腿根位置。
武厚氣喘籲籲的仰頭看著白虎,道,“不行,你太重了,扛不動。”
白虎腦袋晃了晃,看著武厚的腳嗅了嗅鼻子。
武厚低頭看一眼,看到剛才自己所站的位置,已經凹陷了幾公分,那可是堅硬的石麵,就這樣像麵團一樣,被踩的塌陷了。
遠處一陣破風聲傳來,接著一道黑影以極快的速度飛向一人一虎這邊,穩穩的站到了山頂上,激起一陣煙塵。
武厚和白虎瞪著眼睛看著這一幕,等煙塵散後,看到了置身其中的郭顯達,身上衣物有些淩亂,頭發也亂糟糟的站在那裏。
武厚驚呼一聲,“外公!”白虎也發出一聲嘯聲。
郭顯達看了看二者,拍了拍手,走上前來,看到地上放著的兩條烤魚,彎腰撿起就吃了起來,眉頭緊鎖,也不說話。
外公消失了一整天,傍晚才回來,也不知道是幹什麼去了,於是武厚張口問,“外公,你去哪了,怎麼才回來?”
郭顯達吐出幾根魚刺,看了看武厚和白虎,神傷道,“乖孫,你外公我,失職啦。”
“失職?”武厚重複了一句,疑問道,“失職什麼?”
郭顯達搖搖頭,沉思著走了兩步,然後又抬頭看了看西方的晚霞,映襯著每一座山頭,把山頭映的火紅,他緩緩開口道,“到底是偏居一隅的山裏人啊,膽小怕事,真要殺人,還真沒那個膽……”
武厚走過來,看著外公驚訝道,“外公你說的什麼啊?”
郭顯達心裏猶豫要不要和武厚說說自己的事情,但想了想,還是沒有開口,那天在江邊和端木神九的談話,讓他決定了一些事情,但現在武厚尚且年少,郭顯達覺得,還是先不要告訴他了,如果這一輩子都不用告訴他,那是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