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棟天想見汪國本,汪國本可以不見;關棟天約見胡晨陽,胡晨陽卻不能不見。
而且,關棟天主動找到“書記樓”來了,也由不得胡晨陽不見。
進了房間,關棟天環顧了一下屋子,感慨地說:“晨陽,這個房間,以前我也住過一段時間,那時候,劉揚還沒搬走,我又是剛來,我們倆在一起住過幾個月呢。”
胡晨陽一聽就懂,關棟天提起這事,無非是想說:“我們三人,都是汪書記的秘書,有事要相互關照。”
胡晨陽道:“關大哥,你跟劉揚有聯係麼?”
“有。可以聯係上。不過,他現在當常務副市長了,很忙,難得回來了。”
胡晨陽道:“難說,說不定什麼時候‘我胡漢三又回來了’。”
閑聊了一陣,關棟天才說到正題:“晨陽啊,沒想到,新峽人這麼排外?”
胡晨陽道:“要說排外,哪裏都差不多,你覺得,誰在搞事?”
關棟天道:“我就是搞不明白啊,其實,我對縣裏的領導,都挺客氣的,沒有傷到誰啊?平時開常委會,或者縣長辦公會,要提拔誰?要通過什麼事,我基本上沒投過反對票。”
胡晨陽道:“那反過來想,把你搞掉,誰受益最大?”
“這個問題我也想過啊,誰受益最大?我不知道,不是誰想接我就能接啊,那得市委決定啊。左達來調走了,甘書記也下來了,現在的常委會,基本上就是汪書記主導了,那些想把我搞掉的人,或者說有可能搞我的人,汪書記都不會重用他們吧?”
“這倒也是。”
關棟天道:“晨陽,新峽縣的黨政班子,你也很清楚,基本上都是些老家夥了,從年齡上說,跟我年齡相當的都沒有,比我年輕的更是沒有;從背景來說,曹擁華、崔金泉都是甘書記那邊的,周桂麗、餘強,算是李誠彬的人,他們有什麼機會?夏才生那邊的人,也就是縣委辦主任傅友良了,年齡也是偏大,能進常委已經到頂了,所以,常委裏邊不大可能有人衝到前麵去;副縣長裏麵,更沒人了。”
不能不承認,關棟天的分析還是有些道理的,說明他此時腦子還沒有亂。
胡晨陽也為這位“師兄”發愁了:“一下子也搞不清。一般來說,損人不利已的事,誰會去做?”
沉默了一會,關棟天道:“晨陽,我問你一個事:新峽縣的人,是不是對男女問題看得特別嚴重?”
胡晨陽搖頭:“沒有。新峽縣有句土話:‘男人不嫖不賭,下輩子變豬’。”
這就是說,新峽縣的男人並不太在意什麼男女出軌。
聽了這話,關棟天無語了:“晨陽,不管如何,我都要找出背後搞我的那個人,我要搞死他!”
“恩,是要想辦法搞清楚。”
“你在新峽縣朋友多,也幫我留心一下?”
“好。”
關棟天歎了口氣:“我知道汪書記現在對我很失望,有些事,還要請你幫我解釋解釋。”
“會的。”
“謝謝!李豔的事,我會處理好。”
……
關棟天走後,胡晨陽打了幾個電話,看看能不能找到點頭緒?
話先是打給萬鋼:“萬鋼啊,路修得怎麼樣了?”
萬鋼道:“快了,元旦前完工!”
“好,恭喜!”
“到時搞個通車儀式,你一定要來。”
胡晨陽很是認真地道:“萬鋼,我建議你不要搞任何儀式,搞了我也不會來。”
“那就不搞了。”
“這就對了。問你個事,關棟天到新峽縣差不多二年了,去過冠城鄉幾回?”
“幾回?好象就二、三回吧?”
“你覺得他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