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欣宜一晚上沒睡好,頂著重重的黑眼圈,滿臉疲憊地下樓。
管家正在忙裏忙外的收拾東西。
喻欣宜坐在凳子上,打著哈欠給自己倒水:
“你收拾這些東西幹嘛呢?”
管家彎彎腰:
“大小姐,溪言小姐出事了,少爺一晚上都守在醫院,剛剛少爺才打電話來讓我給他送些東西過去。”
喻欣宜的瞌睡瞬間被打散,她眼底滿是驚慌,連忙垂眸,裝作不經意開口:
“陸溪言那丫頭又怎麼了?”
管家搖搖頭:
“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隻是聽少爺意思現在還沒脫離危險期……”
水滿了溢出來,喻欣宜仿佛沒有察覺,一直在出神。
管家一回頭,連忙出聲:
“大小姐,水都滿了,您想什麼呢?”
他接過傭人遞過來的東西,“您吃完早餐就去學校吧,我先去醫院送東西了。”
喻欣宜猛地回神,看著管家匆忙離開的背影,內心十分慌亂。
怎麼會進了醫院一晚上還沒脫離危險呢……
冉冉不是說,她找的那些人都是有分寸的嗎……
一時間,喻欣宜坐立難安。
醫院。
穆岸趕到醫院的時候,空曠的走廊隻有一身狼狽的少年靠在窗前。
他走近,在確切看到少年的模樣時,被嚇了一跳。
白襯衫上的血跡已經幹涸,卻一塊一塊地留下顯著痕跡。
少年平常打理得一絲不苟的碎發,此刻卻亂作一團。
無力耷拉在額頭上的碎發,掩蓋住少年呆滯的神色。
穆岸下意識地放輕了聲音:
“喻總。”
少年僵硬了一晚上的脖子微微動了動,他像個生鏽的機器,緩慢抬起頭。
隻是一個晚上,少年眼裏已經一片猩紅。
“怎麼樣了?”
喻江白聲音幹澀得厲害,他扶著牆直起身子,抵在牆的手用力到泛白。
“查清楚了,幾個女生都是校園,霸淩的慣犯,有過多次前科。”
“動機?”
穆岸深吸一口氣:
“她們招供的是說溪言小姐行為不檢點……”
少年握緊拳頭,手背上青筋暴起。
神色越發冷靜:
“還說了什麼?”
“她們還說,是一個叫岑冉的女生向她們傳遞的消息。”
喻江白勾了勾唇,咬牙:
“岑冉,很好……”
碎發下的一雙猩紅眼眸閃爍著瘋狂:
“讓保鏢今晚在校門口等著,討債。”
穆岸點頭,少年突然叫住他:
“去查,岑冉的家庭背景,與什麼人有來往,都查清楚。”
“好的,喻總。”
作為助理,這些事穆岸做起來得心應手。
隻半天時間,他就將所有岑冉的資料傳到了喻江白的郵箱。
很讓人驚訝的事,岑冉的父親不過是岑氏集團一個很不起眼的遠房親戚,背後卻有他祖父的支持。
而且是從四年前,也就是岑冉開始和欣宜接觸的時候開始的。
喻江白抿唇,看著電腦上的資料,微微出神。
岑冉對自家小姑娘的敵意一直存在,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他之前一直覺得是因為欣宜的原因,可現在涉及到他的祖父,恐怕就不是那麼簡單。
祖父不會無緣無故借勢給毫不相幹的人,下一次見麵,他或許該好好問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