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琪心裏也是這樣想的,不過,她不想說出來,隻是道:“我同意你們大家的意見。”
最後,劉主任道:“這個案子,就以小張為主,盡力就好,我們全力支持。”
徐副主任又道:“支持是支持,隻是,如果二審也輸了,訴訟費用怎麼辦?豈不是加重了福利院的損失?”
張琪道:“輸了,訴訟費就從我工資裏扣好了。”
劉主任笑道:“那怎麼行,要出,也是我們大家夥一起出。就當是福利捐款了。”
小王道:“我去買張福利彩票,要是中了大獎。全部捐給福利院。”說罷,還很是虔誠地做了個祈禱的動作,“萬能的主啊,保佑我中大獎吧,不多,500萬就夠了。”
……
為了福利院的案子,張琪也是很投入。她來到福利院,要求福利院盡可能提供有關李愛梅的詳細資料
掌握了這些第一手資料,張琪帶著這些資料,連同她為福利院準備的上訴材料,正式向中院提起上訴。
福利院這個案子,也是張琪經辦的第一個案子。而這又是一個一審打輸了的案子。翻案的難度不小,這裏麵,除了法律上的東西,還有一些說不清、道教不明的東西,比如,如果一審判決在中院得到改判,那就意味著一審出了錯判。是要追究相關人員責任的,而作為上、下級法院,如果不是錯得離譜,也是不會輕易改變的,通常,即使到了二審階段,也是可以組織當事人雙方進行調解的,雙方如果達成協議。仍然可以庭外和解。
張琪也曾跟被告方接觸過,希望他們退讓。但是,這次。保險公司太過自信了,他們因為一審的勝訴,更加不肯退讓了。那位保險公司的法律顧問還以一種奚落的語氣對張琪道:“美女,你沒搞錯吧?打輸了官司的一方,才應該退讓,哪有打贏了官司的還要退讓?”
張琪道:“我就搞不懂,你們幹嗎要跟一個福利院較勁?假設一下,那個死者李愛梅,如果還有一個繼承人,那你們是不是要賠償?”
“那當然。”那位法律顧問道,“該賠的,我們保險公司一分錢也不會少賠。”
張琪道:“該賠的,賠給福利院,也算是你們為福利事業做點好事,不可以嗎?”
“這是二碼事,”那位顧問道,“美女,你真是律師嗎?怎麼你說的話,不象是內行啊?”
張琪倒是沒生氣,道:“跟你們還真是談不攏,算啦,我們法庭上再見了。”
張琪受了保險公司法律顧問的奚落,更加堅定了要打贏這場官司的決心,她對需用晨陽道:“晨陽哥,這個官司要是扳不回來,我以後就別接案子了,天天負責掃地抹桌子算了。”
胡晨陽笑道:“送你一句話,人努力,天幫忙。”
……
對於福利院這個案子,胡晨陽也作了些了解,有了自己的判斷,然後,親自給中院院長於大華打了電話:“於院長,福利院那個案子,有人告到我這裏來了,請你過問一下,請你們慎重考慮弱勢群體的正當訴求。一個孤苦伶仃,在福利院生活了50多年的人,福利院當然是她的家,也是她的親人,她死亡以後,所留下的財產,她應該得到的賠償,當然應該全部由福利院繼承,說實話,我很不明白,一審為什麼會無視這個基本的道理?”
於院長當即表示:“胡市長,我會過問這件事,會組織審判委員會慎重討論這個案子。”
“好,”胡晨陽道,“於院長,我擔心,如果你們中院維持原判,人家不服,還會向省裏反映,會通過檢察院抗訴,也可能跑到市委、市政fu來鬧事,事情會越搞越大。”
於院長道:“我明白了,胡市長,你放心,不會讓這種事發生的。”
“不會就好。”
……
幾天後,市中院公開審理福利院案件,福利院來了一夥老人,有的還相互攙扶著,他們是來給張琪助威的。
市裏的新聞媒體也得到通知,來了不少記者。
在法庭上,援助中心的美女律師張琪展示了一連串證據,比如,李愛梅是那一年被福利院收養的?這麼多年來,福利院究竟在她身上花費了多少錢?李愛梅長大成人以後,又究竟為什麼不肯離開福利院,而且還終生未婚?平時,她和福利院的老人、孩子又是如何相處的?出交通事故那天,又是怎麼個情況?
尤其讓大家意外的是,張琪還提供了死者李愛梅生前參加福利院迎春晚會時表演女聲獨唱的一段錄音,她唱的是《唱支山歌給黨聽》,李愛梅的聲音很尖細,咬字並不清晰,然而,她唱得很投入,到最後,她的歌聲裏還包含了抽泣。
這段錄音,震憾了全場,有許多人流下了淚水,尤其是福利院的那些白發蒼蒼的老人們,有的放聲痛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