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冷萱篇】 第018章:今晚是我欠你(1 / 3)

卷三:【冷萱篇】 第018章:今晚是我欠你

我以為豪門子弟通常求婚後,首先是訂婚,然後再登記,豈知淩天玩真的。

來到婚姻登記處,我突然間想逃。

一旦登記,我就要負起法律責任,想再退身就難了。另者,段焰隻是讓我答應淩天的求婚,並沒有讓我與淩天登記,我是不是應該打個電話給段焰?

不知為何,我總認為自己的勾引計劃進展得太過順利,順利得讓我非常不安,總覺得要發生什麼事。

這時,我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說辭可以作為拒婚的理由,就這麼一路沉默著,心裏無比糾結。而我身旁的男人卻跟沒事人似的,望著婚姻登記處五個大字,臉上也沒有欣喜。

我與他,根本不像要登記的情侶,反倒像是前來離婚的夫妻。

望著他的臉孔,我微微發愣,等我回過神來,小手已經被握在一隻厚實溫暖的大手中,我原本很想掙脫來著,可是他握得實在太緊,最終,還是放棄了。

目前,橫在我眼前,隻有三條路可選。一喊停,二跟著淩天進去,三打國際電話跟段焰說‘我不玩了’!

淩天忽然轉頭,望著我,說“現在反悔還來得及,別到時踏錯一步,你很有可能後悔一生。”

我聰明的腦袋,怎麼感覺他話中有話似的?

淩天仿佛要把我看穿,再說:“在進去之前,我給你十分鍾再行考慮,有什麼話想與我說的,我也願意靜下心去聽。”

眼睛漸漸眯起,他這話是什麼意思?登記前的男人都像他這樣,勸準新娘好好考慮?不是急著拉進去?

“我忘記告訴父母了,先打個電話與他們說一聲。”

我借機閃開一旁,遠離淩天七八米外按了段焰的電話。

可是該死,接電話的是一個女人,說著俄語,我就像鴨子聽雷,半句也聽不明白!瞪著手機,不明白他的手機為什麼會是女人接?

他在幹什麼?在與俄國女人滾床單?萬惡的男人,這邊火燒眉毛了,他還有心思與女人溫存?

一鼓無名火竄上腦門,我‘啪’一聲掛了對方女人的電話,還在心裏咒段焰一句,小心得愛/滋!

大概我咬牙切齒的模樣太過怪異,淩天探究的臉色走了過來,問:“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你爸媽反對嗎?”

“沒有,他們不在家裏,隻有我哥和一個女人背著我父母在家裏……”我故意欲言又止,不是有心損我哥,實在是,沒有什麼比這個更能合理解釋我的臉色了。

想起段焰在國外逍遙,而我卻要在這裏賣力演出,心裏便很不是滋味,我有些賭氣的味道:說“沒有關係,不管他們了。”

淩天臉上並沒有欣喜,而是問:“那你可考慮清楚了?”

“考慮清楚了,我願意!”我毫不遲疑點頭。

淩天怔怔地看著我,才說“那好!我們進去吧。”

牽著我,終於向婚姻登記處大樓走去。

然而,每踏出一步,我的心就往下沉幾分。

這是一個陰謀的婚姻,我是一個騙婚者,稍有不甚便會跌得粉身碎骨,到時如何自救,又有誰來救我?我絞盡腦汁在想著這個問題。

罷了,出了什麼事,一切由段焰來扛。

我們乘電梯到三樓,便是結婚登記處,來到結婚登記手續辦公桌前,才知道一連串的要求:要拍一張合照、而後二人出示身份證,幸好我的提包帶上了,不然還真交不出身份證。

二人填一份表格、簽幾個名字、工作人員拿出兩個紅本本蓋上圓圓的戳,交上工本費就算完事。

當接過結婚證,我嚇得懵了。這個遊戲簡直是個大冒險,刺激又令人害怕。

發結婚證的阿姨鄭重發言:“我宣布你們成為合法夫妻,恭喜二位,祝你們幸福。”這位發證的阿姨看來每天要重複這句話很多次,以至於她的表情有些麻木,看不出她有多誠心的在祝福新人。

最重要的事已經完成,我卻感覺像在做夢似的,完全處於懵的狀態,就這麼糊裏糊塗的變成了淩太太,接下來該怎麼演?扮演淩太太的角色?

出了登記處,我問:“我們現在要去哪裏?”

淩天異常平靜說:“去買結婚鑽戒,下午拍婚紗照,傍晚去藍天別墅看房子,看完房子吃燭光晚餐。”

“這麼快?”他的樣子為什麼沒有一點期待?

“快嗎?我習慣雷厲風行。”淩天沒有直視我的眼睛,而是拿出車鑰匙,率先上了車。

望著他的臉色,我全身石化。自出了登記處,淩天平靜冷漠得令我陌生,也讓我懷疑不已。大腦一直莫名冒出一些古怪得又模糊難其深探的念頭。

而這時,不安的感覺甚至越來越強烈。

“你不會一直僵在那裏不動吧?”淩天為我打開車門,淺笑了一下,笑意卻沒有深入眼底。

我一震,回過神來,心事重重上了車。

剛坐下,淩天又細心地為我係上安全帶,看著他的舉動,我又開始懷疑自己多疑了。

也許,我告訴自己是也許,也許他有心事而已。

我從來不是被人漠視得如此徹底的女人,而今,淩天做到了,他一直沉默地開著車,不知是心無旁騖還是心不在焉。

詭異的氣氛充斥窄小的空間,異常壓迫。我感覺很難喘氣,心裏一直堵著一個問題。

“你是不是開始後悔與我登記了?”終究忍不住問了,我好像比他這位戲中人還入戲了?

