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康文個子矮小,當年參軍,個子矮了,人家沒要,軍人沒當成,但唱了六十年山歌與花燈的他,成了遠近聞名的唱花燈好手。這花燈,一唱唱了六十年,題材與時俱進,從老式山歌,到送誌願軍、送公糧,從薅秧苗到宣傳計劃生育政策……任康文說不是自誇,他可以“唱個整天不重台,唱一禮拜不休息”。
1994年,當時五保片區的老年文化宣傳隊成立,鄉親們不愛念這文縐縐的名字,直接叫他們“花燈獅子隊”。18年裏,他們耍獅子、唱花燈、唱牛燈、舞彩龍,唱蓮花落(即快板),最初是10個人,唱著山歌搞宣傳,熱鬧街坊,熱鬧農戶,熱鬧學校,宣傳文化,宣傳政策。18年過去了,花燈獅子隊走了四個老人,如今隻剩六個。他們商量著,怎麼把山歌唱得更遠,他們的心願是在橫江每個村都去唱一天,這兩年已經跑遍了六個鄉村。
除了那些最受歡迎的老調子,《水打欄橋》《十八望夫》《薅秧歌》《薅草歌》,他們還跟著政策走,新編了很多段子。尊老愛幼也好,健身也好,上麵要求宣傳的政策,他們聽到的故事,都會編到唱詞裏去。近來,五保片區出了一樁虐待兒童的醜聞,任康文他們就商議著。怎麼把這個故事編到唱詞裏去。
“太陽出來坡背黃,情嫂挑水洗衣裳。家頭還有半缸水,假裝挑水(為)望小郎……”鄭汝亨說,他們在任何一個場合都可以唱歌,打號子,薅秧子,打石頭,提起大錘就要吼幾嗓子……他們在任何一種心情時可以唱——心頭煩悶時,唱著唱著山歌,煩悶就開解了,像雲開霧散了;心頭高興時,唱山歌助興,如飲醇香美酒,熏熏然,陶陶然,那快樂是要翻倍的。
問起現在的娃娃們還唱不唱山歌,鄭汝亨遺憾地搖著腦袋:“他們不唱嘍,他們都找錢去了。”而他們這些老輩人,還是那麼愛山歌,鋤頭扛起就要唱,上個山坡也要唱,走在宜賓縣柏溪鎮街頭,看到人家擺攤攤唱卡拉OK,任美明也去唱了一段《幺妹送公糧》。街上的年輕人圍攏來聽,聽完搖搖頭:“哎呀,從來沒聽過這樣的歌!”
老船工:夢魂不忘關河號子
“喲嗬嗬,唱關河來道關河,嗨喲……河彎水急險灘多,嗨喲,嘿喲!”
66歲的馮奎不在急水險灘上喊船工號子已經二十多年了,但關河號子、金江號子卻早已融在他的血脈裏。
8月16日,在橫江鎮的朱家大院中,馮奎帶著十來個船工號子兄弟,嗓門一亮,號子一起,技驚四方。號子聲中,庭中大樹枝頭的黃葉無風也紛紛飄轉落地,人在現場才能體會何謂“氣韻”與“氣場”。
這位曾是船工號子的領唱人的老者,夢魂中幾百次回關河,船工號子依然喊得悠長、嘹亮。
馮奎的父親當年是橫江運輸社的船工,馮奎十幾歲也下河當了船工,先學“扯”(即答應號子),後慢慢學“喊”,最後當了領唱。關河、金河的水勢變化多端,有緩水、上水急灘、回水沱等幾種,號子喊法也各有不同。船到緩水時,號子要悠長;到上水急灘時,號子節奏急促;到回水沱時,則喊的是“雙腳號子”,無須用力大,但步子要邁得快,因此音調輕鬆,節奏加快。
任康文個子矮小,當年參軍,個子矮了,人家沒要,軍人沒當成,但唱了六十年山歌與花燈的他,成了遠近聞名的唱花燈好手。這花燈,一唱唱了六十年,題材與時俱進,從老式山歌,到送誌願軍、送公糧,從薅秧苗到宣傳計劃生育政策……任康文說不是自誇,他可以“唱個整天不重台,唱一禮拜不休息”。
1994年,當時五保片區的老年文化宣傳隊成立,鄉親們不愛念這文縐縐的名字,直接叫他們“花燈獅子隊”。18年裏,他們耍獅子、唱花燈、唱牛燈、舞彩龍,唱蓮花落(即快板),最初是10個人,唱著山歌搞宣傳,熱鬧街坊,熱鬧農戶,熱鬧學校,宣傳文化,宣傳政策。18年過去了,花燈獅子隊走了四個老人,如今隻剩六個。他們商量著,怎麼把山歌唱得更遠,他們的心願是在橫江每個村都去唱一天,這兩年已經跑遍了六個鄉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