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A城,陸家三公子陸紀宣是許多人聞風喪膽的存在,比涉足黑道的南宮家還可怕——南宮家族好歹不對一般人動手,陸紀宣則是全然不分對象。
陸家老爺子最疼愛的便是這陸家老麼,打小就寵得他天地不怕,整蠱起別人來更有一套,沒人能治得了他。
因此在A城,要找個敢跟他嗆聲的人,其實很難。
偏偏現在就有一個。
“阿宣啊阿宣,我就說你會有這麼一天的。”那男人邊笑邊走到阮芊衿跟前,伸手道:“你好,我是陸旬,陸家長子。”
這男人……阮芊衿不禁多看了他兩眼。
明明舉手投足間都充滿風流氣息,笑起來更是輕佻浮滑,但他眼裏分明透露出一股滄桑。父親打拚多年,她都沒在父親眼裏見過這種疲倦,難以想象眼前這男人經曆過什麼。
“你好。”她不由得帶上些許善意與他說話。
陸旬在那刹那覺得自己被看透了什麼,然而無從確定。
隻是,阮芊衿與傳聞中的“花瓶千金”非常不符,這點他還是能明確的。
陸紀宣見他大哥給阮芊衿好臉色,不禁厭煩地“嘖”了一聲,往大堂走去。
他對阮芊衿的印象一直不好,不光是因為她的名號,還因為前陣子她仗著“未婚妻”的名號一直纏著庭哥的事。要不是庭哥下手狠,處理得快,他肯定會讓她吃點苦頭。
原以為她會乖乖消失,沒想到現在她又纏上來。既然她這麼不吃教訓,他倒不介意給她點顏色瞧瞧。
陸旬知道陸紀宣打算做什麼。原本他是無所謂的,但看見阮芊衿真人後,他倒是有些期待她會怎麼應對陸紀宣的出招。
“阿庭,來幾局麻將吧,很久沒打了。”於是,他為陸紀宣開了場。
“就我們幾個打,賭注要特別點才有意思。”見商庭沒反對,陸紀宣立刻引著幾人進入麻將室,才繼續說:“子辰哥向來不帶女伴,今天就也用現金下注,我們幾個換個玩法。”
他將手臂搭在一個女人肩上,眼睛卻看著阮芊衿,不懷好意地笑說:“誰先輸一萬,誰的女伴就脫一件衣服怎麼樣?”
阮芊衿微怔,看向那兩個女人。很麵生,不是富家圈子裏的,而且看她們過分暴露的穿著和恨不得把衣服撕開貼到陸紀宣身上的模樣,猜也能猜到她們是做什麼的。
把她一個世家千金跟這兩個女人相提並論,擺明了是要她難堪。
阮芊衿看得分明,表麵上卻也不氣,隻擺出一副不願吃虧的模樣說:“這怎麼行?你們男人打麻將,卻要我們圍觀的女人脫衣服,這可不公平。”
“嗬,你怕庭哥會輸啊?”陸紀宣冷笑,“怕就別賴在庭哥身邊,多的是女人願意陪我們這麼玩。”
商庭知道陸三從前就不喜阮芊衿,會玩這樣的遊戲也在他的意料內,可既然他這麼說了……商庭轉眼看向阮芊衿,他倒是想聽聽她的答案。
遇到這種刁難,那些世家千金要不就是摔門走人,要不就是向他求助。阮芊衿會選擇哪一種?
“這可不是怕誰輸的問題,而是我有個更好的提議。”阮芊衿選擇了與陸紀宣正麵交談的第三條路。
陸紀宣沒料到阮芊衿會是這樣的反應,這遊戲玩了那麼多次,還是第一次有人主動展開了不同的局麵。
他有些被勾起興致了,“什麼提議?”
阮芊衿把手搭在椅背上,說:“我跟你們三人打,誰輸了誰就脫衣服,不要扯上旁人,怎麼樣?”
商庭微微挑眉,這女人,偏偏選了這麼一條不利的路。
單子辰跟她認識,姑且不把他當敵方,她還是以一敵二的情況。
“我還以為你要說什麼。”陸紀宣毫不猶豫地接受阮芊衿的提議,“輸了你可別後悔。”
幾人分別在麻將桌四周坐下,因陸紀宣有意安排,他坐在阮芊衿對麵,陸旬坐在她左邊,單子辰則成了她的下家。
基本上,阮芊衿是處於孤立無援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