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 15 章(2 / 2)

施娢哭得眼睛紅起來,俏媚白胸一顫一顫道:“王爺待妾好,妾卻總傷王爺心。”

趙驥一頓,手慢慢用力,問道:“你做了什麼?”

她略過有關避子湯的事,哭哭啼啼說要賺錢給他治身子,趙驥一時無言,反倒失笑出聲,手上力氣卻也輕輕鬆了下來,還以為她是為別人做了什麼事。

“本王哪次委屈你,竟能讓你說出這種話?”

施娢嗚咽不說話。

“王爺是疼你,所以不同你計較,”他捏她鼻子,“如果本王身體真有問題,頭一個沒的人就是你,傻姑娘。”

她性子單純,隻一味崇拜他,知道這事也不害怕,這般明明白白說出來,還想用這雙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手幹活給他賺些銀錢治病,當真是不知王府底細。

趙驥想著想著便又笑出來,把她攬在懷中,隻覺整顆心都要被她給占了,說她是個聰明的,卻也是個傻的,倘若他身體真有什麼奇怪之處,隻會殺掉所有知情的人。

施娢埋頭在他懷裏小聲哭泣,趙驥手撫著她耳垂道:“在本王麵前哭哭也就成了,讓別人看見不像話,明早上起早些,帶你去廟裏上上香,前段時間又不是遇刺客就是做噩夢,得去去這段時間的晦氣,正好本王這兩天閑下來。”

……

當昨晚上的趙驥說出那句閑下來時,施娢心中是有一些躊躇的,但她才裝了回傻,總覺得再問下去,趙驥會說出一些她回答不上的東西。

等到第二天真的要出門上香時,她才知道發生了什麼。

吏部尚書底子不幹淨,但有施娢四叔在,沒被扒出什麼,反倒是他兒子索賄一事曝光,一個禦史言官在早朝進諫,嚴詞厲色說數額極大,跟蘇州貪汙案有關,動搖朝廷根本,證據確鑿無疑。

吏部尚書這回是完全被兒子坑了,立馬出來請罪,施家一派也有人出來說張尚書管教不嚴,確實當罰,但念在他兢兢業業多年,請皇帝從輕處罰。

蘇州貪汙大案是施成秉去查的,他沉穩出列自請擔責,又請陛下派其他官員查證是否錯漏,施太師說望陛下秉公處理,皇帝也有些為難,又有一個忍無可忍的武官出列,說張尚書一家為了一己之私,派人前去刺殺私查此事的禦親王,罪無可恕。

隨後趙驥蒼白臉色威嚴出現在朝堂之上,將抓到的刺客丟在大殿內,一切都在不言中。

皇帝重手足之情,勃然大怒,吏部尚書自是不敢認下這刺殺之罪,但武官顯然是有備而來,又指出吏部尚書賬簿有問題,或許也是從哪提前得了消息,動了不幹淨的手腳。

種種罪責線索加在一起,吏部尚書最後被降職調離京城,旗下產業全部充公,施成秉自省一月,禦親王府卻因此受賞。

這次出門不算遠,但京郊也算是偏僻,趙驥要去取一件東西,讓人把馬車停在了小巷子中,他出去片刻。

巷口左側的台階下正巧有個餛飩攤,上邊有篷布遮擋,底下一張木桌四條長凳,幾個人邊吃邊議論這裏邊是不是藏著什麼隱情,也沒注意停在邊上的那輛外表樸素馬車有稀奇。

白紗帷帽靠在馬車壁上,施娢掀著窗幔手慢慢收回來,她聽著幾個人話,還有些恍惚,沒想到趙驥竟然已經開始對施家動手。

她慢慢回過神來,她爹是閑職,素來牽扯不進這種事,但施太師若是發起火來,又得說他沒出息。

趙驥出手絕,施家也不是吃素的,不會坐以待斃,可皇帝不姓施,追根究底還是不可靠,怕是又得催到她頭上。

施娢抖著手倒杯茶,茶水微微溢出茶杯,落在幹淨的紫檀木桌上凝成圓珠,她慢慢喝了一口壓驚,手輕輕按住起伏的胸口。

趙驥從下邊上來,他手裏多了個精致雕花木匣,扣著小鎖,他看她麵色有些蒼白,坐下來奇怪道:“怎麼了?”

施娢避過他的視線,說一聲沒事。

趙驥笑道:“難不成是猜到本王要給你送東西?”

施娢愣了愣,看見他打開木匣子,取出其中雕刻成蝴蝶樣式的碧玉簪子。

她遲疑叫了一聲王爺,趙驥應一聲,隨手把匣子放下,將簪子插|入她烏發中。

他仔細打量她一番,點頭道:“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