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娢今天裝病鬧一番頭疼,趙驥讓人看著她,旁人自不敢懈怠,他接人時天色已晚,想她白天疼得走不動路,便沒趕路回王府。
不管施娢怎麼提,孩子一事他似乎都不是很放心上,說的還是那句等時候到了就會來。
施娢忽然想他比皇帝都大兩歲,就算是嫌棄她身份,不願血脈為她所出,可普通人在這時候也該是妻妾相隨,他這不成婚也不要孩子的,難不成也是有什麼隱疾?
她心跳加快起來,垂眸壓下自己的有些駭然念頭,隻輕輕伏在他胸膛。
馬車車輪的轉動緩緩停下,安靜的宅子後門侯著侍衛,施娢那時困得在他懷中睡過去,卻還是在被他抱回寢屋子時,迷迷糊糊聽到有侍衛和他稟報一句事情辦妥了,明早需要他出麵,趙驥隻應了一聲。
第二天清早是個陰雨天,豆大雨滴劈劈啪啪打在窗邊棗樹上,施娢醒來時,趙驥果然不在,已經出門,她慢慢坐起來,順柔青絲自上垂下,長至曲線窈窕的腰尾。
施娢心裏想著事,隻希望四夫人和爺爺四叔說過之後,他們能夠多注意些,她過了許久才歎出一聲氣,讓人把嬤嬤叫過來。
傍晚時分,天色昏沉,趙驥回來便瞧見施娢像剛睡醒沒多久樣,披著他的外袍坐在羅漢床上生疏納鞋墊,一盞罩紗燈放在紫檀小幾,光亮襯出美人麵頰的精致,她眼眸漂亮清澈,無論做什麼都能讓人看出幾分心靜。
“什麼時候量的本王尺寸?”
施娢抬頭便看到趙驥在一旁坐下,他著身玄色常服,黑靴幹淨,手肘靠住木幾,粗指便玩似的拔弄竹編籃,像是剛剛做完什麼大事。
他不怎麼和她談朝堂上的事,問他做了什麼,他指不定還要反問一句問這個做什麼,她隻低頭道:“沒量,妾隻是跟嬤嬤學學,等日後納得好了,賺些銀錢給王爺。”
施娢以前從未想過趙驥會有那方麵的問題,如果她真是全心全意喜歡趙驥,這種事對她而言不要緊,可她到底是為了什麼呆在他身邊,她自己還沒忘。
他平時的措施做得很好,克製有度,可有些時候卻也真的會不管不顧弄滿她的小腹,她想難道那不是因為他的失控,而是他早就知道她不會有孕?
趙驥還不知道自己女人現在在亂想些什麼東西,他笑了笑,到她身邊隻彎腰一攬,便讓她坐在他腿上。
施娢手裏還拿有鉤針,眉輕蹙道:“你不要鬧,妾還差一點。”
趙驥伸腿勾過一張圓凳,踩在上邊,施娢雙手不得不撐住他硬實胸膛,和他對視,在疑惑他要做什麼。
他雙手拿過她手裏的鉤針,三下五除二替她收起尾來。滿是疤痕的手做起這種勾線活,倒比她還要有模有樣,施娢身上的外袍滑落,她愣了愣,心裏嘀咕他這人還有什麼是不會的?
趙驥言簡意賅道:“照你這技術,要想賺錢給本王花,至少得等個四五年。”
施娢又不是真要靠這種東西賺錢,被他一激,忍不住道:“王爺想說差便直說,反正我自己有私房錢,雇個老婆婆來弄不就行了?”
趙驥把做好的鞋墊丟進竹籃中,鉤針也給放了進去,摟住她的腰,大手輕捏她的臉道:“脾氣臭,也罷,是王爺話多說錯了,不管你做成什麼樣王爺都願意穿,隻不過你得好好說說,你是哪來的私房錢?”
和初見麵時比,他越發不著調,知道自己錯了會掛嘴邊,偏偏就是不改,施娢拍掉他的手,捂著被他捏過的臉側身,淚珠盈眶,道:“家裏給留的嫁妝。”
她爹的私下做生意掙了大錢,沒敢告訴家中,加上又隻有施娢這一個女兒,自然是什麼都緊著她,即便沒有她爹,作為施家唯一的孫女,她的嫁妝也不會少到哪去。
趙驥和她在一起也有段時間,著實喜歡她這發脾氣的矯情勁,不像別人鬧騰,卻又勾得讓他心癢癢,他一邊碰她的臉頰,一邊沉聲威脅道:“本王不用你的嫁妝,但你這淚珠子掉幾顆,本王就帶你去山上野|合幾次,若不說話直接哭,便是答應。”
施娢要是能忍得住眼淚,也就不會被人稱為水做美人,她大顆大顆淚珠往下掉,都數不清落了幾顆,可她似乎又知道趙驥是說到做到的人,最後哭得抽抽噎噎。
趙驥威嚴慣了,隻在她麵前能有幾分調笑,他袖子輕輕拭去她的淚痕,被她含淚眼眸掃過時,還有些怕自己衣服材質不夠軟,會弄傷她嫩如嬰孩的肌|膚,他握著她細白小手,問道:“今天這是怎麼了?一邊說著嫁妝,一邊又想賺錢給王爺花,是本王缺你錢了?想要多少直說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