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趕著去湊熱鬧。
揚關也不阻著拉著,隻隨著他們順著熱鬧而去。
戲船不小,長有十來丈,寬有七八丈,高有五六丈,一看便知不是用來行船的。
但它卻能安穩浮於河麵,即使站了兩三百人,仍能不傾覆到河水中。
“也不知雲芷姑娘在哪艘戲船上。”張全之瞅著遠處一位在擂台上彈奏古箏的嬌小妹子,輕聲喟歎著。
“雲芷姑娘?小兄弟新來明城的吧?竟來找雲芷姑娘?”一旁“熱心人”聽了張全之的歎息聲,很是自來熟的湊了過來。
“哦?!兄台知雲芷姑娘?”張全之轉身望去。
眾人也都看去。
隻見這人相貌平平,但頭戴翡翠玉邊冒,身披雲錦真絲袍,腰掛麒麟登雲羊脂玉。
一眼看去就知此人身份不簡單,定是大富大貴之家的公子哥,畢竟其年紀不大,也就十七八的樣子。
“小兄弟若要尋雲芷姑娘,怕是不該來這衍河。”他蔑眼看眾人。
“在下張全之,玉河人士,與眾兄弟姐妹隨道宮師長前來明城,敢問兄台有何高見?”張全之是個人精,見這人身份不簡單,也趕忙把自己的身份亮出。
果然,他聽到眾人是道宮的留錄弟子有些訝意,但沒有更多顏色變化。
“緣是一家人啊。”他可算是露出了笑容。
原來他也是道宮的留錄弟子。
“緣是師兄啊。”張全之順杆子就爬。
“還未通過九辨,可不敢托大做師兄。”他說道。
“對了,在下廖尤,見過諸位同年。”他朝著眾人一拱手。
“不知廖兄方才之言所謂何意?”張全之雖油滑,但終究脫不開年輕氣盛四個字,立即就回到原來的話題上。
“啊這…”廖尤這會卻是猶豫了。
似乎有難言之隱。
應當是知曉了張全之的身份後,方才就在嘴邊的話都不好說了。
畢竟他這身衣服也隻是代表了世俗財富,而道宮卻超脫世俗,世俗一應還都得朝道宮看,將來這位若是真入了道宮,且修行有成,那今日失言怕是大有危害。
所以他的臉此刻竟猶如便秘了一般。
很精彩。
張全之盯著他,等他個答案。
他被盯得心底發麻:這都是個什麼事,早知就不嘴賤接這話茬了。
隻是張全之的盯很用勁,廖尤也有些招架不住,便答道:“雲芷姑娘一年前便落到這衍河中了,至今生死不明。”
“啊?什麼?!”張全之驚呼,聲音都蓋過了擂台上的古箏聲。
“你若不信,可去問問其他人。”廖尤一指周邊的其他顧客。
張全之一時也不敢信廖尤的一家之言,自然就去找人證實,並且還對雲芷姑娘落水衍河之事有了些了解。
大概就是,雲芷姑娘落水那晚與客人飲酒,為客人奏曲唱歌,然後不慎落水。
年青人的思想雖然少很多彎彎繞,但卻總有許多想法。
‘是有人害了她。’張全之偏激的想著。
當然,這也是路人嘴碎,說了些不相幹的話,做了引導。
“哥……”張全之的表妹這會就想安慰安慰他。
但他低著腦袋,沒言語,沒回應。
揚關這會走了過來。
“休想太多,念頭通暢即可。”話中意思很簡單。
你可以想的念頭通暢,自我安慰。
也可以做得念頭通暢,親身下場,將這事解開,解決,直至念頭通暢。
兩個方向都行,隻要念頭通暢。
青年人有熱血有衝勁,但沒有手段,有方向但沒有流程。
可張全之不是一般人。
他聰慧,所以他清楚自己眼下的情況。
首要之事是道宮考試。
隻要道宮考試通過了,那麼他就是道宮弟子,那這事,他自己就可以解決了。
“謝謝您,周先生。”張全之感激道。
雖然揚關沒說太多,也沒有什麼點撥之語,但揚關說話了,讓他不至於陷入牛角尖,這就是最大的幫助。
“嗯。”揚關點點頭。
他並不看好張全之。
以揚關的地位,他的不看好自然是成不了元神,至於金丹,那就看他自己運氣了。
畢竟金丹也不是元神真人認可之後就能成了。
還是看個人。
戲船之行因張全之而草草結束,幾人都回了道宮駐地。
而那廖尤竟也隨著他們一並回了道宮駐地。
中途了解了“周俊”其人,也為“周俊”歎服,引為知交,也為“周俊”不可修行而喟歎。
揚關又收了一位迷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