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獸正有一位騎手立於背上,騎手在鼉的背上呼喝著,驅使著鼉緩緩遨遊到岸邊,然後朝著揚關等人喊道:
“諸位,可要觀覽衍河?隻需一百黑幣,就可乘鼉獸遨遊呦。”
張全之等人皆楞楞,這明城不愧是洛嘉國首都,竟將凶惡的鼉獸馴服來做遨遊江河之舟。
而且僅需一百黑幣,著實劃算。
隻是眾人看看鼉獸那凶惡的樣貌,卻都有些退卻,也就張全之躍躍欲試。
“我來。”張全之大喊一聲,手臂高舉。
“周先生,大家,可願一同前往?”他還邀請起一眾人。
他表妹堅定地搖頭拒絕,另外兩個男生卻也是躍躍欲試的。
揚關點頭應了下來。
“此獸頗通靈性,可有智慧。”揚關問起駕馭鼉獸的男人。
這男人渾身肌肉臌脹,應是有一份天賦異能在身,且修習了某種武功,如此才有這等體魄,也就他這等雄渾氣血能壓製這等異獸了。
男人微微一愣,然後點點頭,並補充道:“我這鼉獸可是經過道宮認證過的。”
“你等若是不乘,我就找別人了。”男人說著就驅著鼉獸遊開,都不帶停的。
張全之剛想叫住他,男人就已經乘著鼉獸到下遊一百來尺處,在那朝著另一群人呼喊著。
“周先生,這……”張全之想去將男人叫回來,又不想自己一人去,所以想問問其他人,重點還是問問揚關。
“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揚關笑道。
這話這樂羊星還未有人說過,所以幾個人聽起來,都覺得高深莫測,因此也就將鼉獸之時拋之腦後了。
之後張全之等人鬱鬱地找來了一舟子。
他們還在為沒搭上鼉獸而懊惱。
不過舟子的船家的口活卻是不錯,且常年在這兩岸搖櫓,因此知曉的事不少,在衍河上航行時,就說了不少關於衍河的舊事。
似乎也看出了幾人沒有乘坐鼉獸的鬱悶,他便說了個有關於鼉獸的事。
故事很簡單,就是衍河曾有一群鼉獸,禍害兩岸,攪亂兩岸民生,且還好食人,除了草人一身柴,人族,駝人,丘人,它們都愛吃,這群鼉獸中更有許多長了靈智的,是為妖獸。
後來道宮丈量土地,分封諸多國家,將洛嘉國國都定於此,才有道宮執事以大法破了這群鼉獸的妖法,剿滅了這群鼉獸,而後就隻餘下三兩隻無有靈智的鼉獸在這衍河上生存。
若非當年道宮有長老說了個某位大人物提過維護星辰生態平衡的話,說不得這些鼉獸一個都將不剩。
“你這老倌管的不小啊。”揚關聽了這話,卻不像其他人那麼靜靜的,而是斜眼看舟夫。
舟夫的年紀頗大,皮膚黝黑,鬥笠陰影下的麵孔上有一排不起眼的刺青,身上穿著單薄的短衫。
莫看他是個舟夫,其實另有個身份。
就是這衍河河神,由道宮敕封的。
而除了這一身份外,他還有一重身份,那就是鼉獸之王。
此獠之所以會為揚關張全之等人擺渡,緣由隻有一個,那就是張全之等人的道宮留錄弟子的身份。
除此之外也沒別的原因了,總不能因為揚關吧。
揚關藏得可不淺,這小小河神可查不覺他的真實身份。
而他之所以來瞧張全之等人,自然是有用意,左右不過試探道宮。
他被道宮鎮壓在此已數百年,脾氣卻是沒有被磨去一點,反而更加熾烈。
他不服啊,不服自己被鎮壓在此,後輩子孫被屠戮殆盡。
他想要個說法罷了。
隻是,道宮勢大,力強,氣盛,他小小孽龍,如何鬥得過。
他這河神之位都是道宮敕封的,道宮敕封了這個河神給他,更是別有用心。
竟然,想以衍河兩岸的眾生香火願力改變他的意誌,扭曲他的心智。
幸好他沒有融入這些香火願力,而是將之化為臉上的一道刺青。
而為了做到這些,他可是費了不小力氣,且香火願力的侵蝕一直在,還在增強,在這麼下去,他這道刺青怕是都得消散,讓其中聚斂起來的香火願力散開,到時他可就完了,必會被這些香火願力化作人族的傀儡,這條衍河的河神。
所以他年年都會來這邊擺渡,看那些道宮新收錄的弟子。
不為看別的,隻為看道宮的未來。
今日一看,嘿,還挺讓他高興的。
“哈哈,故事罷了,有些年份了,傳久了,怕也是假的,諸位公子小姐莫要當真。”艄公幹笑兩聲,卻不為揚關的話而惱怒。
而後,他安安穩穩地送了人到就近的一艘戲船上。
幾人上了船,在見到姹紫嫣紅,紅綢羅緞,聽聞歌舞升平,天女妙音後,也就都將艄公方才所說的話都拋諸腦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