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唇動了動，終究，一個字都沒說出口。
季臨寒轉身，拉著慕璃月的手就朝門外走，他第一次厭惡這個房間，一刻都不想多留。
驀地……
他眼前一晃。
熟悉的痛感猛烈的襲來，鋪天蓋地的吞噬著他。
“臨，臨寒？”
一旁的慕璃月心尖一顫。
不會在這個時候人格轉換吧？
天！
千萬不要……
“臨寒，走，我們快走……”
慕璃月的心髒突突突的跳個不停，拉著他的手，就往書房外奔。
下一秒。
一股力道，猛地將她拽回。
後背‘砰’地砸在男人堅硬如鐵的胸膛上，他強健的臂膀，扣住女孩嬌小的身軀。
低沉邪魅的聲音，慢條斯理的在慕璃月耳畔響起。
“我喜歡睜開眼就能看到你的感……”
話還沒說完，微抬的眸，忽然注意到牆上的一副畫作。
男人高大的身軀，猛地僵住。
眸底爬上一層陰霾。
緩緩轉頭。
看見沙發上麵容滄桑的老人時，他猩紅的眸子裏，陰霾，已轉為殺意。
鬆開了慕璃月，司禦珩抬步朝沙發走去。
腳步才邁出一步，腰，猛地被一雙柔軟的手，從後麵緊緊抱住。
“司禦珩，求你，不要傷害他，他是臨寒的爺爺啊！求你，不要這麼做……”
因為驚懼，慕璃月的聲音已經顫抖不已。
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她必須阻止他。
顯然，她牽製不住他。
男人宛若一隻暴躁發狂的野獸，凶惡的目光帶著撕裂一切的慍怒。
隻是稍稍停頓了一秒，就伸手，無情的剝開那雙環在腰上的手。
一個箭步衝過去，強壯的手臂一把掐住了季老的脖頸。
力道很大，似是要擰斷了他。
“司禦珩，你住手……”
慕璃月衝過去。
想推開他，卻被他反扣著手腕，狠狠一丟，她嬌軟的身軀就重重砸在不遠處的沙發上。
緊接著男子尖銳的眸光射過來。
狠厲的字眼從他涼薄的唇間發出，“你再敢動，我一定掐斷他的脖子。”
聽到這句警告，慕璃月渾身僵住。
嚇得不敢動了。
雖然司禦珩力道很大，可她摔在沙發上，並不覺得疼。
隻是，看著怒火焚身的他，慕璃月打骨子裏感到害怕。
“好，我不動……司禦珩，你放開季爺爺，他身體不好，經不起你的力氣……”
“給我閉嘴，以為我不收拾你？”
他冷厲的打斷。
眸光轉回季老的臉，眼底充滿不屑和攝人心魄的嘲弄。
“好久不見，殺人凶手……這些年，你一定在想方設法的除掉我吧？”
說到這裏，司禦珩停頓了下，像是想到了什麼，覺得很可笑，“一邊想除掉我，一邊做賊心虛的不敢讓他麵對那段回憶，是不是很掙紮？”
季老被扣住脖頸。
他滄桑的臉上是因為呼吸困難，而憋出的紅色，曾經的一代梟雄就這麼被人牽製得死死的。
“逆子！你覺得你殺了我，就是真的報仇了？”
哪怕處於險境，季老仍是一副勝利者睥睨群雄的姿態。
他輕笑一聲，瞪著司禦珩那張臉，在無數個夢中，他不是沒有出現過今天這般場景。
“我不妨告訴你，小茵根本沒死，可，你永遠找不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