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二天卯時,父親接到了從特殊通道傳進來的告平安的紙條,才將密室門從內打開,帶著吳淵走出來。
吳淵看著微亮的天光,感覺和昨天沒什麼兩樣,但心情卻今非昔比。由於昨天接受的信息太多,導致自己一整晚翻來覆去無法入睡,還是快天亮的時候才累的不行昏睡了過去。而父親更是徹夜未眠。
打著哈欠,看著滿天的朝霞,從今往後將大不一樣了,至少心情上這樣。
吳淵照例去了私塾,難得頂著睡意認真的聽講,課後又和莫衝碰了碰頭。
“你有沒有收到什麼關於昨晚的消息?”吳淵湊過去輕聲問到。
“你這麼小聲做什麼,雖然是出了些事,可也用不著你這麼小心翼翼的啊,想知道什麼,問吧,我知道的都會告知你。”莫衝看著吳淵戰戰兢兢的樣子,撇了下嘴回到。
草……率了。果然對付莫衝不能太把他當一般少年看待。隨後定了定神,便開口大方的問他是否知道昨晚具體發生了什麼事,因為他家開的是酒莊酒館,消息來源比較快,雖然有很多是誇大其詞的。
“這事我還真知道,靜虛宗緝盜,西城門那裏兩條街化作了廢墟,嘖嘖,真是駭人。還好你我兩家都居住在西南城角,生意也多在東城那塊。”莫衝嘖嘖有聲的談論到。
“那關於習武,你知道多少?”吳淵再次試探道。
莫衝意味深長的看了眼吳淵道:“你看我像是想去學武的人麼。靜虛宗來了歸元城百多年了,城內安定繁榮,我就想著兩年後我就能結親了,習武什麼的和我有關麼?”
話語很亂,但裏麵透露的信息也很多。靜虛宗在歸元城百多年,大家都熟悉了靜虛宗的模式,知道一般人是不可能拜入靜虛宗習武的。
而江湖散人在歸元城也受到靜虛宗的嚴密管轄,不然也不會在城中看不到什麼所謂的江湖中人。所以在歸元城能達成習武願望的可能幾乎為零。
要想離開歸元城去往其他城池,第一地形圖很難獲得,第二山高水長,盜匪橫行再加上人離鄉賤。為了一點縹緲的願望而遠離自己的舒適圈,一般人做不來。
吳淵以前也聽聞莫衝講過一些關於逃難來歸元城的難民的一些事——別的城可沒有靜虛宗這麼好伺候的,言語間隻覺得血淚撲麵。
兩人交談了片刻便又匆匆離別了,吳淵沒有直接回家,而是讓馬車繞去西城門那邊去觀察了下所謂的兩條街的廢墟。看到了道路兩旁倒塌的屋舍,也看到了地上筆直深刻的劃痕。
靜虛宗來到歸元城已經百多年了麼。結合著記憶中的大多數王朝興替,一個百多年的王朝已然步入晚年或是末年,必定積弊橫生,災禍不斷。不知道在這個偉力歸於自身的時空是否也會一樣呢,但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吳淵心中頓時多了一些緊迫感——要習武,此世一遭如果不習武,豈不是太過惰怠。
接下來兩日間一切如常,聽莫衝說那化為廢墟的兩條街已然開始重新修繕,皸裂的地麵也早已經平整,仿佛隻是人生中一段不會讓人太過在意的小小插曲。但是吳淵心頭習武的渴望卻愈加強烈,而且冥冥中仿佛有一道指引,催促著吳淵要往某個方向而去。