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娢父親在朝中不得誌,做買賣卻是把好手,但施家是清貴世家,他也不敢讓施太師知道這間梨園後麵的老板是他。
梨園鄭老板跑過來和吳大人解釋,滿頭大汗保證自己對刺客不知情,又好生孝敬一番,事情這才勉強翻頁。
等鄭老板要找禦親王請罪時,才發現趙驥早已經回後院歇息——趙驥在梨園外專門買了間上好院子,出後院偏門就到,讓施娢平日不學戲時住。
深更半夜,寂靜無聲,地上皎潔月光如水般,屋外有侍衛守候。
桃紅流蘇垂在榻邊,檀色紗幔遮住床上人影,圍屏內側擺個大浴桶,地板濺了水,施娢窩在趙驥寬厚肩側,被他抱到床上。
這間院子沒有外人來,施娢長發還有些濕,趙驥手裏拿著塊沐巾,擦拭她青絲發尾,他忽地頓了頓,道:“本王怎麼覺著這種事當是你來做?”
他說話的語氣若是這般平常,便代表他不是在生氣,施娢沒說話,知道下一刻他就會妥協。
溫香軟玉在懷,趙驥咳嗽一聲,確實沒再繼續說下去。
施娢還在想戲院中的事,她思量著,輕聲道句:“施太師有權有勢,王爺剛回京沒多久,還是別惹他,還有以後定要小心刺客,不可疏忽了。”
姑娘家的低聲細語好聽,趙驥笑道:“沒人動得了本王,倒是本王栽在你這軟骨頭身上,傳出去都要被人笑話。”
施娢長發披在柔弱細肩上,窈窕身子都在趙驥掌中,潔白如玉的肌|膚中又有嬌|媚的痕跡,仿佛她的一切,都由他支配般。
趙驥低頭碰她的唇,隻覺她像易碎的翡翠寶玉,放哪都怕給摔了。
如果她身份幹淨,不是誰的探子,趙驥養她一輩子,不在話下。
兩人已經荒唐半宿,夜晚倒能安眠起來,隻不過天還沒亮,趙驥便已經醒了。
懷中的女人還在安睡,她嬌弱身子隻著了兜衣和裏褲,光滑的白胳膊放在他腰上,平緩呼吸纏在他胸口。
她長得白淨,靦腆易羞赧,疼了脹了都要喊不舒服,嬌得都快有些蠻橫,偏偏自己還不知道,最後還怪他不知輕重,如果他板著臉,她還會哭得整張臉通紅,覺得他討厭她了,讓他隻得隨她想法。
他現在還沒見過誰比她要更合自己心意,當年北征突厥,途中遇見的官員戰戰兢兢獻上絕色舞姬,旁人皆盯著舞姬目不轉睛看,隻他一眼便瞧出那群女子身懷武藝,提防得緊,後果不其然是刺客時,趙驥也沒心軟留她們性命,斬頭顱於將士麵前,以正軍規。
如果被覃含這小女子知道了,恐怕會被他的狠毒嚇得不敢動彈,趙驥粗糙手指輕輕捏一下她的臉,頭一次想推掉去巡視軍營的命令,好好陪陪這嬌|媚的姑娘。
但他尚還有理智在,自己最近這段時間太過於寵溺她,不管她有沒有壞心思,都不是好趨勢,萬一真被朝中那群大臣知道,遲早有人做文章。
趙驥小心翼翼起身,為她掖好被角,他坐在床榻邊,微彎下腰,雙手套襪,穿上黑金靴。
輕垂的幔帳內傳來一聲王爺,趙驥一頓,回頭道:“吵醒你了?”
“王爺深更半夜走,妾明天睜眼就見不到,”她纖細手臂慢慢摟住他的腰,身子如初綻嬌花,毛茸茸的腦袋蹭著他背脊,“來回之時切記注意安全。”
她聲音含著分離的不舍和難過,不像今天在梨園中那樣嬌氣,趙驥寵她這麼久,不全是因為她的身子,隻覺她是魚兒自己是水,她缺不了他。
他慢慢穿上靴,沉聲道:“本王記下了。”
就算她真是別有目的到他身邊,錯的也是她幹爹,養個女子罷了,王府多她一口飯也無傷大雅,自己要是不來尋她,萬一她養父貪錢把她賣給愛折磨人的奸商,到頭來心疼得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