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問與證據6.彝族文化
傳承不絕的西南民族文化寶庫
疑問與證據(傳承不絕的西南民族文化寶庫)
在南方陸上絲綢之路的西南各少數民族中,長期流傳著一種“十月曆”,又叫“夏曆”。這種曆法把一年分成10個月,每月36日,一年分五季,每季兩個月為72日,這就是中國古代“36”、“72”這兩個神奇數字的由來。一年10個月共360日,餘下五至六天作為過年日。據孔子的《夏小正》記載:正月“初昏,鬥柄懸在下”,六月“初昏,鬥柄正在上”。先民們正是根據北鬥星旋轉一周定為一年的,並把“鬥柄正在上”的六月初定為“火把節”,“鬥柄懸在下”的正月初定為“星回節”。在南詔時,“火把節”也叫“星回節”,“火燒鬆明樓”的故事,便是閣羅鳳利用六月二十四日“星回節”祭祖的機會滅掉其他五詔而統一六詔的。後來由於受十二月曆的衝擊和“十月曆”的失傳,才把“火把節”固定在每年農曆六月二十四日至二十六日。正因為古代把一年中最炎熱的盛夏大暑節令作為過大年的“火把節”,因此又稱為“夏曆”。民間傳說,火把節這天就是夏禹王的生日。十月曆的發現,這是彝族曆史學家劉堯漢先生了不起的貢獻。
繼“十月曆”在金沙江流域小涼山發現之後,扶永發先生在《神州的發現》一書中進一步從古代《山海經》記載下來的千古不變的地理方位出發,即古神州的北方有“冬夏有雪”之山,西南有“正立無景(影)”的壽麻國,西麵有投物輒燃的“炎火之山”。縱觀全中國,僅有雲南西部地區完全滿足這三個條件。從而考證出中國古代的“神州”就在金沙江流域和橫斷山脈地區。並斷言,金沙江虎跳峽兩岸之山為《山海經》中禹所導“積石之山”,大禹治水不是治今日之黃河,而是治今日從石鼓到虎跳峽一段的金沙江!
根據劉堯漢、扶永發兩位先生的考證及流傳至今的滇西鶴慶、麗江、蘭坪、永勝、大理、巍山、永平一帶的彝族、白族、納西族、傈僳族和漢族的“火把節”習俗來看,筆者認為,“火把節”是古神州的過大年日,它出自“十月曆”,是滇西橫斷山脈及金沙江流域各族人民共同的傳統節日,正如大理三月街不是白族一個民族的節日一樣,“火把節”也不僅僅是彝族一個民族的節日。(“十月曆”與“火把節”的起源來源:趙椿.雲南日報)
萬年傳承的彝族文化
古彝族文起源於何時?
彝族是具有自己文字體係的民族。摩爾根把文字的發明作為人類進入文明時代的重要標誌之一。那麼,古彝文是何時創造的?
關於古彝文的起源時間,有這樣幾種說法:
明代說。認為所見彝文文獻僅見於明代(唐蘭),“文獻的記載,句子的規整”乃是其標誌。對這種見解持不同意見者較多,認為“我們研究一個民族文字的創始期,不能以現存文獻為憑證,即以漢文而論,我們不能以今存最早的甲骨文年代推斷漢文創始於殷代,同樣我們也不能以今存明代彝文文獻即斷為彝文的創始期”。(馬學良)。這種觀點自貴州威寧中水陶文於本世紀七十年代出土後已被否定。
元代說。這是法國學者亨利·科爾迪埃在其《倮族的現實形態》中說的:“大理的爨人堅持使用爨文。雲南馬龍地區納垢部落一個頭人的子孫軻爨造了爨文”,“文字來源不清,可能起源於曆史上的元朝”。
唐代說。持此說者認為“即今安譯‘夷書’所謂唐阿軻撰爨字的說法可靠”,“證以現存和剛出土的彝文碑碣皆係明清兩代之物……,我們不妨假定彝文創始於唐代而集大成於元代”(陳士林,1984)。此說也因為中水陶刻和《妥阿哲紀功碑》的發現而被否定。
漢代說。持此說者依據《華陽國誌·南中誌》裏關於“南人言論,雖學者亦半引夷經”的記載,並認為東漢獻詩《白狼歌)是“倮倮文的前身”,而推斷“彝文就可上推到東漢,從而表明彝族也是我國有較古文化和文明民族之一”,(馬學良,1980)。朱文旭(1993)也認為:“彝文起源時期為秦漢之際,漢末已初具一定規模”。
半坡說。源於西安半坡遺址出土的距今6000多年前的51個陶刻符號能用古彝文識讀。多數彝族學者和一些漢族學者主張此說,認為:“彩陶刻劃符號是中國文字的始祖。它既是漢字的原始階段,而與彝文的創始溯源可能也有關係”(餘宏模,1978)。“它們是一脈相承的一個家族的子孫”(李喬,1983)。“彝文和漢文的淵源,都可以遠溯到西安半坡出土六千多年前的刻劃符號”(陳英,1980)。“從彝文的原始刻劃符號起到現在,彝文已經有了七至八千年的發展史”,(李家祥,1992)。
半坡刻劃符號有不少和彝族文字完全相同或相近似,因而可以通過彝族文字解開這些符號之謎”(田昌武,1982).。半坡出土陶文應是彝文的前身。如果說彝族文字與半坡出土陶文沒有關係,是很難說得過去的,”“彝文係起源於距今六千年前的彝族‘哎哺’世代,今半坡出土的陶文即是今見彝史的前身。”(丁椿壽,1993)。
萬年說,持此說者主要依據是近年湖南澧縣彭頭山,河南舞陽賈湖等地出土的一批刻劃符號也可以用古彝文釋讀。最早提出古彝文萬年曆史說的學者是劉誌一教授,認為:“古彝文有九千年以上的悠久曆史,如果加上它的草創時期,可能有一萬年以上”(1991),並稱古彝文是“世界文字的始祖”(1997)。彝族學者朱琚元亦主張此說,認為。彝族傳統文字與約九千年前的賈湖刻符之間有著明顯的淵源關係”(1993),亦用彝文釋讀出三個龜甲刻符為“禽”,“福祿”,“神座”;釋讀出契刻四個豎排連接符號,直譯為“冒天門閉”,意譯為“天重門英開”,從而推斷。彝文之絕非巧合地對賈湖刻符能予釋讀,當可證明彝族具有萬年文明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