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董事咽了一口唾沫,正欲張嘴,冷不丁對上少年似乎洞悉一切的冰冷眼神,嘴巴一張一翕,如鯁在喉。
喻江白優雅地收回手,慢條斯理地轉動著椅子:
“無話可說?不知道換個地方,劉董事是否就有話可說了?”
少年拍了拍手,門外等著的警察立馬進來。
三下五除二,立馬鉗製住還沒有反應過來劉董事。
他齜牙咧嘴,根本想到喻江白會將警察帶進來:
“喻少,你……”
少年背過身,擺擺手。
警察立馬會意將人連拖帶拽地弄出去。
殺雞儆猴,會議室的人更是心提到了嗓子眼。
少年雙手交叉看著他們,漫不經心地開口:
“喻氏不入諸位的法眼,請諸位日後,另謀高就。”
所有人,一個不留。
少年低垂的眼底是無盡的黑潭冷漠。
被喻氏辭退,他們在這一行,也算是到頭了。
門口的保鏢蜂擁而入,架勢唬人。
會議室的人互相看了一眼,不敢吭聲,一個接一個灰溜溜地走出去。
轉眼間,喻氏隻剩下孫博還坐在原位。
喻江白看過去,語氣似乎緩和下來:
“孫伯伯,”他起身走過去,冷峻的麵容柔和了幾分:
“我知道您為公司做的事了。”
穆岸將準備好的東西放在桌子上。
推過去:
“孫董事,這是喻少為您準備的。您賤賣出去的房子以及車子,喻少都給您贖回來了。還有你投入喻氏的資金,也都在這張卡上了。”
孫博蒼老的臉上露出慌亂,他將東西推回去:
“江白,你這樣是要與我算清楚了?”
他沉沉歎出一口氣,難掩傷心:
“罷了,我也早該退休了,喻氏經此劫難,我才更應該肯定你的能力,江白啊,你的手腕能力,不輸當年的你父親啊,伯伯也放心了。”
孫博從文件袋裏摸摸索索,將股份轉讓協議拿出來,臉上多了笑容:
“這是你出事期間,伯伯私下收購的一點股份,本來想著交給溫老先生,現在你既然回來了,伯伯也就把它交給你了。”
少年眯了眯眼,沒有接過。
倒是原綏吊兒郎當地跳坐在桌子上,順手將協議抽過來翻開。
他“嘖嘖”感慨了幾句:
“百分之三的股份可不是一比小數目,孫董事這麼舍得拱手讓人?”
孫博臉上有些嗔怪,像是欣慰,又像是在責怪自家不懂事的孩子:
“你說笑了,我本來就是跟著江白的父親一手打拚下來的喻氏,它就像是我的半個孩子,身為父親,怎麼能看著自己的孩子更名改姓?”
孫博頓了一下,又看向沉默不語的少年,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滿是欣慰:
“江白,伯伯沒有多大能力,隻能幫你到這裏了,喻氏的以後,還是要指望你啊。”
喻江白不動聲色避開接觸,垂眸似是嗬斥:
“原綏,不得無禮。”
他朝孫博鞠了一躬,低聲道謝。
在半百老人越發欣慰滿意的目光下,眼神一點一點變冷。
轉過身,笑容宛如曇花一現,消失得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