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樽內的酒水隨之灑出,撒落到他全身。
而隨著酒水的潑灑,楚英雄竟然沒有那股本該出現的無力感。
楚英雄知曉,這是那位高人所為。
隻是高人去何處了。
楚英雄從地板上爬起,滿房間的找。
可是這房間內空空蕩蕩,連個酒桌都沒有,連個燈盞都沒有,甚至連窗簾都沒有,隻有大開著的窗戶。
楚英雄想下樓去,但沒有樓梯。
他想借著窗戶往樓下探尋,可閣樓下隻有白石柱。
白石柱光滑,以他的輕功也沒法下去。
且閣樓還高……十丈。
隻是他記得之前在國師府遠遠所見的閣樓並不是這副模樣的。
“神仙!神仙!!”楚英雄大聲呼喚這。
可是依舊沒有一點回應。
楚英雄沒有再呼喚,他知曉,不管是慘白無力的喊叫,還是聲嘶力竭充滿感情的呼喊,都沒法將這尊大人物喚回。
他跌坐在地,往著遠處的那場鬥法。
此刻,王宮上空的鬥法已愈發激烈。
國師糾纏著絕練子時,那個邪魔突發偷襲,要將絕練子打殺。
但是絕練子早有準備,以一道符籙直接將這邪魔鎮壓入王宮,順便給王宮添了一大筆麻煩,將藏身王宮內,做護衛的閹賊驚擾出來,且折損一隻手臂,隻為了不讓絕練子這道符籙破壞了國主大計。
隻是,絕練子似乎也隻有這麼一道符籙。
不過這道符籙卻也幫著她解決了一個敵人,且還重傷了一個敵人。
勝利似乎已經在向絕練子招手,楚英雄也覺得自己這一趟可能白跑了。
畢竟絕練子道法神通精湛,方才就將國師壓著打,而邪魔意圖偷襲也被她給輕易鎮壓,此刻卻隻剩下國師,和那個半殘的王宮太監,她應該更易取勝。
楚英雄似乎也覺得自己此番動作有些多餘了,但,上京城的厄難能解,他做這些即使無意義也無妨。
他這般奔波,不就是想阻下這場可怕的災難嗎?
“又有酒水了?”楚英雄忽然感覺手中的酒樽比方才沉了些,低頭一看,原來這酒樽中的酒水不知何時又注滿了。
楚英雄此刻知曉,這是一件寶貝。
“神仙怎將此物落在此地了?”楚英雄覺得奇怪。
雖不知曉神仙為何要將此物留在此地,但楚英雄卻不敢再妄動,隻將酒樽放到了……地上。
在這空空蕩蕩的樓閣上,他著實是找不到地方安放這酒樽,就隻能將它放到了地板上。
楚英雄此刻輕鬆了許多,坐在了地板上,就坐著酒樽旁,靜靜地看著王宮上方的鬥法。
此刻的鬥法似乎已到尾聲。
國師與那個王宮太監聯起手來也不是絕練子的對手。
絕練子的種種手段將這兩位壓迫著隻能拚命抵禦,根本反擊不得。
但就在這時,波折頓生。
原本晴空萬裏的上京天空陡然一暗,黑暗在眨眼間就落到上京。
上京城中原本的那些燈火光芒直接就被黑暗裹住,無法照出斑斑點點。
而在這道黑幕的籠罩下,整個上京城內一道聲音也無,寂靜眨眼就成了整個上京城的主題。
無聲是恐怖的,且這一切都來得太突然。
楚英雄並不為此恐懼,但是無聲寂靜之後,他的耳邊卻又響起了細細密密窸窸窣窣地聲音。
像是老鼠在啃囁骨骼,更像蠶在啃食桑葉。
恐懼隨之就籠罩到楚英雄的心頭。
“我……是……恐懼……大王!”
一段斷斷續續的話語在細細密密的啃囁聲中傳入楚英雄的腦海中。
這段話語是以未名的語言傳誦來,但楚英雄卻奇怪地聽懂了,並隨之生出相應的情緒——恐懼!
想必全城的人應該都聽到這道聲音了。
“我心如鐵!”
忽然,楚英雄的心底莫名地湧出這段話。
然後重複回蕩在他的腦海中。
我心如鐵!我心如鐵!
恐懼在消散。
“我心如鐵!我心如鐵!我心如鐵……”楚英雄開始呼喊,然後漸漸變成咆哮。
如同液體的金色光芒自他心口蔓延開來,漸漸將他全身包裹。
勇氣!武功!洶洶湧上心海,拍向他的腦海。
“我心如鐵!我心如鐵!”楚英雄依舊好不知覺地在那兒呼喊著。
可隨著他的呼喊,金光高炙,仿佛金色的火焰,又像是金色的浪潮。
衝開了黏稠的黑暗,打散了無垠的恐懼。
“我心如鐵!”
“堅不可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