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有點失望。”
“哦。”
“怎麼說呢,我們是鄉鎮幹部,不喜歡玩虛的,領導下來,就是希望你能幫我們解決點實際問題,對吧?關縣長呢,大家的感覺就是喜歡作指示,講空話、套話,不是我一個人這樣說。”
“恩,實幹精神差一點。”
“對啊,感覺就是有人不歡迎關棟天到新峽來,聽說他還不光是來當常務副縣長的,還是來當縣長的。”
聽到這裏,胡晨陽腦子裏靈光一閃!
“哦,”胡晨陽道,“關縣長跟李豔的事,你們下麵聽到了沒有?”
“聽到了,”萬鋼道,“那算什麼事?李豔的老公還公開在外麵包養情婦呢,這年頭,男男女女的事,算得了什麼?”
後來,胡晨陽又給夏才生打電話,想聽聽他的看法。
夏才生道:“這件事,我也有些搞不懂,還真不知道誰在搞關棟天?”
胡晨陽道:“夏書記,我感覺,就是有人想搞走關棟天?”
“對,不希望他當縣長。”
……
從胡晨陽那出來,關棟天很想去汪書記家,猶豫了半天,還是不敢去。想了一下,跟盛厚林秘書長打了電話,盛厚林的語氣也很冷淡:“什麼事?”
關棟天遲疑道:“我回來了,想去您家裏坐坐?”
盛厚林道:“我不在家裏。有事明天到辦公室找我。”
“好的。”
關棟天遙望了一下盛厚林的家,中間那間屋子是有燈光的,那應該是盛厚林的書房。盛厚林此時應該是在家中的。
這就是說,盛厚林此時也不想在家裏見他。
關棟天回到家裏,兒子已經睡了,臥室裏有微弱的光,一閃一閃的,還有很小的聲音,應該是妻子李井紅睡在床視了。
這些天,李井紅跟他“冷戰”已經很久了,李豔的事,她現在當然也知道了,跟關棟天吵了幾架,開始互不理睬。
關棟天也不急於求得李井紅的原諒。他想好了:如果汪書記逼他認錯,那就說明汪書記還願意管他的事,那就向李井紅認個錯,寫悔過書、保證書都行;如果汪書記不過問,那就說明他跟高明亮一樣,也被汪書記看死了,拋棄了,那就幹脆下決心跟李井紅離婚,以後跟李豔結婚。
……
峽縣出了舉報關棟天這樣的事,讓新峽縣委書記夏才生也很頭痛。
夏才生是一個幹實事的人,短短幾年間,從一個被人排擠的副縣長,能夠成為縣長,然後又當了縣委書記,挺知足的,也一心一意要把縣裏的工作搞上去,無論是與李誠彬搭班子,還是與許楓搭班子,都貫穿了一個宗旨:合作愉快。
市委把關棟天放到新峽縣當常務副縣長,當然是有意圖的,關棟天遲早要接許楓的位子,夏才生很清楚這一點,也不反對,畢竟,關棟天年輕,能力也有,又當過汪書記的秘書,如果能實現順利交接,也不錯。
沒想到,就在明年換屆選舉前,有人要搞臭關棟天。
這種背後搞人的把戲,是夏才生最厭惡的,但也沒辦法,樹欲靜而風不止。
誰幹的?不知道。實在是想不出誰在幹這事?為什麼要幹這事?
關棟天的作派,夏才生也是看在眼裏的,也不是很滿意。怎麼說呢?這個人是有點誇誇其談,隻要是他分管的工作,都說得很重要,都抓得很緊,也要求下麵花大力氣抓好,出發點是好的,但是容易主次不分。這一點,和胡晨陽一比,差距就出來了。
胡晨陽最大的特點,就是抓大事,抓主要矛盾。比如在冠城鄉,上任之初,一心一意抓發展,經濟實力上去了,再來抓隊伍,抓作風,抓文化建設,就有了底氣。所以,胡晨陽這個鄉黨委書記,前一年當得很累,到後來,經濟上去了,其他工作也跟上去了,胡晨陽這個書記反而越當越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