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內。
原綏將股份轉讓協議丟在桌子上,跑去沙發上躺著。
他枕著手臂,抖了抖二郎腿:
“你說他這到底是什麼意思?自己私下趁亂收購了股份,卻轉頭就給了你?反正要說這種人一心為了你好我是不會相信的。”
少年轉動著手腕,凝眸:
“你都不會相信的事,難道我會?”
是這麼個理兒不錯,可怎麼覺得那麼別扭呢?
原綏五官皺在一起,還是對這個孫博的舉動百思不得其解。
他翻了一個身,看著冷靜的少年:
“你說他到底想幹什麼?”
喻江白彈了彈桌子上那份協議,半掀起來的眼瞼諱莫如深:
“留著,不就知道了?”
他抬眸看過去,原綏立馬會意:
“你的意思是,讓他繼續留在喻氏?”
少年輕輕頷首。
既然不清楚對方的目的,那不如,將人留在眼皮子底下才好……
突兀的鈴聲響起,少年微微一怔,慢了半拍接起——
清脆綿軟的聲音順著聽筒傳來——
“哥哥,你忙完了嗎?”
喻江白高度緊繃的神經在聽到女孩兒清泉一般沁人心脾的聲音,瞬間放鬆下來。
他走到寬敞明亮的落地窗前,嘴角微微揚起,輕輕應了一聲。
女孩兒連夜趕回來看到他沒事,待了兩天就跑回學校了。
少年扶額,實在沒辦法阻止自家小姑娘這股愛學習的勁兒。
女孩低軟興奮的嗓音陸續傳過來:
“哥哥,我今天看到新聞了。”
遠在洛城的陸小姑娘一邊煲著骨頭湯,一邊用肩膀和耳朵夾著電話:
“喻氏在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迅速回血,股票扶搖直上,媒體都爆了呢。”
這副驕傲的小聲音……
少年眉眼柔和下來,深邃的目光眺望著不遠處:
“那言言是不是應該誇誇哥哥?”
陸小姑娘拿來砧板“噠噠噠”剁著生薑,笑意吟吟地應付著:
“是了是了,哥哥最棒!”
生薑刺鼻辣眼,陸小姑娘忍不住紅了眼睛。
她揭開蓋子,將生薑全部丟進“咕嘟咕嘟”冒泡的骨頭湯裏。
喻江白聽到響動,習慣性地問了一句:
“言言在做飯?”
終於空出來的一隻手拿著電話,另一隻手用湯勺攪拌著砂鍋。
陸小姑娘含含糊糊地應了一聲:
“是呢,不過不是給我吃的,是給別人的。”
少年微怔,薄唇微微抿起:
“別人?”
總不會是蘇梓桃,自家小姑娘對她的稱呼可從來不是“別人”。
神經大條的陸溪言沒有察覺到少年語氣的變化,聽到疑問就實話實說了:
“是給我的一個同學,他救了我。”
喻江白知道她險些出車禍的事,但是可能還不知道救她的人。
想到這裏,陸溪言連忙解釋:
“就是我回江城那天,是一個同學救了我,但是他受傷了,現在還在住院。”
喻江白眸色深了幾分,他語氣微冷:
“那哥哥應該好好謝謝他……”
陸溪言察覺到對方語氣似乎變了,但也沒想明白。
隻是突如其來的冷淡讓人有些措不及防,她抿唇,嘴角的弧度落了下去,小心翼翼地開口:
“哥哥,你心情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