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陽笑著說：“那我不管，您代表的是國家，說好了貸款的，現在又不帶，誠信何在？”
楊部長說：“懶得跟你說了，反正完不成任務，唯你是問。午陽，跟我說說，這些年是怎麼發財的？”
“沒有發財，我還是靠工資生活呢。”
“我又不是監察部或者紀律檢查委員會的，不會找你麻煩，你也不貪汙受賄，想找麻煩也找不上嘛。發財人人都想，老師還指著你發財呢，隻要是走正道就行了。”
午陽說：“老師，我現在是錢沒掙幾個，倒鬧得滿城風雨了。想要探聽我發財的秘密，這次您就能夠看到了。不過，老師，您部裏的人和張司長他們，我可以幫忙，那些老總們，我就愛莫能助了。”
“你對他們有成見？”
“是我不想結交他們，想跟遠離瘟疫一樣遠離他們。”
楊部長笑著說：“你自己也曾經是國企的老總嘛。或許結交了他們，你家族的公司，還可以跟他們做業務嘛。即使他們的管理水平和技術水平不行，你們將一些初級產品交給他們加工，或者將來收購他們，也要建立良好的人際關係嘛，何必擺出一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樣子呢。”
午陽笑笑說：“老師教導的是。不過收購他們，就是不可能的了，國家是不會允許的。”
“那也不一定。像那家鋼鐵企業，前年虧損40多億，去年又虧損90多億，今年將繼續進行房地產調控，他們可能虧損的更多，到時候不拍賣，國家也背不起這個包袱呀。”
“老師，他們虧損，我們的鋼鐵企業也很少盈利呢，收購他們，說不定自己也被他們拖累的。”
“午陽，你們很少盈利，說明還是有盈利嘛。說說，是怎麼做到的？”
午陽笑著說：“老師，您告訴我，全國兩會後，您是不是要升官了？”
“別瞎說，老老實實回答問題。”
“是這樣的，我們購進的鐵礦石稍微便宜一點，管理費和財務費用稍微少一點，生產效率稍微高一點，生產的品種多一點，用部分產品的盈利彌補建築用鋼材的虧損，就基本上有了一點盈利了。”
楊部長說：“你們除了建築用鋼材外，還有一些什麼產品是盈利的？”
“比如不鏽鋼呀，生產船舶、汽車用的鋼板呀，生產家用電器的鋼材呀，生產機器設備的鋼材呀，諸如此類，價格都沒有像建築用鋼材這麼降價厲害。”
“你們的產品銷售情況怎麼樣？”
“除了建築用鋼材，其它產品都還可以。”
楊部長說：“午陽，等3、4月年報出來，整個鋼鐵行業的上市公司，股價肯定會跌入低穀，你們家族公司，能不能組織資金收購這些股票，然後注入資金進行改造？”
“您是說國家準備舍棄這些企業？”
“我什麼都沒說。現在既然是市場經濟，就要按市場準則辦事嘛。他們連續幾年虧損，ST的帽子戴了幾年，麵臨退市，你收購一家公司，比新建強多了吧。當然，你想收購，也不僅僅局限於虧損企業，其他企業也可以下手。”
午陽說：“我明白了。還有一段時間，我回來後就組織資金，對這些企業的股票進行收購。老師，我們如果取得了控股權，國家會不會同意改組董事會？”
“不知道，那是工信部管的事情。不過以我的理解，應該是沒問題的吧。”
“老師，現在師母和兄弟都在京城嗎？”
楊部長說：“你師母退休了，每天就在家裏跳跳廣場舞。我隻有一個女兒，現在在法國生活，女婿是我們家鄉一個企業家的兒子。去年10月我做了姥爺了。”
“恭喜您啊。看看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您盡管說。”
“他們遠在法國，你想幫忙恐怕也是鞭長莫及呢。”
午陽笑道：“老師不相信我，那就沒有辦法了。”
“好，就算你有能力好了吧？不過這次你給我幫忙，如果能夠名正言順地賺錢，我就可以支援他們了。我那親家是做鞋子生意的，有了自己的工廠和商店，生意挺好的，現在想收購一座莊園，另有500英畝土地，需要5000萬歐元。親家和3個女兒湊齊了3200萬，還差1800萬呢。”
午陽說：“這不是小事一樁嘛，我一個電話就給您解決了。您告訴我賬戶，我讓朋友轉過去。”
“借錢是要還的嘛，何時才能還得起啊？你這次能夠幫我掙多少錢，不夠再借好不好？”
午陽笑著說：“那就要看您的運氣了。”
楊部長說：“我的運氣一直都很好的，自己仕途上一帆風順，女兒又結了一門好親，根本就不用我操心。這次爭取到了你一起出訪，肯定能夠如願以償的。”
飛機要在羊城降落了，機艙裏乘客動起來，兩人就停止了交談。下了飛機在機場的餐廳吃了飯，張主任的那些朋友就圍到午陽身邊來了。
“黎老板，謝謝你能想辦法去緬甸給我們幫忙啊。”
午陽說：“李老板，請您別叫我老板，官場上忌諱這個呢。這次能夠跟你們這些大老板一起出行，也是公私兼顧，搭夥求財吧，不存在謝謝一說呢。”
李老板說：“那我們就改口叫您黎書記吧。黎書記，我們這次將能夠帶動的資金都帶來了，您覺得是在緬甸一手錢一手貨，還是回國付款呢？”
午陽說：“到時候看情況吧。我自己也帶了資金，如果夠付毛料款，你們的貨款就回國再付，如果不夠，就在緬甸付款好了。咱們之間反正都是通過中國銀行付款，手續費不算多。”
陶老板說：“這點手續費，簡直就是九牛一毛了。”
午陽笑著問：“陶老板，您這些年共買了多少翡翠？”
陶老板伸出兩個指頭，“超過這個數了。”
“是20萬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