聞聲,淩天一愣,望著我,而後似笑非笑:“你在說什麼呢?我剛隻是在想買怎樣的情侶戒才合適,還有在想哪天辦酒宴所以才分心。”

我的眼睛眯了起來,真是這樣嗎?

正當再問個清楚,淩天已經在珠寶行停下車子,他跳下車,變得相當紳士,親自為我打開車門,彎身伸出一手:“美麗的新娘,小心下車……”

這男人說變就變,害我跟不上他轉變的速度。傻愣愣,我伸出自己的手,交到他手裏,下了車,跟著他走入了珠寶行。

淩天親自選了一對高雅昂貴、價值不菲的情侶戒,還當著眾人的麵,親自為我試戴。確定滿意後,便訂下了這對情侶戒,同時還要珠寶行選了我們二人名字的各一字進行刻字,那細心的模樣羨煞了所有人。

“哇噻,你瞧瞧人家的那對戀人,男人不僅英俊,還大方體貼!對自己的女人多好!哎!同人不同命,為啥你就沒有長得一副好皮囊?比比人家,當初我怎麼就挑上你呢!”有一對戀人拿我與淩天做為比較,女的在撒嬌抱怨。

那男的不滿,越瞧淩天愈是憤怒,說:“那人家那女的也長得不可方物,你又長成怎樣。”

“你說什麼?意思說我醜了?”

“我可沒有說。”男人委屈。

“沒說?你就是這個意思,如果嫌我醜,還結婚個屁啊!”女人氣憤地把戒指摔回售貨員,怒氣騰騰走了。

“你幹什麼!簡直無理取鬧!”男人連連對售貨員道歉,連忙向那女人追了出去。

望著那對戀人,我笑不出來。沒有人知道,光華的表麵下,是不為人知的黑暗,萬劫不複的地獄。而我,正一步一步往地獄踏去。

挑好了情侶戒,我又與淩天拍了一係列的婚紗照。

“新娘子,笑一笑,要嫁人了,怎麼抿著嘴呢?”攝影師不下十次指出我的問題。引得淩天幾次側目看我。我的嘴角抽動了幾下,僵硬地朝他咧嘴一笑。

“對,就是這樣!很好!保持姿勢!”攝影師捕捉到我的笑臉,鎂光燈一閃,偷拍了最後一張,滿意道“OK!完美!”

拍完了最後一張,淩天問:“累了嗎?”

“何止累,簡直要散架了!”我吐吐舌頭。

“那我們現在去看房子,我親自下廚做燭光宴,你可以先休息。”每當他一提起吃,我的肚子便唱空城計。

“好……”容得我拒絕嗎?但聽他會下廚的確相當的意外。

最後,我終究跟著淩天進入了藍天別墅區,踏入了一棟浪漫溫馨、地段最好、風景最美的私人別墅。我原先以為別墅內還是空蕩蕩,豈知,別墅內應有盡有。

“怎麼樣?喜歡嗎?”淩天見我失神地打量別墅內溫馨的裝飾失神,他的嘴角明顯有些笑意。

“嗯!”我感概得說不出話,點了下頭,這裏給了我溫暖,不像Satan給我的那棟別墅冷冰冰。

淩天把一串鑰匙遞給我,說:“以後你就是這個家的女主人了,鑰匙收好。”

我遲遲伸不出手,淩天則捉起我的手,塞入我的掌心,又說:“我現在出去買燭光宴的食用品,等我回來,不會去太久,超市就在附近。”

又點了下頭:“好,你去吧,我先在沙發休息一下。”

淩天神色複雜看著我,說:“等我。”

望著他轉身外走的身影,有些閃神,目送他離開。當車子駛出別墅,再也看不見車子的影子,我才幽幽地歎口氣。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直到傳來一絲涼意,才想起轉身。

可就在轉身的霎那,我的眼前一黑,一部輪椅倏地竄了出來,輪椅上的黑影擋在我的身前。

“啊!”我失聲叫了出來,身子往後一仰,腦子響起一個念頭:“腦袋要開花了!”

但念頭剛一閃,說時遲那時快,黑影猿臂一伸,居然穩住了我的身子,才幸免一難。

我眼眸吧眨,站穩看向來人,下一秒,就被眼前又似陌生又似熟悉的男人震得呆立當場。

是他嗎?

眼前這個以真麵目示人,渾身散發著強烈殺氣,帥氣得烏煙瘴氣,眼神犀利凜冽桀驁,深邃如黑寶石的眼睛,高挺的鼻梁,兩瓣噙著自滿的薄唇,臉孔線條如鬼斧神工,左耳帶著炫目耳釘的男人真是段焰?

我一陣頭昏腦漲,雖然之前已經見過他的畫相,但這時仍舊被他的真麵目攝去了心魂。我再三警告自己不準這樣地盯著他看,可是兩隻眼睛就是不受節製,視線再也無法從那張精致絕倫的臉移動分毫。

糟糕,不能再盯下去,他的眼睛會攝魂的,必須抽離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